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决战

林渊后颈的旧伤突突跳着，那是三天前被陆沉匕首划开的。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二十枚C4的位置像二十个红点，仓库地下还标着六个病毒罐，每个都够把半座城变成丧尸海。

“夏霓，封门。赵叔，盯紧他右手。”林渊喉结动了动，掌心召唤器发烫。

巨力金刚在身后压低身子，喉间滚着威胁的低吼。

陆沉的电子义眼红光频闪，拇指又往下压了半毫米，血滴顺着按钮边缘渗出来，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谁的。

“赌吗？”陆沉笑出了声，右边肿脸的伤口裂开，“我数到三——”

“一！”夏霓的军刺已经顶在他后颈。

“二！”赵铁山的霰弹枪抵住他左肋。

陆沉突然歪头，电子义眼闪过诡异的绿芒。

林渊瞳孔骤缩——系统警报炸响：“检测到遥控器信号异常，非C4触发指令。”

“三。”陆沉拇指按下。

仓库地下传来闷响，不是爆炸，是某种机械启动的轰鸣。

地面裂开蛛网纹，夏霓踉跄两步抓住货架，上面的铁盒稀里哗啦往下掉。

林渊弯腰拽起沈璃，却见她正用战术目镜扫描地面：“是升降台！病毒罐在往下沉！”

“追！”林渊扯着沈璃往仓库深处跑，巨力金刚用背撞开挡路的货架。

夏霓踢开挡道的丧尸，军刺在升降台边缘划出火星：“停了！在负三层！”

系统地图突然弹出新标记：“自毁程序启动，工厂区将于二十分钟后整体塌陷。”林渊咬碎后槽牙——陆沉根本没打算用病毒，他要把整座工厂连同他们一起埋进地底下。

“赵叔守入口，夏霓跟我下负三层。沈璃，找控制中心！”林渊甩出三根信号弹，红色轨迹在天花板炸开。

巨力金刚四肢着地，用背驮着夏霓往下冲，利爪在楼梯扶手刮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负三层的门焊死了。林渊拍了拍巨力金刚的背：“砸。”

棕熊般的身影后退两步，前掌蓄力砸下。

金属门凹陷成麻花，腐臭混着血腥味涌出来。

夏霓当先冲进去，军刺捅穿黑暗里扑来的影子——不是丧尸，是黑蝎子的残党，脖颈处纹着黑蝎子图腾。

“陆沉呢？”林渊踹翻一个喽啰，召唤器亮起蓝光。

系统提示在眼角闪烁：“目标热源在最里间，携带小型脉冲装置。”

“这边！”夏霓的军刺挑开布帘，露出泛着冷光的控制台。

陆沉正站在控制台后，左手捏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上面的红灯跳得飞快。

“想关自毁程序？”陆沉把金属盒抛起来又接住，“先接住这个。”他突然甩出一把弹簧刀，林渊偏头躲过，刀锋擦着耳尖划出血。

夏霓的军刺追过去，却被他用控制台挡住：“倒计时十七分钟，你们来得及吗？”

林渊扫过控制台——最中间的红色按钮标着“紧急制动”，但被一块防弹玻璃罩着。

系统弹出提示：“玻璃材质为钛合金，需黄金级御兽破坏。”他拍了拍巨力金刚的脑袋：“砸玻璃。”

巨力金刚扬起前掌，掌风带得控制台乱晃。

陆沉趁机扑过来，金属盒撞在林渊胸口。

林渊踉跄两步，夏霓的军刺已经抵住陆沉咽喉：“动一下就捅穿你！”

“捅啊。”陆沉笑得更疯，“这盒子是震动感应，我死了，它也会炸。”他歪头看向林渊，“你猜里面装的是C4，还是……”

系统警报突然变成刺耳鸣叫：“检测到TNT当量：五吨。爆炸范围覆盖整个工厂区。”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盯着陆沉手里的金属盒，又看了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十七分钟，够巨力金刚砸开玻璃吗？

够夏霓制住陆沉吗？

“夏霓，松刀。”林渊突然说。

夏霓的军刺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陆沉挑眉：“聪明。”

“我要你放了病毒罐。”林渊扯下外套包住手，按在控制台上，“你要的是同归于尽，还是看我怎么把你挫骨扬灰？”

陆沉的电子义眼闪了闪，突然把金属盒抛给林渊。

林渊接住的瞬间，系统弹出：“震动感应已解除，当前状态：可手动关闭。”

“早说过你是聪明人。”陆沉转身就跑，撞开夏霓的拦截。

林渊盯着金属盒上的倒计时——十六分三十秒，足够他先按制动按钮，再追陆沉。

“巨力金刚，砸玻璃！”林渊吼道。

巨力金刚的前掌重重拍下，钛合金玻璃碎成渣。

他扑向红色按钮，指尖即将触到时，后颈突然剧痛——是陆沉的匕首，不知何时又摸了回来。

“你以为我会信你？”陆沉的呼吸喷在他后颈，“这工厂塌了，你的秘密，我的秘密，都要永远埋在下面……”

林渊反手肘击他腹部，趁他弯腰时撞向控制台。

红色按钮被按下的瞬间，整座工厂的震动突然变缓。

陆沉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金属盒“当啷”掉在地上。

夏霓扑过去捡盒子，却被陆沉一脚踹开。

他抓起盒子就要跑，林渊甩出召唤器——那是特制的，前端淬了沈璃配的麻醉剂。

召唤器砸中他后颈，陆沉晃了晃，栽倒在地。

“抓住他！”赵铁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几个守卫冲进来。

林渊弯腰捡起金属盒，手指悬在关闭键上方，突然顿住。

系统面板跳出新提示：“检测到金属盒内藏微型定位器，信号源指向——”

“轰！”

头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是丧尸群冲破了入口。

林渊抬头，透过破碎的天花板，看见月光下有黑影在移动——不是丧尸，是更大的东西，眼睛泛着比丧尸更幽绿的光。

陆沉在地上低笑，血从嘴角流出来：“林渊，你以为赢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林渊握紧金属盒，看向夏霓。

她擦了擦军刺上的血，点头。

赵铁山已经架起霰弹枪，守卫们端着武器围过来。

“先关炸弹。”林渊按下关闭键，金属盒的红灯灭了。

工厂的震动彻底停止，只剩丧尸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陆沉，你到底在计划什么？”沈璃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举着战术目镜，“我的扫描显示，地下五层有活物反应，等级……”她顿了顿，“黄金级。”

林渊的召唤器突然发烫，比任何时候都烫。

他看向陆沉，后者的电子义眼还在闪红光，像某种暗号。

“带陆沉回据点。”林渊扯下外套裹住伤口，“沈璃，分析定位器信号。夏霓，赵叔，跟我去地下五层——”

“嗷——”

一声绵长的嘶吼从地底传来，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林渊摸了摸召唤器，巨力金刚在他脚边站直身子，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回应。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花板照进来，照在陆沉脸上。

他的笑还挂在嘴角，右边肿起的伤口里，爬出一只指甲盖大的黑虫，闪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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