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影痕见他应下,心中感激他,“那就多谢你了,朝廷购粮,不能以皇权欺人,又想买到价格略低粮食,势必要有人从中说和,萧家在生意场上份量极高,若是由萧家出面率先将粮食售卖给朝廷,我相信敢囤货或是从中牟取暴利的人会少很多。”
萧澜是生意人自然明白司空影痕为何会请他相助,按照从前的趋势,在发生此类灾害后,商人们囤积粮食不肯售卖给百姓,等到粮食价格高到不能再高的时候以极高的价格售卖粮食,这样让有银子的百姓也买不起粮食,官府发给百姓的救济银子也会粮价飙升而买不起粮食,这样还是会有无数百姓饿死。这些商人发的是昧良心的财。
而萧家下属的商号若是率先以一个公道的价格卖粮食给朝廷,不仅能将钱赚到,还能卖朝廷一个面子,这后续利益则是不可限量的。而且有萧家第一个出面后,其他商号就没有办法联合起来与朝廷对抗,更不可能再将价格提到一个极高的高度,他们也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
“好说,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萧家有钱赚,也说不上帮忙,况且大小姐愿意与我萧家结下善缘,萧澜求之不得,至于具体施行方面,你可有要求?”“这件事情由我二弟司空宇与苏祁共同处理,我会让你们二人见上一面,顺便商议接洽此事。”
萧澜对她的安排表示赞同,“如此甚好。”司空影痕的行动力也是极强的,在与萧澜许下此事的第二日就让司空宇和萧澜在京都中一家酒肆中见了一面。两人几番商议就将具体事宜安排好,随后便由着萧澜在朝廷正式发出购粮消息后立即拜访了苏祁,表示萧家下属商号愿意与朝廷做着一笔生意。
苏祁年纪大了,却不糊涂,他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笔不算好的买卖,况且萧家是四国第一商贾世家,萧家愿意给朝廷提供帮助当然是件好事,萧家却没必要趟这一潭浑水,这其中必定有人出手相助。
这么想着,苏祁也就实打实地问了司空宇,司空宇年纪虽轻,也不浮躁,苏祁问起此事时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此事有高人相助,萧家不是卖朝廷面子,是卖那位高人面子,不过这与我们本意并不违背,如今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这于朝廷是好事。”在对司空影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司空宇和苏祁已经收购到所需粮食的三分之一的时候。
这时候的朝堂并不安生,廷尉司袁江遇刺失踪,龙啟晨命柳元成追查,柳元成面上虽然着急,也曾大张旗鼓地派人追查袁江下落,只不过袁江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怎么找也找不着。
而柳元成这次不仅在明面上在派人追查袁江下落,暗地里也在派人查找,是柳元成派人刺杀的他,但是回来的人说袁江的的确确失踪了,杀手没能亲手砍下袁江首级复命,尸体也找不到,柳元成心里发怵,总觉得袁江或许还活着,一天没有袁江的消息,他就一天不能真正松懈下来。
朝堂中风云变幻,偏这时候又从其他三国传来信使,说是三国国君为贺悦阳公主回宫,特地遣使来贺,使团已经出发,预计到达东楚都城的时间就在悦阳公主车架回京后不久,虽然恭贺公主回宫这个理由并不怎么站得住脚,但人家只是需要一个派遣使团的理由而已。
消息传来后,朝臣们纷纷议论这三国是不是有其他目的,也有人猜测这三国是否有意与东楚联姻,毕竟四国中皆有大批未曾婚配的皇子公主,联姻无疑是最大的外交策略。龙啟晨倒是没有在意大臣们的揣度,只是下令命齐王同礼部一道筹备迎接使团事宜。
圣上谕令下来的时候,柳元成正好在齐王府中,他来到齐王府,求见齐王,询问齐王预备怎么对付悦阳公主,他已经将夕水就是悦阳公主的消息透露给齐王,就等着齐王对悦阳公主出手,偏生齐王这些日子除了在府中砸东西发怒以外就没有过任何行动。
柳元成在齐王书房等着的时候,齐王的贴身侍卫长就对他说道:“柳大人,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一会儿他来了若是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您是长辈,还望您见谅。”
柳元成闻言眉头微跳,他抚了把胡子,面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怎么,殿下这些日子还是没调节好心绪?”那侍卫长躬着腰说道:“本来发泄了一番是快好了的,那日大人您一告诉殿下悦阳公主的真正身份,殿下就曾派人去刺杀过那人,只是那人既然是有备而来,就不会让人轻易得手,伏击失败后殿下又发了好一通火。”
柳元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那殿下这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心浮气躁的,他也实在太任性了,怎么能如此浮躁,你们这些身边人就不能好生劝诫劝诫吗,殿下从小就没有母亲陪在身边,要不是有老夫我带着,还不知道要过怎样的苦日子,这才几日没注意到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唉。”
那侍卫长一直躬着身子,头也低垂着,忙着可怜自家外孙的柳尚书并没有看到那人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意。“殿下年纪尚轻,需要您老的提点,这不,赈灾之事一出来,殿下就没能抓紧机会,反倒便宜了德王。”
柳元成听到侍卫长说起这件事,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龙襄舞那丫头回京闹出这些事,老夫怎会任由陈氏和德王将这等美差拿去,不过好在太子也不傻,他安排那些随行官员都不是善茬,德王这一去能不能完好无损回来都不一定呢,倒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殿下他也因为这个发火了?”
“殿下也因为这个发过火,这些日子以来顺心的事情少,殿下几乎日日发怒,长此以往,只怕对殿下的身子会有影响,还请大人多多劝诫殿下,要为自己身子着想才是。”侍卫长满心为着齐王打算,言辞恳切,柳元成听了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抚着一把胡子双眼微眯着。
“你忠心为主,老夫明白,方才你也说了殿下年纪尚轻,心气浮躁,老夫以为年轻人嘛还是要有点气血才好,殿下一向聪明,又是个有主意的,你我职责是辅助他成就一番大业,得让他有这股子冲劲才好。”
他这一番言辞听起来十分信任龙沐宇,又趁机将自己的忠心表明,侍卫长再有心说什么都不好开口,只得说了一句,“大人说得是。”
柳元成抚着胡子,一双老眼稍稍打量了面前的侍卫长,其实这人并不是他选给龙沐宇的人,是龙沐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名武功高手,龙沐宇对他倒是十分信任,这个人对龙沐宇亦是忠心耿耿,柳元成再不待见也要容纳这人。
柳元成等齐王等得焦急,对这个外孙也有些失望,这些年他一直对龙沐宇说要让他得到皇位,这样才能救出他被囚禁的母亲,他也在向龙沐宇灌输皇位的重要性,一定要得到皇位,这比什么都重要。偏偏龙沐宇这一两年来性情愈发古怪,也越来越暴戾,动不动就出手打人,情绪失控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这在柳元成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只要龙沐宇一如既往受他控制就足够。
龙沐宇姗姗来迟,他穿着一袭浅色长袍,头发就那样简单束在背后,他走进书房后眼中还带着些许怒气,只是已经淡下去不少,柳元成甚至还注意到他衣袍一角还带着星星点点血迹,柳元成见了也只是眉头微蹙,并不开口询问,他已经不在乎这位殿下又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起身向龙沐宇行了一礼,“参见殿下。”龙沐宇也没有往日那般恭敬有礼地请他起身,还会说上一句何须多礼。今日龙沐宇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说声“免礼”便没有多话,他揉着眉头行至主位上坐好,也不开口说话。
柳元成见状只得按下心中不满,十分关切问候龙沐宇,“殿下,身子要紧,可莫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烦心。”龙沐宇放下揉捏眉头的手,“外公放心,本王还不至于为了跳梁小丑烦心,只是最近这些事情没一件事顺心的,相信外公与本王有同样烦扰吧。”
“殿下,老夫知道您心中烦満,只是现在还不是烦満的时候,殿下可知还有多久悦阳公主就要回宫,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躬着身子拱手对龙沐宇恳切谏言,一副忠臣良将模样。
龙沐宇面上不显露任何情绪,只说道:“外公所言是为本王好,本王知晓,本王也曾派人伏击过悦阳,但是那个人太过狡诈,也防着我,要想得手很难啊,她从相国寺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身边更是有高手护卫,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且本王并不认为她能掀起多大风浪。”
柳元成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管家的声音打断,“殿下,皇上谕令到了,请殿下速速更衣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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