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箱

紫黑色的药液漫过铁箱边缘时，柳缠枝的银鞭已经卷住半幅泛黄的地形图，那些精细描绘的墨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柳缠枝：后山密道！

柳缠枝的手一抖，鞭梢精准避开药液溅起的泡沫。

叶寂舟：别碰！

叶寂舟的左手两指夹住地图另一角。

叶寂舟：这个腐蚀痕迹太规整。

柳缠枝：你看出什么了？

柳缠枝的鞭子猛地收紧，羊皮卷发出重负的撕裂声。

叶寂舟：每个出口都被精确覆盖。

叶寂舟用剑挑开箱底暗格，磷火映照下那些黑色斑块呈现出规律性。

叶寂舟：这不是意外损毁。

柳缠枝：所以叶少阁主认得这种手法？

柳缠枝盯着叶寂舟，她的鞭梢在药液上方危险地晃动。

箱底传来机括动的咔嗒声。三支弩箭破空时，柳缠枝旋身甩鞭的动作比思考更快。

叶寂舟：小心！

叶寂舟的剑光后发先至。

箭矢撞银鞭的脆响里混着腐蚀的滋滋声。柳缠枝倒吸一口冷气。

柳缠枝：我的鞭子！

寒光闪过，三寸长的鞭尾齐根而断。腐烂的部分砸在地上腾起青烟。

柳缠枝：你！

柳缠枝盯着断面露出的银丝芯，手指微微发抖！

柳缠枝：这是……

叶寂舟：夹层。

叶寂舟的剑抵住箱底某处凹陷，金属扭曲的呻吟声中，锈蚀铁皮像枯叶般剥落。

血书展开的刹那，并蒂莲印记突然灼烧般发亮。柳缠枝扯开袖口，叶寂舟的剑哐当砸在铁箱上。

柳缠枝：你也有？

柳缠枝：这枚胎记跟了我二十年。

叶寂舟：剑柄的簪纹是我十年前熔进去的。

暗处传来液体滴落的声响。紫黑色的泡沫正吞噬记载着"青蚨血契"的条款。

柳缠枝：让开！

柳缠枝扑向铁箱。

叶寂舟：危险！

叶寂舟拽住她后领。

柳缠枝：你父亲的名字浸在师姐们的血里！

撕拉一声，血书在争夺中裂成两半。她将半幅文书拍在叶寂舟胸口！

柳缠枝：你看清楚！

叶寂舟：冬至阁的印鉴...

柳缠枝：现任阁主接任前用的私章？

柳缠枝：和你父亲书房那枚一样？

铁箱深处迸发红光，并蒂莲印记灼穿羊皮纸。

柳缠枝的银鞭突然缠住叶寂舟左腕。

叶寂舟：做什么？

柳缠枝：验证一下。

柳缠枝带着叶寂舟的手掌重重按在血书中央。

两枚莲花印记重合的瞬间，密室所有磷火同时暴涨。

墙壁上隐藏的壁画显现……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将婴儿手腕按在并蒂石刻上。

柳缠枝的鞭梢指向壁画角落。

柳缠枝：锁眼...

柳缠枝：和我断鞭里的簪纹一样。

叶寂舟的剑突然横在她颈侧，剑柄残簪光与壁画产生共鸣。

柳缠枝：要灭口？

柳缠枝仰起下巴。

叶寂舟：甬道要开了。

柳缠枝的剑纹丝不动。

叶寂舟：跟紧我！

暗处传来石板移动的轰响。血书上的字迹流动重组，浮现出"血契未消，双生莲开"的小字。

柳缠枝抓住叶寂舟握剑的手。

柳缠枝：一起。

叶寂舟的剑尖没入锁眼的刹那，整面墙像水波般晃动。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新的纹路。

柳缠枝：现在……

柳缠枝扯下束发的银丝带缠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柳缠枝：该看看叶少阁主瞒了十年的秘密了。

并蒂莲印记发烫，拽着他们跌入黑暗。最后一瞥里，血书燃烧成的灰烬组成清晰的冬至阁方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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