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住在关小叶家,两个怀了孕的女人说说笑笑,谈论着肚子里的孩子。
她们不敢停止欢笑,两人都很清楚,一旦停止了,要再续起来的话,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再征沙场,要说不牵挂,那是假的。
“唉,你们家孩子起名字了吗?”瑾萱喝了一口茶问道。
“啊?”听瑾萱问起,关小叶不禁粉面一红,轻轻一声惊呼,又把头埋了下去。
“不会吧?起个名字都要脸红?”瑾萱惊讶地望着小叶,做了个相当夸张的表情。
“起…起了。”关小叶支支吾吾地回答。
“说来听听!叫什么呀?”瑾萱趴低身子,望着关小叶的脸问道。
“余…叫余震。”关小叶总是吞吞吐吐,一副害羞的样子。
“余震?咯咯咯,这是老余起的吧?”瑾萱听了大笑起来。
这名字真逗,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望着关小叶害羞的模样,瑾萱猛然想起,那天在老余家,她和海天听到过关小叶房间里的声响。
老余还假装在屋外询问,两个人的演技实在拙劣,除了陀淘之外,连老余的爷爷奶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啊,老余起的。”关小叶说道。
“哦!我知道老余为什么起这个名字了!”瑾萱一拍脑袋,指着关小叶说道。
“切!你知道什么呀?”关小叶试探着问道。
别以为瑾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当警察的,总喜欢这么套别人的话。
“你说呢?”瑾萱故意问她。
“去去去,不跟你说了。”关小叶拉不下脸,端起茶壶假装加水。
再说海天带着陀淘林正宋玟月他们,因为属于秘密行动,不能携带武器和军用通讯设备。
辗转来带沙漠之后,在当地购买了武装设备,好不容易查找到敌人的踪迹。
“队长,先找老余他们还是直接潜入小镇?”林正问道。
地图上标注得很明显,敌人盘踞在沙漠小镇的一户民居之中。
机密文件还没有被对方破解,人质的安全暂时不会出现问题。
可是这里属于战乱地带,政府和反政府武装犬牙交错,人质随时会被他们转移。
若是我方机密文件被敌人破解,国家会蒙受巨大损失。老余他们的任务是解救人质并夺回机密文件,任务没有完成,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也会找到这里。
“营救人质取回文件!”海天看了看地图说道。
当地人的服饰,让特战队员们行动起来不容易暴露。通过观察,每天早上会有一辆卡车,往小镇里送水。十五分钟过后有两辆卡车往小镇里运送蔬菜食物。
海天和陀淘宋玟月搭乘第一辆卡车进镇,林正带另两名特战队员跟随运送蔬菜的卡车进镇。抢出人质和文件之后,劫持运送蔬菜的卡车出来。
其余队员守住各个制高点,在两辆卡车出来时,随队一起撤退。
整个小镇里估计有七八十个敌人,卡车冲出小镇之后,立即炸毁公路两旁的房屋,阻止敌人的汽车追击。
所有行动不能出一丝差错,小镇距离安全地带的路程是五十三公里,一旦出错,可能全军覆没。
沙漠里的天气真是瞬息万变,白天热得浑身好像被烤焦了似的,一到了夜里气温骤降。
队员们集结在小镇外围的山上,不能生火取暖,没有房屋御寒,只能靠身体硬扛。
“玟月,吃得消吧?”林正关心地问道。
“你咋不问问我呢?”还没等宋玟月回答,陀淘跳到二人中间问道。
“去去去!你那张皮比城墙还厚,问你干吗?”林正一把拎起陀淘,甩到一旁。
自打林正和宋玟月谈了恋爱之后,陀淘变成了没人关心的可怜人。
“见色轻友!”陀淘狠狠瞪了林正一眼,抱着两只胳膊可怜巴巴地窝到山石之下。
宋玟月看着两人打闹,也不劝阻,扒开一只牛肉罐头,丢给陀淘。
“还是玟月姐好!”陀淘一把捞起,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你就吃吧,吃饱了明天干活!”玟月往山石上一靠说道。
“还是有人疼好啊!”陀淘感概万份地说道。
“唉!你回凉山了没?”海天想起给老余爷爷过生日的事,记得陀淘急匆匆赶回凉山,找徐海妮表白的,后来海天和瑾萱回了古城,也一直没问。
“队长,你和我们确实隔得久喽,看他这幅怂样,还用问吗?”林正捡起一块石子,朝着陀淘手里的罐头扔去。
牛肉罐头就这么一个,还是林正省给宋玟月吃的,被她送给了陀淘,这会心里的火可大着呢。
“真是的,不就吃了你一个罐头吗?”陀淘三口两口早把牛肉吃完,用手里的空罐子顺势一挡,小石子往林正飞去。
“我说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多少人给你出主意了?怎么还没办好?”海天伸手拍了陀淘一个头皮,吓得愣小子一抱头滚到玟月身后。
“他呀,他是回凉山跟海妮学歌去的。”林正坏笑着说道。
“学歌?”海天一时没明白过来。
原来陀淘回凉山之后,去杜鹃岭住了几天,每天除了和下人们抢着做些家务之外,就是缠着徐海妮学歌。
“小淘子,给队长露一手呢!”玟月拍拍陀淘的肩膀笑着说道。
陀淘归队之后,一有空就抱着吉它唱歌,颠来倒去就那么几首,听得大伙的耳朵都腻了。
“玟月姐,你也取笑我呀?”陀淘委屈地说道。
“姐是疼你啊!”玟月狠狠擂了陀淘一拳。
真是气人,徐海妮不在的时候,愣小子把表白的那些话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可是当着人家的面,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呀!这次我们陪你回去,再不表白的话,小心海妮有了对象。”海天说道。
“啥?不会吧?会不会海妮真有对象了?”陀淘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次在杜鹃岭的时候,确实看到好几个小伙子老在徐海妮身边转悠。
“莫待无花空折枝啊!”林正长叹一声,把帽子往脸上压了压,闭上眼睛假寐。
愣小子好像听懂了林正话里的含义,望着遥远的夜空,眨巴眨巴两只眼睛。
前些时老余特地多给他十天假期,就是让他回凉山找徐海妮表白的。
临走时林正特别关照,要是觉得自己开不了口的话,就拉着爷爷一起去杜鹃林。
玟月也再三叮嘱陀淘,告诉他,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直接了当的表白,徐海妮的性格和玟月比较相像,都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
愣小子带着整个特战队战友们的鼓励,兴冲冲回了凉山,当晚就缠着爷爷往杜鹃岭去。
陀子到见孙子这么心急,也不反对,其实陀淘的心思,老陀子早就看出来了。
椒盐错也跟陀子到提起过,他觉得陀淘这个小伙子不错,虽然比海妮小了两岁,差距也不是太大。
陀子到的意思是让孙子自己去说,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连这点事也不敢开口吧?
于是那天,椒盐错特地带了海妮来到陀家,又找借口要跟陀子到比试猎熊,都是故意给他们创造机会。
哪知道两位老爷子在山里兜了整整一夜,回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椒盐错心想,反正两个孩子还很年轻,也不急在一时。可是没过多久,愣小子又回来了。
椒盐错见到陀子到后,十分高兴,故意安排陀家爷孙住在府内。
陀淘的房间就在海妮的隔壁,二老喝茶练拳,眼睛可一直观察着他们两个。
“海妮啊,爷爷种在后院的花枝,去修剪修剪呢。”椒盐错故意吩咐孙女干活。
“好嘞!”海妮确实是个爽快的女孩。
杨天啸过世了,她也没有整日沉沦,毕竟日子总是要过,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里不出来。
“小淘子,去帮帮海妮呀!”陀子到恨不得踹他几脚。
真是个不长进的愣小子,人家姑娘都去干活了,还在这里拎石锁。
“啊?哦!”陀淘听爷爷喊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忙放下手里的石锁,跟着海妮往后院跑去。
徐海妮以前喜欢染发,自打天啸过世之后,就恢复了本来的发色,阴阳头也慢慢蓄起来。
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在夕阳的映射之下,象缎子一般光亮。
淡蓝色的牛仔短裙,衬得她丰满匀称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
“海妮姐!我来帮你呀!”陀淘从后面追了上来。
“哎呀~能不能别叫姐啊?”海妮跺了跺脚扭扭身子说道。
“啊?那喊你什么呀?”陀淘一时没了主意。
会不会徐海妮讨厌他了?自己这么粘着她,让海妮生厌了?
愣小子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看到徐海妮的脸板起来了,好像有点生气,脸都红了。
“嗯,就喊我海妮吧!”徐海妮绞着手指头想了想说道。
“啊?你比我大呀。”陀淘脱口而出,他觉得自己比徐海妮小,就应该叫她姐姐。
“算了!以后别跟着我了!”徐海妮忽然发怒,一跺脚往屋子里跑去,顺手把门一关。
真是莫名其妙,海妮的举动把陀淘吓得一愣,到底哪里得罪她啦?刚才还好好的呀?后院的花树还要不要修剪啦?
愣小子一个人把后院里所有的花树都修剪完毕,跑到海妮的屋子外面。
门一直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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