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去看逝去的丁柔吗?她心头不由地紧张起来。看着沉默的冷之清,她也不再追问什么,隐隐泛起阵阵不知名的小伤感。
“跟着我。”冷之清忽然开口,一举一动依旧如同往常的淡漠。
“嗯。”萧曦曦边答应着,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他是要带她去看丁柔?空气里那种苦涩的意味,伴着陵园里的静谧与肃穆,飘散开来。萧曦曦想装作没事,却根本放不下那颗砰动的心。
自从上次在大陆与冷之清在郊区徜徉过之后,这次已经隔了一段时间。
陵园里高大森然的树木很多,整齐排列,穿插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之间,安然静和。偶尔有几篇落叶掉下来,伴着时不时飞过的小鸟,才有了些许的动静。
冷之清在前面一言不发地走着,感觉背后的萧曦曦和自己一样静默。他忽然头也不回地开口:“不用这么沉重,一切都过去了。”
“...哦,我,我怕你伤心,我倒是...”话都没说完,萧曦曦已经说不下去了。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呢,虽然是客气地告诉他自己并不沉重,让他放心吧,结果不知怎么的,一出口就感觉味道怪怪的。
她佯装什么对话都没有过,兀自跟在他身后继续走。
“这里。”冷之清的脚步忽然停下来,萧曦曦听了他的话抬眼看去,青芒的草地上,果然有一块凸起的石板,上面用中英文写着都是丁柔的名字。
一时间,她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看着冷之清淡淡地伫立在前面,脸上并没有波澜,然而,她却觉得他有些含糊不清的伤感。
“真的...好像。”看到丁柔的照片之后,萧曦曦才第一次惊诧,原来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个女孩是和自己如此相似的。
只是,她看起来比自己更成熟和冷淡一些,目光更带着一些姬丽,形容不出的像让人去了解的感觉。
“你也觉得么?”冷之清开口,言语间散发出韧性和不羁。
“是,真的好像,难怪你开始的时候会对我...”忽然注意到自己要说的话有些小尴尬,萧曦曦又没说完就闭了口。
今天这是怎么了,就是因为他上午的话么,她不知为何连话都说不好了。还好,冷之清看上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更没注意自己话里的含义。
“你们一点都不像。”冷之清安然地注视着照片里的丁柔。没错,一点都不像。越是近距离的相处,就越发的不同。
“哦。”萧曦曦机械地回答,眼睛依旧撷视着丁柔的照片。尽管她已经逝去了,但是,她可以那么永恒地驻扎在冷之清的心里,如果她能够在天堂看到的话,一定会带着欣然的笑容的。
“对不起,柔儿,今天--”冷之清的声音却戛然响起,在安静的氛围里,声线更显得冰凉,“向你告别。”告别的是丁柔,因为,重新有另外一个女人,替代她走入他的心里。
告别?!--萧曦曦顿时愕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冷之清。
红色的法拉利跑车里。
“什么?!丢了!”顾若蓝大惊失色,擎着崭新的手机紧皱着眉头,“你这个...蠢货!”她忍不住开口训斥着话筒另一头的人。
万万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明明拍下了冷之清和萧曦曦在一起状似亲密的照片,手机让下面的人拿去报社,竟然会破天荒地丢了!
“你再给我找,找不到...”她心神不宁,失去了让她引以为傲的雍容气质和一向冷静的温和,“找不到你就去死!”
猝不及防地接到了这个汇报电话,她所有的欢愉彻底泯灭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再次毫无破绽地掀起波澜,没想到竟然落了空。不可理解,不能接受!
顾若蓝恨恨地捶打了方向盘一下,心急气促,咬着魅惑的嘴唇,半响才沉静下来,自言自语道:“萧曦曦,这次,算你走运!”
持着手机的手不带好气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位,她看了眼车前方,强压着怒气,踩下了油门。
医院病房里。
“焰,我来了。”顾若蓝坐到病床前,看着司徒雷焰冷沉的目光。
“嗯。”司徒雷焰依然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
昨晚的一幕,他至今心存芥蒂。他想佯装萧曦曦在跟前时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现在却有种无声的哀恸感。
明明在意,却要展现着凛然;明明深爱,却要抛出伤害。
“按时吃药了吗?”顾若蓝的声音柔软娇媚,带着舒心的韵味,她一向如此完美。看着司徒雷焰怔然的样子,她显然明白是他的思绪围绕着什么在转。
司徒雷焰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手机屏幕。
“焰,先吃点东西,然后吃药。”顾若蓝翕然开口,打开了热气腾腾的饭盒,“...你没按时吃药。”桌子上的药片和昨天晚上相比根本没动。
“嗯。”司徒雷焰依旧只是冷哼而已。
“焰,你不要这样了好吗?”顾若蓝不禁带着一丝责怪,她的心狂跳着,不知自己赌一把能不能成功,“只是为了她,你就可以这样?!可是,你憔悴不已,她却和别的男人逍遥自在!”
“住口。”顾若蓝的话像利刃一般刺着司徒雷焰的心脏。他不愿意直面的东西,却让顾若蓝开口火上浇油般说了出来。
“不,我要说!”顾若蓝一反往常的隐忍的脾气,她看着司徒雷焰,心头也充盈着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你根本就不看我一眼?!”这句话,是心声。
“顾儿。”司徒雷焰有一瞬间的撼动。他抬眼看着已经暗含着泪水的顾柔蓝,她正祈求般地看着他,抿着嘴唇,目光像荡着一层雾气,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眉间显现着悲伤。
一时间,他的确不知如何作答。思绪猛然从萧曦曦身上拔下来,蓦然地注意到顾若蓝。没错,她...也是女人,或者说,也是一个受伤的人。
恍如自己。
“焰,我爱你,爱到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顾若蓝的嗓音有些哽咽,缓缓地捧起司徒雷焰的脸,凝视着,像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忽然,她的唇递送到司徒雷焰薄唇旁边,轻轻地吻了上去。
只有两人的病房里,瞬间萦发出一种暧昧的气息。刚刚犹如暴风雨般激动的顾若蓝,忽然变得柔风细雨起来。
司徒雷焰没想到顾若蓝会冲动地抱住自己,主动地吻过来,第一反应是机械地停滞了片刻。
顾若蓝的手指触碰着司徒雷焰的脸部,有种冰凉的触感。当她感觉到司徒雷焰反应过来,手掌抚着她的肩膀想要推开自己,同时轻启薄唇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的舌尖旋即探入他的口中,激动地寻找着他的。
这一刻,没容司徒雷焰有进一步的措施拒绝,他已经感受到顾若蓝恣意地在深吻着自己。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并且,知道男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顾若蓝知道,纵使再能够忍耐的男人,在独处一室时,女人的主动上门,也是很难抵制的诱惑。
她的吻继续着,手指从他的脸庞逐渐滑到司徒雷焰的脖颈,回到耳畔,再滑到脑后,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能感觉到司徒雷焰尽管没有逢迎,却也没有拒绝。
纵使,他有伤,她无时无刻不希冀着挑起他的亢奋!
“够了。”司徒雷焰冷漠地推开了顾若蓝。
“焰...”顾若蓝毫无征兆地被司徒雷焰给的力量推开,她的心脏仿佛戛然停止了跳动一般。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竟然拒绝了自己!
顾若蓝看着司徒雷焰的脸,犹如不认识他一般。
“顾儿,我要休息。”司徒雷焰的目光斜到一旁,女人他是经历过不少,欲拒还迎的,似火热情的...顾若蓝的确有很熟稔的吻技,刚才的一刻,他竟然卑劣地希望这个对自己充满渴望的人--是萧曦曦。
他想不到,昔日里那个对女人从不拒绝的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那个只是期待着却得不到也摸不到的,那个灵动和迷蒙的小女人,而拒绝了曾经为之心醉的顾若蓝。
“焰,你...”顾若蓝暗含的眼泪与脸庞的绯红并存,迟疑了片刻,她顿了顿,开口:“我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饭菜要不要我...”
“不用了,你回去吧。”没等顾若蓝再说她喂他吃饭,司徒雷焰便开口阻断了她的话。声线带着不可逆转的命令性。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顾若蓝有些颓唐,萎然地收拾了包往门口走去。
真的不可思议,他...竟然会拒绝这么热情的自己!
除了萧曦曦,还有什么人会成为他拒绝自己的原因呢?!她半低垂着头走出病房。
半坐在洁白的床单上,司徒雷焰双眸深邃熠然,他并不为顾若蓝而凌乱,心思也并不烦杂。相反,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自己,爱萧曦曦。
除了她,自己别无所求,仿佛沉沦在对她的憧憬中了,对任何其他的女人,都充满了麻木。
原来,这才是所谓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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