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拉萨市,支教队伍继续向西前进,随着海拔的逐渐增高,言诺开始出现剧烈的高原反应。
行车途中,言诺开始痛苦的闭着眼睛还用手捂着胸口,缺氧的症状十分明显。
高原反应的轻症者,可不予处理,一般经过适应一到两周的时间症状就会自行消失。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对她采取其他措施。
然而不过是过了半天的时间,言诺的症状却突然严重了起来,不仅心慌气短,甚至开始不停地呕吐。
这时候,队友们立刻把仅准备好的各类药物纷纷拿出来,玲姐当机立断给言诺喂了消呕宁药片,又拿出一个小型氧气瓶让言诺间断的吸氧。
“吸氧半个小时后就拿掉氧气瓶,过半个小时再吸。”玲姐严肃的交代照顾言诺的老师,见她脸上露出不解,温声解释道,“长时间吸氧有碍机体对低氧环境的习服。言诺既然要在西藏待上一段时间,就必须克服这一点。”
看着言诺苦不堪言的样子,玲姐也心疼,但是这个时候不需要多余的心软,那只会害了言诺。
接下来的两天,言诺始终抱着氧气瓶,同行的老师轮流照顾她,不过言诺却始终没有起色,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整个人就好像瘦了一圈。
玲姐心里着急,好在他们马上就要和医疗队伍汇合,到时候言诺也能得到更专业的照顾。
支教队伍和医疗分队的目的地并不相同,但是支教队伍去往目的地的过程中却会经过医疗分队所在的县,所以言诺才会一路随行支教队伍前行,要不然她一个人上路去找苏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抵达医疗队驻地以后,苏烟早就等在村口。
因为听言诺在电话中说起过玲姐是队长,所以判断起来十分容易。
“您是玲姐吧,我是苏烟。这段时间,麻烦你对言诺的照顾了。”苏烟从一个年纪不大的女老师手中扶过言诺,感激之言不断。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相助帮助也是应该的,不过她的状态还是有些糟糕。你还是尽快让医生给她看一看吧。”
苏烟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再次道谢之后便带言诺到自己的房间里安顿好。
玲姐和二人简单告别,必定他们路过这里,不过休息两小时后便要继续前行,言诺憔悴不堪,却还是紧抓着玲姐,说了声:谢谢。”
待旁人都离开之后,苏烟才一改刚才的温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瞧瞧你,说是来散心,却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你就是追着来给我添麻烦的是不是?”
看着她这一脸苍白,苏烟当真是心疼坏了。
可是想到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心里又有说不出的怒气。
言诺太了解苏烟,可是这会儿又没气力和她闹,只能是怏怏的躺在床上,轻声问她:“苏烟,现在是哪里啊。我这反应也有几天了,怎么不见好呢。”
苏烟无奈的探口气,说:“我们现在江孜镇。我跟随的医疗队伍足有上百人,不过到达拉萨市后就分成了六个分队,我门现在跟随的医疗分队的任务就是负责江孜县这一块地盘的义诊和医疗知识普及。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一起下乡。”
言诺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有苏烟在她心里就有了主心骨,便只是笑着点头。
苏烟见她脸上难掩疲惫之色,也不说话了,替她掖了掖被角,“睡一觉吧。”
•••••
B市。顾承一派出去的人手,就像是一张严密的大网。
可是却网不到关于言诺的半分信息。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开始试图找了一些黑道上的关系,来帮忙打探消息。
这天下午,顾承一正在开会,孙远忽然神色焦急的闯进会议室,附耳在顾承一耳边说了几句话。
底下的众人听不到孙远说了什么,却只见到顾承一脸色大变,而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起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消息属实吗?”顾承一接过孙远呈上来的资料,越往下看越是心惊,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这些日子第一次收到有关言诺的消息。
然而这一刻,顾承一却宁愿在无望的寻找和等待里煎熬,也不希望言诺出事。
“调查的资料显示,那个前往云南发生车祸的女人,是从B市出发的,前往云南的时间和言诺离开的时间相符,身材相貌也似乎很相似。虽然还没有证实对方的身份,但是,传来消息的人说是言诺的可能性很大。”
孙远的声音有些压抑,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抬起头担心的看向顾承一,却见到顾承一像失了魂似靠在墙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那一瞬间,孙远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顾总,身份还没有证实,您……”
“定两张最近一班飞往云南的机票。”顾承一开口打断孙远的话,他站直了身体,微微抿着唇眼神锐利仿佛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纵横商场的顾总,然而孙远却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轻叹了一声,孙远打电话替两人订机票。
而顾承一则是走到走道的尽头,倚在窗边给慕尘打了一个电话。
他不敢一个人前往,他怕面对自己无法承受的噩梦,那是她倾尽生命来爱的女人啊,怎么能够失去?他真的不敢想象。
而得到消息的慕尘也是心急如焚,当即赶到机场同顾承一汇合。
几个小时以后,到达云南机场。
顾承一和慕尘马不停蹄乘车赶往了医院,浑浑噩噩的一路,下车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酸软无力,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振作起来,我们只是验证,那个女人还没有死,而且那不一定是言诺。”慕尘撑了他 的手臂一把,厉声说道。
顾承一愣了几秒方才喃喃说道:“你说的对,可能不是言诺,不会是言诺的。”
两人找到医生,可是刚刚说明来意,医生就抱歉的摇了摇头,“车祸送来的病人全部抢救无效死亡。”
在高速路上发生重大车祸,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这样的消息从医生口中说出来,却更像是一种死刑的宣判。
顾承一疯了一样,抓住医生的衣领,说:“她在哪,她在哪?”
见惯了生死,医生对于家属的时空表现的十分淡定,颇为宽容的替她指了指方向。
这一段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路,仿佛耗尽了顾承一一生的勇气。
慕尘站在门口,看着他几乎是踉跄的走出过,不忍的瞥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惨白。
顾承一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揭开蒙在女人身上的白布。
那张脸早就在车祸中被撞击的不成样子,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女人的惨状,然而顾承一却在第一时间确定,这个人并不是言诺。
因为言诺,在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
同样的位置,他仔细的检查了几遍,最后终于松开手里捏得紧紧的白布,用手捂着脸缓缓蹲了下去,放声的哭了出来。
都说铁汉柔情,可是真正的柔情却是得知你生命无忧的那一刻,情不自禁流下的眼泪。
慕尘抬起手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睛,手抖了好几次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离开医院之后,慕尘定了两个房间。硬是拉着疲惫不堪的顾承一在云南住了一晚。
心情的大起大落,最容易让人产生疲倦。
这一夜,顾承一睡得格外的沉。
从云南离开的时候,顾承一转身看着陌生的天空,突然感慨说道:
“这一次虽然是个误会,但是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言诺可能随时随地会遇到危险,我必须尽快找到她。”
慕尘嗤了一声,“要是言诺真遇到了危险,等你赶过去也于事无补了。”
当时慕尘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料到此后一语成谶,就像是命运刻意在考验这一对恋人,每当他们有机会靠近彼此的时候,却又会被突然掀起的风浪打得更远。
折腾了那么一场,顾承一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走在寻找言诺的路上。
倒是慕尘却是恍然大悟的想到,虽然从言诺那里无迹可寻,但是他们可以从苏烟入手啊。
苏烟离开已经余月的时间,因为曾经的一些矛盾,慕尘曾经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动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调查她。
可是现在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回到公司之后,匆忙通知手下的人,去调出苏烟的行踪。因为时间有些久,所以调查起来也是费了一些心思,但是因为实名制等级,慕尘派出去的人还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回报上来:
老板,苏小姐在二十七天之前,随援藏的医疗团队一起做动车前往成都,然后转往拉萨。
我们派人咨询过,医疗团队现在已经入藏,具体的地址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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