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司空影痕背靠在房门上,用最后意志向外面喊道:“轩儿,你,立即派人前去处理宫中死尸,红莲也入宫去,我怀疑那些人与南疆有关,红莲立即入宫检出贺阳身体是否有恙。”
龙瑾轩在门外有些疑虑,“可是…”“没有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必须立即处理,而且…就算你们待在这里,也帮不到我,有启轩和弋阳在,不会有事的!”龙瑾轩无法,只得不甘心地应下,“是,我立即处理此事。”
司空影痕听到他的保证,松了一口气,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往温泉浴池行去,考虑到冬日温泉使用,龙瑾轩特地派人在泉眼附近新建一座院子,用作司空影痕冬日修养之所,那主房后面的后间便是一座极大的浴池,引温泉水入浴池,使得整个屋子一年四季都保持在同一个温度。
司空影痕行至那温泉浴池旁,并没有进到那温泉中,那温泉温暖,但是对身中春*药之人是大大不利的,幸好那温泉池旁还应红莲吩咐放置了一桶冷水,司空影痕顾不得许多,和衣跳进装着冷水的浴桶中,冰冷刺骨的凉水让她的神志有片刻清醒,只是这也不抵用。
不能动用内力抵抗毒性,她之前有试过用内力压制体内毒素,但是内力越深厚,那毒性反弹得越厉害,是以司空影痕只能用自己的意志力克制毒性发作,离中那蛊毒已经过去一个时辰,饶是司空影痕毅力极强,也经不起那蛊毒的霸道毒性。
她原本苍白的面容也变得酡红,额头上全是汗水,周身难受得要死,心中悸动不已,脑海中一个人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修尧…嗯,修尧…”她控制快要控制不住药性,克制不住地**出来,她的神志也开始不清醒,脑子里总是浮现前世与慕修尧一起的情景,整个人越发难受。
她身上还有许多伤口,那伤口没有经过处理,现下在水中稍稍泡了一会儿就有些发胀的迹象,且司空影痕稍稍一定,那伤口必定裂开,缓缓流出血液,这样一来原本已经陷入情欲的司空影痕又稍稍获得一些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能长时间泡在水中,这样下去,自己只会流血而亡。
她强撑那一口气,忍住心中躁动,还得忍着遍布周身的伤口引起的疼痛,从浴桶中起来,脱下那身黏在身上的衣衫,随意裹了一件长袍就倒在了一旁的软榻上,脱离了凉水,那股燥热劲又大批地冒出来,原本白皙的身子也在毒性发作下泛起浅浅的粉红色,一层薄薄的长袍穿在身上也显得沉重无比,体内的热气不能控制,司空影痕的神志愈发不清醒。
外面院子里,龙瑾轩派了朱玉和红莲一道前去处理,红莲不懂蛊毒,对司空影痕所受痛楚无丝毫解毒之法,也不敢违逆司空影痕命令,便和朱玉一道入宫处理尸体去了,院子里只留下陆启轩和龙瑾轩以及弋阳三人焦急地等着,他们不知道那蛊毒毒性如何,也不知要发作到几时,碍于司空影痕之前强硬的命令,只得在门外等候。
“陆公子,你可对南疆蛊毒有了解,那蛊毒可否以人力驱除?”弋阳公主焦急地询问陆启轩道。“属下惭愧,对此无任何了解,只是知道那蛊毒非得种下蛊虫之人才有其解法,寻常药师若是不知道那蛊虫养成方法,再高的医术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那这可如何是好,离皇姐中毒约莫已经一个时辰过去,若是没有任何缓解之法,只怕皇姐危矣。”弋阳公主满面愁容,奈何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旁等着干着急。
陆启轩也只得稍稍安慰弋阳道:“弋阳殿下稍安,安之已经前去相国寺请智缘大师来,智缘大师云游天下,见多识广,兴许他能有解毒之法。”“可是相国寺离这里来回要三四个时辰,等智缘大师来,不知皇姐还能否撑得住。”
龙瑾轩心乱如麻,握紧的双手全是汗水,沉寂了半晌,他猝然起身往司空影痕所在房间的房门处行去,陆启轩见状连忙拦在龙瑾轩面前,“小主子,您不能进去,若是主子此时正在运功抵御毒性,您突然进去引得主子出事可如何是好,属下等知道您忧心主子,可是现在咱们进去无疑是给主子添麻烦,请您再稍事忍耐一会儿吧。”
龙瑾轩握紧拳头,在廊下的柱子上狠狠地锤了一拳,出了心中郁结之气,他沉声喃喃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弋阳公主也上前劝慰了龙瑾轩两句,“皇兄,皇姐她那么厉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再等一会儿。”
龙瑾轩张张嘴还要再说什么,突然一道月白色身影从几人身旁一阵风似的掠过,直直进到那房中,那房门砰地打开又砰地关上,龙瑾轩等人尚未反应过来,那房门便已经被关地紧紧的,龙瑾轩腰间软剑出鞘,正欲劈开房门进去,却被陆启轩伸手拦下。
“殿下,方才那人似乎是慕公子…”龙瑾轩一惊,将软剑放回腰间,“什么!方才那道人影是慕修尧!他不是还要些日子才到京都的吗。”陆启轩面色如常地回道:“信上原是这么说的,不过以慕公子脚程,比信上时日快些也不无可能。”因为慕修尧到了,陆启轩倒是松了一口气,有慕修尧在,司空影痕应该不会有事了。
陆启轩才与龙瑾轩说完这话,院子外逸文和云棋二人并着几名黑衣人也匆匆赶到,陆启轩见到云棋,便知方才那人影的确是慕修尧无误,逸文上前对陆启轩回道:“陆大哥,方才我与安之在出城请智缘大师的路上遇见姑爷他们,安之去请智缘大师,我便带着姑爷他们回城来。”
陆启轩对逸文点点头,转身又对云棋拱手行了一礼,“云公子。”云棋也不和陆启轩客套,与陆启轩和龙瑾轩拱手算作问好,随即便快步行至房门处叩门道:“修尧,大小姐可有事,我进来看看她罢。”里面安静了半晌,慕修尧才道了一声进来,云棋这才推门进去。
慕修尧进到房中的时候,司空影痕已经失了神志,只凭着一股子毅力勉强撑着,不让自己伤了自己,她脑中一直浮现慕修尧的影子,嘴里不停地喊着慕修尧的名字,整个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浑身皆是汗水,原本穿在身上的长袍也被动得松开带子,堪堪挂在手臂上,慕修尧进到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人难以自持的旖旎画面。
他连忙上前将脆弱地无以复加的司空影痕扶到怀中,将她几乎已经赤*裸的身体用长袍包裹着,司空影痕朦朦胧胧间被慕修尧搂住,慕修尧一路上以轻功赶来,凉风将他身子吹地冷冷的,司空影痕此时浑身灼热,遇见冷爽之处,便一个劲儿地往慕修尧怀里钻,感觉到有人将她搂住时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看见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只不过因为毒性发作,她根本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做梦。
“修尧…修尧…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背叛…不是我…”她虽中了类似春*药的蛊毒,神志不清的时候却是梦见她与慕修尧决裂时的场景,嘴里一直喃喃着这些慕修尧也听不懂的话,明明是在叫他的名字,偏生司空影痕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也只得温着嗓音安抚司空影痕道“我都知道,不是你,你没有背叛,”
许是慕修尧的安抚起了作用,司空影痕梦中没有再出现她让疼痛难挡的那个场景,偏生这毒性发作得更厉害,“修尧…我好难受…好热……”说着她一边往慕修尧怀里钻,一边伸手难耐地掀着自己的衣袍。
慕修尧按住司空影痕的手,运动内力,往让自己身上变得阴寒起来,司空影痕感受他身上的阴寒气息,便卯足劲往慕修尧怀里蹭,慕修尧便将她搂着一边输送内力替她压制毒性发作,正好这时候云棋叩门,他便将司空影痕衣衫整理好,让云棋进来。
云棋进到房中,见慕修尧将司空影痕搂着,司空影痕靠在慕修尧怀里不停地动来动去,云棋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进来。慕修尧却没给他后悔的时间,他抱着司空影痕不让她动,然后冷声对云棋道:“快给她把脉。”
云棋收回手,行至两人身旁,将司空影痕一只手拉出来把脉,把完脉他面色越发沉重,随后又取出一根银针,插进司空影痕虎口出,那银针再次被抽出来的时候,银针上泛着一层绿色光芒。
“如何?”慕修尧急切地问云棋,“是南疆蛊毒,此蛊名极乐,中蛊毒后白日与常人无异,一旦入夜,如中春*药,十日之后若再不解毒,便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最后也会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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