各项证据确凿,窦言虎和石大虎官商勾结,罪有应得。
大虎爹失德,村民们一致推荐石大牛做了族长。这可了不得,自打宁海都尉石腾开村以来,还没有过这么年轻的族长。
大牛和疤瘌眼热情挽留海天和瑾萱多住几日,一来兄弟们多聚聚,二来正好可以凑这段时间,把海天家祖屋修缮一新。
书不尽言,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疤瘌眼硬抢着出资,把海天家祖屋重新装修完毕。
海天和瑾萱在新修的堂屋里大摆筵席,全村的父老乡亲都喊来吃酒。
自打大虎入狱之后,他爹娘再也没脸呆在村里,收拾了金银细软贵重物品,搬去市里落户。
这也正合了村民们的意,没驱逐他出村,都是看在老祖宗石腾的面上,如今自己走了,倒是干净。
宴会上最高兴的有三个人。第一是三桃,没出一分钱住了新房子;第二是海天,不知不觉当了闹闹的爸爸,瑾萱也以闹闹的妈妈自居;第三是吕四通,荣升市局刑侦队队长,还抱得美人归。
“你小子今天该先喝三杯!”疤瘌眼点了根烟,歪着脑袋冲着吕四通说。
“三杯?三杯哪够?我先敬全桌一个满堂红!”吕四通已经喝得不少了,满嘴跑火车,胡话连篇。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来!从族长开始!”疤瘌眼听乐了,妈的!还有自己讨酒喝的。
“嗨嗨嗨!他不能喝,他不能喝。”涛姐赶忙压住吕四通的杯子。
吕四通斜眼望着涛姐,就见她满面桃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似笑非笑,裁剪合体的修身长裙,把她的身材衬得玲珑剔透。实在美极了!
“四通!你自己说说!这酒该不该喝?”大牛来了劲,早端起酒杯等他,谁想到被涛姐拦住。
“喝…当然…不喝!”前半句还像句人话,后半句直接蔫了。
“你个怂货,老婆还没过门,就他娘的得了妻管严,没出息的东西!”疤瘌眼跟着起哄。
“哎?疤瘌眼!我可是听说石家浦有个人,骂了老婆一句,被人拿着擀面杖满村子追着打。这人是谁呀?”涛姐伶牙俐齿,一点不饶人。
“去去去,你个憋孙!把老子的那些事,到处宣扬是吧?”疤瘌眼一拍大牛的脖子说道。
“哟!拽了你了!敢跟族长动手动脚?”大牛把眼一瞪,摆出族长的架势。
“行,你行!还是咱海子和弟妹好,来,弟妹,哥哥敬你一杯!”疤瘌眼被大牛说得没话,谁让重选族长时,他叫得最凶呢。
海天和瑾萱笑着看他们闹,见疤瘌眼下不来台,两人才跟他干了一杯。
涛姐和吕四通因为窦言虎的案子结了缘,两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没想到吕四通这小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才半个月的功夫,就把涛姐追到了手。
想起这事海天就羡慕,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恩爱有加,情不自禁望着瑾萱发呆。
天泽的病一日不好,瑾萱的心就一天不能放开。那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她表白。结果被她一通说,只能把心事压到心底。
这么多天两人朝夕相处,在旁人眼里,早已如夫妻一般。只是他们一直默守承诺,不敢越雷池一步。
二人都是心思复杂,涵养极高之人,真不如吕四通这么简单的好。
“老看我干嘛?”瑾萱被他看得发怵。
“嘿嘿,嘿嘿。”石海天傻傻地干笑两声,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八成是想再生个儿子!”疤瘌眼耳朵尖,把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去你的!”海天越过瑾萱,狠狠敲了疤瘌眼一个头皮。
众人正在说笑,涛姐的电话响了。
“喂,啊?什么?好好!我马上来!”涛姐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电话一挂,拉了吕四通就跟众人告辞。
“怎么啦?”瑾萱问道。
“孩子们病了,传染病!”涛姐说。
“怎么回事?走!我们一起去!”瑾萱一边问,一边把闹闹托付给大牛媳妇,这几天小家伙跟她处得不错。
五人一车,朝村外疾驰而去。
路上涛姐给大家详细介绍了一下情况。
原来她是个孤儿,幸亏两位法国夫妇收养了她,刚回国没几年,在山里开了个孤儿院,里面有三十五个孩子,都是她出资照顾的。
刚才孤儿院的阿姨打电话来,说孩子们病了,是传染病。
涛姐在海上皇宫打工,周旋于达官贵人,黑道流氓之间,就是看中那里的高薪。
有了这些高薪她才养得活那帮孩子。都是没人要的娃娃,女孩居多。
吕四通就是因为她的爱心才爱上她的,心中有爱的女人更美。
救人如救火,海天吩咐大家坐好,车子被他开得差点飞起来,风急火燎赶了两小时,终于来到孤儿院。
青山绿水之中,一排红瓦白墙的房子特别醒目,车子刚进院门,就看到护理员阿姨们忙作一团。
“怎么啦怎么啦?”车刚停稳,涛姐一边开门一边连声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一个个又吐又拉的。”阿姨拿着抹布和脸盆,满头大汗。
孩子们有大有小,大的能有个十岁,小的刚会跑,一个个躺在床上,看到涛姐来了,想起身打招呼,却浑身没力爬不起来。
“是食物中毒了吧?”瑾萱说。
“没吃什么特别的啊,都是平常一直吃的那些。”阿姨皱着眉头回答。
私人办的孤儿院,没有政府的扶持,能力有限,院里又没有医生,一般的病都是几个阿姨按照平常的经验自行处理。
可苦了这帮孩子们了,瑾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跟父母双全的孩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有经历过世间的苦,就没有评论的资格。
涛姐本身就是孤儿,石海天也是,不过他们都不缺亲人,至少有爱他们的爷爷或者养父养母。
涛姐应该更有感触,她在十来岁的时候才被养父养母接走,经历过一个人的生活。
能够理解那种恐惧的人不多,包括石海天。
“妈的,这群孩子太苦了!”疤瘌眼都哭了。
海天见他是发自真心,才没有怪他口吐脏话。吕四通紧紧拉住涛姐的手,没有见过现场就没有鲜活的印象。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好多治疗食物中毒的偏方,症状还是得不到缓解。
“不行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得赶紧去找医生!”瑾萱突然大叫一声。这样下去不行,孩子们非上吐下泻脱水不可。
被她一提醒,涛姐才明白过来,是啊,来的路上心急,没来及带个医生来,可是哪有医生肯来这荒山野岭?
“不来也得来!走,我们去医院!”瑾萱一把拉住涛姐的手说。
最近的医院离这里也得二十多公里路,其中还有十来公里山路。疤瘌眼和吕四通留下来照顾孩子,海天带着瑾萱和涛姐,一路朝医院飞驰而去。
山路陡峭,幸亏他车技好,吩咐她们坐好,拉紧扶手,这一路简直是风驰电掣。
镇上的医院里只有三名医生,一听瑾萱说起孩子的事,二话不说拿着药箱就跟他们走了。其中一位年纪大的,一路上被车子颠得呕吐不止。
疤瘌眼死命拨电话来催,弄得海天心烦意乱。要不是瑾萱在一旁安抚他,估计汽车被他当成飞机,没到地头那位年长的医生就离散架不远了。
幸亏来得及时,最严重的孩子已经脱水,两位医生一边吩咐众人喂药,一边帮孩子们诊疗,一晃眼天都黑了。
“二位医生真是在世华佗,医德高尚啊!”海天看着一排排熟睡了的孩子,对他们说道。
“哪里哪里,救死扶伤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下次不能再这么拖了。”年长的医生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哎,我也不想啊,我们这地方也没医生肯来,费用又不够,今天多亏大家了。”涛姐帮一个孩子掖了掖被子说道。
“我们倒是能来,可这也不是办法,这么多孩子,又在深山里面,没个常驻的医生还是不行。”年轻些的医生说道。
为了这个孤儿院,涛姐去了好多部门,里面的人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孤儿院的申办以及申请各项政府补助的流程。
涛姐是个急性子,这么多的孩子已经无家可归,担心按照这样的流程办下来的话,孩子们早已经长大成人了。
她的积蓄只够造这些房子,请来的阿姨都是好心人。一直等她拿到海上皇宫的工资之后,才付了她们的工资,到现在还欠着两个月的薪水没给呢。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涛姐同意不同意?”瑾萱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法子之前一直没有用过,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
“快说快说!”涛姐一听瑾萱有主意,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你把所有物资清单列出来,我们把孤儿院变成一座小学。我去拉个投资人,经费她负责,由你来管理。”瑾萱说。
涛姐将信将疑,本以为是在说笑,可是以她对瑾萱的认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如果说的是真的,这么大一笔开销,谁愿意出呢?又不是一年两年,这可是个无尽远的事业。
“这…能行吗?”涛姐还是不敢相信。
石海天和疤瘌眼吕四通也有些迟疑,在山里办一家孤儿院,那可是不得了的费用。
看瑾萱的意思,不光要建个孤儿院,那是建一座小学。以后要是办成了,还会有更多的孤儿进来。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瑾萱冲着涛姐一笑,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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