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修行难题

我低头看着掌心那道金色纹路，它像是活的一样，在皮肤下游走不定。灵月站在我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这股气息……有点像无妄魔尊的。”

“像，但不是。”我缓缓握紧拳头，那纹路瞬间隐入肌理，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感觉不到吗？”她走近一步，狐尾轻轻摆动，“刚才你那一击，力量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我们这个世界的。”

我没说话，只是缓缓走到窗边。夜色沉沉，远处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妖兽低吼，除此之外，一切平静如常。

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体内的那股新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它不再温顺地流淌，而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我试着去控制它，却发现越是压制，它反而越狂躁。

“它在抗拒你。”灵月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点头，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这种失控感，比之前任何一次突破失败都要强烈。原本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行方式，可现在看来，这只是个开始。

“这不是普通的突破。”我咬牙开口，“更像是……某种代价。”

灵月皱眉：“什么代价？”

我也想知道答案。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放缓了修炼节奏，想看看这股力量是否会自行稳定下来。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白天还好，一旦入夜，那股力量就像苏醒了一般，在体内四处乱窜。有时会让我短暂失明，有时则让我的意识陷入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离了现实。

最严重的一次，我在练功时突然眼前一黑，等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清风观最高的钟楼上，而脚下的石砖已经被踩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你最近的样子……很危险。”玄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会是强练禁术走火入魔了吧？”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运起灵力试图压制体内那股躁动。然而刚调动灵力，胸口就猛地一震，一股灼热如同熔岩般的力量顺着经脉直冲而出，逼得我不得不立刻收手。

玄风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到底修炼了什么？”

我没回答，转身离开。我不想让他发现更多细节。

回到住处后，我翻遍了所有典籍，试图找到类似的情况。可惜，没有一本古籍提及这种异象。

我甚至去找了灵月，希望她能用狐族的秘法帮我查探根源。但她试了一会儿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你的灵海深处……有一道不属于你的意志。”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沉。

“就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种在了你身体里。”她轻声道，“它在适应你，也在观察你。但它还没完全掌控你。”

我沉默良久，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的画面——当我触碰那层迷雾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原来，不是幻觉。

“会不会是……那位存在留下的东西？”我试探性地问。

灵月摇头：“我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现在不能继续强行修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苦笑：“不修炼，修为就会倒退。我现在就像是一条卡在蜕皮过程中的蛇，进退两难。”

她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等。等它主动现身。”

等？

我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可我心里清楚，这一等，或许就是生死一线之间。

第二天清晨，我又尝试了一次引导灵力。

这一次，我换了个方法——不再试图控制，而是任由那股力量自由流动。我想看看，它究竟想去哪里。

刚开始一切正常，灵力沿着经脉缓慢游走，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温和许多。我松了口气，以为这次总算能找到平衡点。

但下一秒，一道剧烈的刺痛从丹田炸开！

我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拉长撕裂。

“君玉！”灵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识海中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终于听见了。”

我瞳孔骤缩。

那是谁？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别怕，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意识还是在一点点被拉扯进某个未知的空间。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只眼睛。

巨大、冰冷、毫无情感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我。

“你是谁……”我终于发出声音。

那只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

“我是你即将面对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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