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的

赫尔墨斯突然松开蛇杖，任其悬浮在我们之间。他后退半步，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神色。

“傲慢？”他轻声重复这个词，“在你眼里，我们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系统突然弹出历史数据分析：

【神明行为模式对比】

赫尔墨斯病态值：当前0（基准值35）

阿波罗病态值：30↓（基准值70）

商队驼铃的声音渐渐远去，峡谷陷入短暂的寂静。赫尔墨斯忽然席地而坐，拍了拍身旁的岩石示意我坐下。他手腕上的蛇形印记微微发亮，在昏暗的光线中投下摇曳的影子。

“告诉我，”他收起所有玩笑的表情，“如果明天所有神明都变成凡人……你第一个想见谁？”

远处的星光穿过峡谷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系统界面悄悄更新：

【契约状态更新】

附加条款变更为：

"每日分享1个故事"

（惩罚条款已删除）

“故事……”我思索片刻，“代达罗斯为逃离克里特岛制作蜡翼，警告儿子伊卡洛斯勿飞太高。但伊卡洛斯因接近太阳导致蜡翼融化坠海。太阳神赫利俄斯并未直接出手，但‘自然的法则’无情碾碎人类的越界。”

“赫尔墨斯，第一个问题：你们原本应该是不可直视，不可触碰，不可僭越的存在。”

“第二个问题：神明不会变成凡人。但如果你想知道……”

“第三个……我想提的问题，如果明天所有凡人都变成不死不灭的神明，那么你第一个想见哪个人类？俄耳甫斯，珀尔修斯，奥德修斯，阿耳戈斯，那个不知名的凡人窃贼，”我报出一个又一个曾与他接触的人类，“还是我？”

“回答我，然后我告诉你，我个人的答案。”

赫尔墨斯的手突然悬在半空，蛇杖的光晕在岩壁上投出无数个晃动的问号。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那光芒忽然变得像凡人使用的油灯般微弱。

“俄耳甫斯太执着……”

他数着手指一个个排除，

“珀尔修斯太鲁莽……”​​

“奥德修斯……”

他突然笑出声，

“那家伙连神明都敢骗。”

峡谷的风突然转向，吹散了我们之间的尘土。赫尔墨斯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橄榄叶，叶脉在他掌心自动排列成我名字的字母。

“但他们都活在我的记忆里，”他翻转叶片，露出背面刻着的“Θαλεία”，“只有你，会问我这种问题。”

系统界面弹出新的分析：

【神明情感模式】

赫尔墨斯对历代英雄：欣赏→怀念→归档

赫尔墨斯对玩家：持续更新中

星光突然变得明亮，照出他脸上罕见的认真神色。赫尔墨斯轻轻将叶片放在我膝头，蛇杖自动书写出闪着金光的答案：“第一个想见的凡人永远在明天。”

“唔……”我思索片刻，“既然你给了我一个不是很明确的答案，那我也给你几个答案，您慢慢猜。”

“从我个人来说，我想见老师。因为如果他是人类，我就真的能把他杀了。”

“混沌之主，你就不好奇他变成人的话长什么样子吗？”

“按照逻辑，我这里应该回答‘普罗米修斯’。”

“酒神大人，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很信仰他的。”

“光明神，战神，神王，睡神……你要是想听，我全都有理由。”

“我也可以说‘第一个想见的神明永远在明天，直到我去见塔托纳斯，直到我没有明天’。”

“最后，”我打开系统面板，“让我的系统算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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