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看着他,轻缓地将纱布缠好,打了一个结,淡淡地说道,“好。”
再抬眸,恍然之中,才发现冷之清的额头渗出了不少的汗珠。
“你还好吗?”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嗯,”冷之清将手臂放下,略微虚弱的脸庞露了疲惫之意,但仍是勉强地浅淡开口,“没事,放心,刚才说了,皮肉之伤而已。”
这种事经历太多了,他也便不把它们视作什么。
多年来,这已然成为了一种可以算得上家常便饭的东西,只是,还是第一次在遇袭的时候,会被她藏匿和救了起来。忽然,他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眉头瞬间皱起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他质问,“你--你刚刚弄伤的?”
丁柔抽了抽手,却被紧紧地攥着没法抽离,她只得轻松地回答,“嗯,我也习惯了。”
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冷之清何其聪明,又怎么不明白她就是为了掩饰地面上的血迹!
一瞬间,他想要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居然做傻事。”他张了张口,最后,胸口满是心疼地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柔地盯着看着。
“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丁柔微微脸热,忙不迭在他不备之际收了回来,佯装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你...要走,还是...现在去洗澡?”
不知不觉中,选项脱口而出。
冷之清顿时笑了出来。
看着有些小窘态的丁柔,话里的问题,似乎是真的希望他能流下来。他浅淡地伸出双臂,从背后,慢慢地环了上去。高大的身躯,刚好与她高挑的身姿形成最良好的贴合,他的脸庞从她身后蹭着耳际而过,与她的脸庞接触。
“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丁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然地跳动。
从实质意义上而言,与任何男人的接触,也都只是为了任务需要。所有的,除了,冷之清。
以往,或为了锻炼自己对于所有男人的接触能力,或为了合作搭档,或英俊,或高大,或潇洒清朗的...她不能说没有比冷之清更为优秀的男人,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正失控地萦绕在她的心头。
胸口,有什么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那就去洗澡。”她挣了挣,想要这种感觉少一点。
“不要,”冷之清闭合了双眸,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撒娇一般地说着,“...现在不要。”难得她温柔一次,也难得,他能够有这种如此需要人的时候。
丁柔想继续挣扎,然而,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一样,纹丝不动。
良久,冷之清的唇轻轻地在她的侧脸,耳际分别轻吻了一下,倏然往浴室走去。
留在原地的丁柔,许久才恢复平静。
她坐回到床畔,听着浴室响起了水声,她仔细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一样。
现在,她是在为了保护一个原本想要杀死的男人,而弄伤了自己吗?
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换做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是真的会嘲笑,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傻...
可现在,她已经渐渐地失去了最基本的辨识能力...
思路很凌乱,她环抱着腿,不知不觉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嗯...凉...”下意识地,她对于身体的触感低喃。话刚说完,她又立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凉意是从身后传递过来的,不知是过了多久,冷之清已经沐浴完毕,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将她环抱在怀里。她的衣服已经被褪去,只穿着简单的吊带衫,而他,则必然是因为没有衣服可换,直接袒着胸膛贴合到她身前。
“柔儿,晚安。”冷之清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闭着眼眸,轻轻地道了一句。
简单的四个字,丁柔的心再度狂跳起来。
扑鼻而来的,是他的气息,他用着和她一样的沐浴露。再次相拥,没有太多的话,没有太多的其他事情发生。
只是,简单的拥抱。
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感觉着身前的男人逐渐均匀下来的呼吸声,她微微地睁开眼眸,仔细地打量着这张她已经算的上熟悉的脸庞。
他的眉宇带着森然与强势,微微地蹙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做了噩梦?
伸出手指,她点上他的眉心,试图抚平那一抹微皱。
“...别闹,不睡?”冷之清忽然开口。
丁柔倏然尴尬起来,手悬在半空,不知是收回,还是仍然点在他的眉心。但转而,她对他这种“装睡”的伎俩有些不悦。
她的话还没说,他的眼眸突然睁开,直直地对上她的。
毫无躲避的空间,丁柔只能任凭他如此清淡地看着自己。
冷之清忽然浅笑起来,轻声道,“--不只你,我也很难睡着。”
丁柔疑惑,“为什么?”
吻着,似乎越吻,就越想要继续...
但,如此下去,绝对不能的!
潜意识里还有一根清醒的弦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终于,在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有一部分变得发烫的时候,她忽然伸手,轻缓地掐了他缠着绷带的部位一下。
“你!”冷之清略微吃痛,有些不解地停下了想要继续进行的趋势。
“伤没有好,你的伤,还有我的手。”丁柔恢复了如常的冷淡,翻身,不再看着这张容易让她也失控的脸庞。
逃妻,束手就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