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从树林里潜入老余家后院,从屋子里的对话听来,不止一个人挟持了爷爷。
老人家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一点没有九十岁的痕迹。
“王八蛋。”海天在心里暗暗骂道。
连九十岁的老人都要欺负,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不可。
“老汉生日,今天请客。”老余爷爷说道。
“你个老瘪三,日子挺好过呀,弄这么多野味。”破锣嗓子大声说道。
“哥,还跟他扯什么呀?赶紧吃了干活去。”另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说道。
“就是就是,那根野兔腿,把老子肚子里的馋虫,全他妈勾出来了。”又是一个声音。
从屋子里的吵杂情况分析,这帮恶徒应该有七八个之多。
“吃点无所谓,可别全吃光了,老汉跟老婆子准备这些也不容易。”老余爷爷说道。
“去你妈的,老子们爱吃,是看得起你!”破锣嗓子叫道。
“嘴巴里放干净点!老子打小鬼子的时候,你爷爷还没生呢!”老余爷爷大声喝道。
老人家嫉恶如仇,枪林弹雨里铁打滚爬过来的人,还会惧怕这几个孙子?
“打小鬼子?就你这幅熊样还打小鬼子?”
“就是,别他娘的倚老卖老。”
“都是你们这帮孙子,要不是你们,老子们早跟着日本天皇吃香的喝辣的了。”
“啪!”“混账!”老余爷爷一声大喝,应该是抽了那小子一个耳光。
“汉奸!打得好!”海天暗暗骂了一句,总有这些喜欢给小日本舔屁股的奴才。
前几天新闻里曝光了,竟然有几个年轻人,穿着小鬼子二战的军装,跑到四行仓库遗址前拍照留念!
要不是被瑾萱劝阻,海天早就杀到魔都,把那几个孙子丢到黄浦江里喂鱼去了。
“老东西!你他娘的找死!”破锣嗓子见他兄弟被打,一踢桌子,往老爷爷走去。
不好,老余爷爷要吃亏!屋子里七八个人,九十岁的老人家可经不起折腾。
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担任主攻的老余还没出现,海天拳头在地上一按,打算出手。
“哪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跑来我家发疯?”老余的声音突然出现。
海天在心里挑起大拇指,真有两下子,居然悄无声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他娘的谁啊?”一个小子说道。
“滚!”老余的爆喝夹杂着一声惨叫,一团黑影从屋子里飞了出来。
黑影在地上一弹,翻滚着哭爹喊娘起来。
“妈的!干死他!”破锣嗓一声大喝,屋子里顿时沸腾起来。
“孙儿,别打了。”听声音应该是老余的奶奶。
“打!给我狠狠地打!”老余爷爷九十岁了,从来就不是害怕打架的人。
屋子里一阵“乒乒乓乓”,不断有黑影从屋子里逃出来。
“妈的,一个不留,统统干死!”破锣嗓子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这帮歹徒居然有枪!
海天两只脚一点地面,身子腾空而起,两只手在屋檐上一扳。
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落在院子里的人群中。
好久没打架了,好好过过瘾。
在海天面前使枪,无疑是班门弄斧。眨眼间的功夫,破锣嗓们已经被海天制服。
一个个膀子脱臼,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石海天给老爷子拜寿!”海天单膝跪倒,压在破锣嗓子的脑袋上,冲着屋内抱拳大喊。
“啊呀呀,老汉可当不起啊!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老余爷爷一阵风似的,从屋内小跑出来。
“哈哈哈,早听老余提起爷爷,今天亲眼看到了,果然是军人之魂啊。”海天在破锣嗓的头上一点,起身迎了上去。
“石队长才是军人之魂,老汉哪里担当得住?”老人一把握住海天的手。
不愧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了,九十岁了还这么硬朗。就凭握住海天的一双大手,就感觉得到千钧之力。
“海天早就不是队长啦,现在是余队长啦。”海天笑呵呵地指着老余说道。
“啊?你个兔崽子,当了队长,信里也不告诉我们?”老爷爷挥手要打,被老伴儿瞪着眼吓退回去。
真是军人之家,处处洋溢着豪情。
老余称爷爷招呼海天的功夫,把歹徒们统统绑了,拴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
桌子上满满的菜肴,都是新鲜的野味,老余爷爷昨天特地去山里捕的。
知道孙子要回来,老奶奶天不亮就起来了。催着老头子杀兔宰鸡,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酒是爷爷自酿的老白干,性子烈,正合海天的口味。
海天让老余陪着爷爷奶奶,自己下山去接陀淘他们上来。
按下海天下山不表,瑾萱和关小叶在山下都陀淘玩,愣小子吃不消两大美女的围攻,害臊地跑去别处警戒。
要是自己真象瑾萱姐说的那么迷人该有多好,陀淘虽然害羞,心里却像灌了蜜似的甜美。
杨天啸不在了,剩下海妮一人,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上次爷爷和阿机爷爷进山猎熊,家里就剩下他和海妮两人。
那晚的月色真美,是陀淘二十年来看到过的最美的月亮。
好不容易偷看了海妮几眼,也不知道被她发现了没有。陀淘的心里,到现在还忐忑不安。
真担心在海妮的面前留下不好的映像。
想到这里,陀淘不由得傻笑起来。
“啊!干嘛?”愣小子正在傻笑,突然听到瑾萱的叫声,扭头一看,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掐住了瑾萱和关小叶的脖子。
“放开她们!”陀淘双脚一点地,跳到越野车前。
“哼!你说放我就放了?”阴森森的声音从草帽底下传了出来。
“龙彪!你以为戴了个草帽,小爷就不认识你了?”陀淘记得这个声音。
在凉山里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不过和他一伙的那个林天,被爷爷耍得不轻。
“臭小子!老子戴草帽不是为了掩人耳目。”龙彪手指稍稍用了点力,疼得瑾萱额头冒汗。
“放了她们!有本事咱俩一对一干!”陀淘用手一指龙彪,大声喝道。
“放屁!谁他娘的稀罕跟你动手?滚开!”龙彪掐住瑾萱的后脖子,对着陀淘恶狠狠地说道。
受制于人,陀淘不好发难,瞪着两只牛眼,往后面退了几步。
“你!开车去!”龙彪在瑾萱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说道。
“放开她,我来开车!”关小叶捂着伤口说道。
“不急,你陪老子坐着就行。”龙彪一骗身,坐到关小叶身边,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他恨死关小叶了,被她从四川追到江西,成天没有觉睡,不知道这个娘们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简直比爷们还爷们。
陀淘迅速地扫了一下四面的地形,小路很窄,调头往回开个三五公里才是大路。
“开车!快!调头!”龙彪在瑾萱的背后拍了一掌,打得她差点闭过气去。
瑾萱无奈,假装不会发动,在原地耗时间。海天和老余去的时间不短,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臭娘们,诚心耗时间是吧?”龙彪一把揪住瑾萱的头发,往车架上狠狠撞去。
疼得瑾萱一阵晕眩,顿时血流如注。
“放开她!她不会开,我来!”关小叶忍着疼痛喊道。
“龙彪!你小子别落到我手上!”陀淘冷冷地说道。
“妈的!废物!”龙彪一把抓起瑾萱,象扔死狗一样把她丢了出去。
陀淘的双拳捏得“嘎吱嘎吱”直响,地上的两只脚印越来越深。
瑾萱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又倒下去,刚才被龙彪撞得不轻,一阵阵恶心从胃里直往上涌。
关小叶被龙彪拖到驾驶室里,发动车子,调了个头往山下驶去。
“瑾萱姐!”陀淘一个箭步,抱起瑾萱问道。
“快,快拦住龙彪,小叶有伤!”虽然晕晕沉沉的,瑾萱一直惦记着关小叶的伤。
“好!队长他们就要下来了,你在这里别动。”陀淘把手伸到嘴巴里,打了个唿哨,双脚在地上一点,象豹子一样窜了出去。
绝不能让车子驶上山路,到了那里就追不上了。陀淘一下子窜到树上,抄近道往小路的出口追去。
“臭**,油门大点!”龙彪反手抽了关小叶一个嘴巴。
“好啊,直接开下去,大家一起死啊。”关小叶吐掉嘴里的血沫,冷冷地说道。
“行啊,看看谁先死呢。”龙彪阴险地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关小叶陡然觉得眼前一黑,被龙彪一拳打得晕了过去。
越野车顿时失控,被龙彪一把打住方向,随手抓起关小叶跳出车厢。
车子顺着下坡路歪歪扭扭继续前行,龙彪把关小叶往肩膀上一扛,钻进了树林。
陀淘循着汽车的马达声,象猴子一样在树林里跳来跳去。隔着茂密的枝叶,隐隐看到一点越野车的影子。
龙彪的功夫确实不弱,当初和林天在大凉山里比赛屠狼,看在张天野的面子上,他可是留了一手。
现在扛着关小叶,奔跑起来竟然如履平地。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连着变换了好几个方向。
看得出他的经验老到,每次换方向,都把路过的痕迹处理掉。
“臭小子!跑到老子面前装腔作势,你他娘的怎么没影子啦?”龙彪找了快平整的地方,把关小叶刚地上一丢,回头看了看骂道。
“还有你!追得老子上天入地,追汉子也不带这么用力的吧?”龙彪用脚尖把关小叶的脑袋拨正,盯着她的脸问道。
关小叶还没醒,胸口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白皙的面孔更加白皙了。
“妈的!长得还挺漂亮!”龙彪坐在地上,盯着关小叶的脸看了一会说道。
被她追了个把月,一天安稳的觉都没睡过。
想到这个“睡”字,龙彪不由得浑身发热,这娘们风姿绰绰,细皮嫩肉的,偏偏当了警察。
龙彪沉吟了一会,估摸着陀淘一时半会追不上来,顿时心生歹念,一把扯碎关小叶身上的衣衫,白白嫩嫩的皮肤让他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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