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长街之上空荡荡的,两旁的店铺早已打烊,远处时不时传来打更人敲着梆子的声音,在这盛夏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看着远处一位身负长剑的中年人缓缓向着自己走来,赵兴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
刚才杀的几个刺客,在赵兴眼里不过是杂鱼一般的角色。但现在长街对面走来的这位中年汉子从上到下都透出一股阴冷的杀气,让赵兴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对于学会了霸王枪的赵兴而言,用剑并不是自己的强项;对于特种兵出身的赵兴而言,用剑也不是自己的强项。赵兴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手中匕首和近身缠斗技巧。
中年剑士走到距离赵兴三丈远的距离之前,站定,然后抱拳行礼,开口说道:“人皆言上党赵兴雄壮如虎,今请将军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赵兴不过上党村野少年,一夜之间竟然有幸被两拨人马截杀,当真是不肯留半点活路给我!”赵兴长剑直指中年剑士,怒极而言。
“废话少说!接招!”中年剑士言罢便要动手。
“慢着!”赵兴大喝一声。“可是洛阳城内袁氏指派你前来杀我?”
“将军何必多言!下了黄泉地府,你且问于阎王便知!”中年剑士冷笑一声,轻蔑地回答。
“好,既然你不敢明言,那就等我将你拿下之后,撬开你这铁嘴钢牙,看看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一言未了,赵兴却是抢身向前,主动发起了攻击。
“铮!”两柄长剑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冒出长串火花,在这深夜之中格外醒目。
“叮叮、铛铛……”眨眼之间赵兴已经攻出十招,但都不曾奏效。对手的剑术十分高明,防守的滴水不漏,一旦赵兴的攻势停歇下来,对方的反攻瞬息就会扑面而来。
赵兴心里一阵发紧,手上的攻势已到了强弩之末,可对手仍然是一副闲庭信步的表情,分明在跟自己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赵将军,你的剑法在下领教过了,不过尔尔,接下来看我的剑法!”中年剑士说完话突然气势暴涨,一柄剑挥动起来只剩下白色的残影。“扑、哧……”几招下来,应接不暇的赵兴已是伤痕累累,左肩和右腿分别被对方长剑划破衣襟,刺中肌肉,鲜血渗出,染红了半边身体。
赵兴虽然中了两剑,但没有伤及要害,还能苦苦支撑一阵时间。但如果没有人来救援,一直这么耗下去,败亡的结局却也无法更改。赵兴在心里懊悔不已,实在是不该凑热闹,非得跑到张俭府上去看什么美女,而且自己也把洛阳之行想得过于简单了,那怕是带上张辽或者赵云其中任何一个,也不至于落到现在亡命街头的结局。
打不过,又逃不了,那只有拼命了!反正这条命也算是多出来地,大不了再挂一次!赵兴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鼓足精神,使出了同归于尽,以命搏命的打法,左手的匕首神出鬼没般来回穿梭,倒是让中年剑士心存忌惮,放慢了攻击的速度。
中年剑士的攻击速度确实慢下来了,但不等于危险消除。此时,中年剑士的招式愈发诡异和狠辣,招招都是往赵兴的命门和要害上招呼。只要赵兴稍不留神,那么下一刻就会命丧对方的剑下。赵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苦苦硬撑,挨一刻时间算一刻时间。
就在赵兴略微分神的片刻,中年剑士长剑一递,直奔着赵兴的心窝而去,眼看就要刺穿赵兴的武士外衣。就在此刻,异变突起,一柄飞刀破空而至,“叮”的一声,撞偏了长剑的去路,赵兴也堪堪躲过了这夺命一击。“大胆狂徒,看剑!”说话间,从夜色之中飞出一个身影,直奔中年剑士而去。
在赵兴眼里,截杀自己的中年剑士,其剑法已是精妙绝伦,可与突然出现的这位玄衣汉子相比,又有一定的差距。只见玄衣汉子长剑轻灵飘逸,挥洒自若,如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只是几个起落,便打得对手难以招架。那杀手见玄衣汉子武功尤胜自己,便生了离去之心,只见他从胸前衣襟之中掏出几枚黑色圆球,使劲向玄衣汉子的脚下掷去。
“噗,轰”一团白色的烟雾应声腾起,只熏得人口鼻辛辣、呼吸急促、泪水长流,等到烟雾散去之后,那杀手已经不见了踪影。
靠在墙壁边上喘息的赵兴,看到烟雾升腾的瞬间,就迅速用衣衫捂住了口鼻,倒也没有受到多大伤害。那玄衣汉子的警觉性更高,一看到白光闪耀,便腾空跃出去一丈多远,避开了烟雾。
“赵将军受惊了!”那玄衣汉子见杀手已远遁而去,便上前向赵兴见礼。
“多谢侠士仗义出手相助,不然今晚吾命休矣!”赵兴客气地回礼。“不知侠士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以待日后赵兴报答救命之恩!”
“赵将军言重了。举手之劳,何必挂念!吾乃燕山武馆馆主,辽东王越是也!”玄衣汉子客气地说道。
“我靠,不会是东汉第一剑术大师王越吧?”赵兴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嘴上热情地说道:“久仰王侠士大名,今日得见,三生荣幸!”
王越听赵兴如此夸赞自己,十分高兴,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递了过去。“这是吾自备金疮药粉,专治刀兵之伤,还请赵将军赶快止血治疗!”
被王越扶持着,赵兴坐在已经没了四壁的马车上,撕开外衣,将金疮药粉慢慢撒到伤口之上。借着月光,赵兴看到这药粉细白如面,入肉微热,并不刺痛,止血效果奇佳,不由得想起一样前世常用的东西,那就是云南白药!赵兴动了心思,一边治疗伤势,一边与王越攀谈。
“兴曾闻人言,王大侠十八岁时,曾独闯贺兰山,取回羌人首领头颅,名震塞北。三十岁即独步天下,难逢敌手,当真是豪气干云啊!”
“赵将军缪赞了!就算我武艺天下无双,在这洛阳城内仍然不过是豪门大阀眼中的下等人而已。即使我现在做了太子的武艺师傅,却仍然得不到当今天子的重用!”王越有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向赵兴倾吐心中的郁闷之情。
确认了对面的玄衣汉子就是东汉末年著名剑客王越之后,赵兴也就没有了招揽之心。因为他知道王越的功名利禄之心极强,一心只想着在洛阳混个出身,改掉平民身份,凭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势力还无法招揽。赵兴想到既然无法招揽,那就好好结交一番,为将来拉拢利用打下一个感情基础。
“兴闻王大侠在洛阳城里开有燕山武馆,欲派庄内子弟前来拜师学艺,不知可否?”赵兴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准备分批将卧虎少年班的学生送到洛阳城里历练,落脚点就选在王越的燕山武馆。
“赵将军年纪轻轻便已高居三品,为何不亲自训练手下子弟,为他们谋个好出身呢?”王越有点惊讶地问道。王越的意思是,自己的武馆教出来的弟子只是舞刀弄枪的武夫,只能给人看家护院或者被人豢养成为家族死士,远不如跟着根红苗正的赵大将军有机会出人头地。
“王大侠过谦了,古人有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希望庄中子弟将来如王大侠般,只身敢赴虎穴,取鲜卑、羌胡首领之首级,为大汉斩妖除魔!”赵兴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顶帽子戴地有水平!既赞扬了王越为国为民,又表明赵兴培养剑士的目的不是为了造反,是给国家培养人才!王越听后心里很是受用,便爽快地答应了。
“赵将军,如今你有伤在身,让我护送你返回府宅吧!”王越一脸热切地说道。眼前这位少年那可是被当今天子评价为霍骠姚般的人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跟他搞好了关系,对自己而言那也是大为有利啊!
“那就有劳王大侠了!”对于王越的提议,赵兴当然是求之不得。就算王越不主动提出来,赵兴也准备厚着脸皮说出来的。既然王越主动说了,那也就证明自己花钱捐来的这顶大帽子还是很有价值地,至少在普通百姓眼里,那也是权力与身份的象征。
两人还在说话间,却看见远处一队人马打着火把,急吼吼地冲这边赶了过来,为首一名二十多岁的黑脸汉子端坐马上,指挥若定,颇具威严之貌。只见他朗声说道:“将这里团团围住,休教害人性命的狂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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