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司空影痕一番装乖卖巧,将慕修尧冒出的火气灭得彻底,最后依旧是慕修尧缴械投降,十分无奈地将人搂在怀里,好言好语地说自己没有生气,司空影痕见状又抬起头送上一枚香吻,这才将慕修尧安抚住。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院子里就来了人,慕修尧给司空影痕整理好衣服,让她靠着自己坐着,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红莲走在前头引路,来人正是智缘大师,见是智缘大师,慕修尧起身向智缘大师拱手行了一礼,司空影痕也坐直身子向智缘大师垂首问好:“劳烦大师走这一遭。”
智缘大师受了礼,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然后缓缓说道:“小殿下客气,老衲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语罢,几人也不多客套,智缘大师在红莲端过来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替司空影痕把脉,一边说道:“方才听云家少主说小殿下中的是极乐,老衲也曾见过此蛊,非控蛊人不知其解法,现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控制每日毒性发作,让小殿下不至于那般痛苦,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下蛊之人,小殿下可有那人行踪?”
“我记得那人是由沈紫烟带入宫中的,那人脸上遍布疤痕与黑斑,想来是养蛊虫时遭到反噬才回如此,不过那人口口声声说他主子知道我这个人,而且那人给我下蛊就是为了让我交出月阑琴和凤鸣箫,大师您可知道这两件东西究竟有何用处,值得那些人来抢夺。”
武林大会时便有一黑衣人对齐敬封大打出手,为的就是这凤鸣箫和月阑琴,这两件东西到她和慕修尧手中后却没有人再打其主意,只是没想到在这京都之中居然有人会找上司空影痕抢夺那两件东西。
司空影痕这样一想,就明白了那人为何会在贺阳身上种下蛊毒,贺阳是公主,若是她司空影痕不肯将月阑琴交出来,那个人还可以利用贺阳公主威胁龙瑾轩,让龙瑾轩逼迫司空影痕将月阑琴交出去,就算现在司空影痕的身份已经明了,贺阳依旧谁司空影痕的亲妹妹,那么司空影痕没有理由不将月阑琴交出去以救自己和贺阳的命。
提起贺阳公主,司空影痕也不着急自己身上的蛊毒了,她更关心贺阳身上的 蛊虫。“大师,贺阳身上的蛊虫又是哪一种,云棋可由驱除之法?”智缘大师收回把脉的手,安抚司空影痕道:“贺阳殿下身上的蛊虫只是一般蛊虫,毒性能致死,现在还没有发作,驱除的方法老衲知道,方才已经告诉云少主了,此刻云少主正在为贺阳殿下驱除,小殿下不用担心。”
司空影痕一听贺阳身上的蛊虫能驱除,心也放下不少,只要贺阳没事,她便放心了,至于她身上这蛊虫,她相信一定会有办法。“多谢大师。”智缘大师说完贺阳的事情,才面带忧心地对司空影痕说起自己忧心的事情,他没有给司空影痕把过脉,是以并不知晓司空影痕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方才把脉过后,智缘大师才暗自为司空影痕担心,把完脉后他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小殿下,关于你身体的事情司空先生与老衲说起一二,现下依老衲看来,还需请了司空先生与柳季先生前来,我等商量一二才好行事,如今有慕教主在,我等四人齐聚于此,若是四人合力调理,定能让小殿下的情况好上许多。”
司空影痕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她昨夜中蛊后强行催发内力,,蛊毒发作将她原本就有些虚弱的底子掏空,加上她昨夜在凉水中泡了许久,身上全是伤口,又失血过多,原本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一下子被掏空,并且她身上的蛊毒还会继续发作。
司空影痕的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就算能够驱除蛊毒,只怕她身子也会因为这次的原因而大大亏损,智缘大师说让柳季来,也是想着柳季乃是药圣,医术高超,一直以来也是他在医治司空影痕,由柳季亲自诊治才是最好的。
这时候,司空影痕发觉搂着自己的那双手变得更加用力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慕修尧的手,然后笑着对智缘大师道:“红莲已经催了柳先生来京都,想必柳先生一收到消息就会立即赶往京都,至于青篱爷爷那边,应该也快到京都了吧,这些日子只好请大师在府中住下,耽搁几日了。”
智缘大师到底不是柳季那种专攻医术的医者,只是内力深厚对司空影痕有所助益,司空青篱与柳季未到,他也不能多做什么,眼下再着急也只能等着,不过好在智缘大师不是性急之人,什么样的地方都待得住。“老衲便叨扰了。”
智缘大师没有在房中多待,现下司空影痕身体状况没有经过柳季确诊,他们都不好擅自替她输送内力调理,是以除了替司空影痕抑制毒性的云棋,没人再敢向司空影痕输送内力。
智缘大师走后,陆启轩又行至司空影痕房中前来回禀司空影痕关于贺阳的事情,“主子,贺阳公主身上的蛊虫已经被云少主驱除了,现下已经没有大碍,弋阳公主正在照顾她。”
司空影痕闻言安了心,想了想后问陆启轩道:“从昨夜到今晨,府中都不曾安静过,袁江那便可有异常?”自袁江被救回来后一直安置在一处小院中,司空影痕原本是想亲自去见一见他的,只是她现在这样子慕修尧怕是不会准许的。
“袁江与他那侍卫本就是警觉之人,虽然他们住的地方较偏,但看守袁江的人回禀袁江的确有所察觉,不过太子殿下回来后就会前去与袁江一见,说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陆启轩如是回答道。
司空影痕颔首,算是明了,然后她又道:“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要回禀给我,不得有任何隐瞒,你可明白。”说道最后,司空影痕神情严肃,一双深邃的眸子也甚是凌厉,这也算是事先对陆启轩的警告,她不会怀疑陆启轩等人的忠心,相反她担心这几人太过关心她,反而将正事延误,那才是得不偿失,是以事先警告是很有必要的。
陆启轩躬着身子,周身冒出不少冷汗,他当然明白司空影痕的意思,不得擅自做主隐瞒任何事情,不能因为司空影痕生着病就打着为司空影痕好的名头,自作主张处理所有事情,司空影痕虽然病着,却不能懈怠任何一件事情,生死棋局上,稍有差池便死无葬身之地,也无怪司空影痕会片刻不曾松懈。
“属下不敢隐瞒。”“你先下去吧,对了,现在我的身份在京都只怕已经不是秘密,命冯远注意宫中与各王府世家动向,尤其是柳氏一族。”“是。”陆启轩语罢便行了一礼退下,待走出司空影痕房中后,他伸手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隐瞒司空影痕任何事情的打算。
陆启轩离开后,司空影痕伸手按住慕修尧搂紧自己腰身的手,她的眼神中透着认真,言语中多了几分方才不曾有过的坚决,“修尧,我不能因为病在床上就将所有事情放任不管,如今朝中局势愈发严峻,想必你也知道其余三国派使臣出使的消息,若我不能随时掌控情势变化,我所安排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慕修尧依旧不赞同她像燃蜡一般损耗自己,若是连命都没了,要那些还有什么意思。“你手下的人都不是废物,龙瑾轩是一国储君,他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你不能一直抓着他们不放,况且不是你说的吗,要适时放手,让他们自己成长,你现在做的又算什么。”对于这个人他是心疼的,也是有气的,他心疼她要承受许多本不该她承受的,也气她不知道爱护自己,将自己的性命随意挥霍。
司空影痕何尝不知道慕修尧是在心疼自己,她却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至少现在没有,“现在有你、有轩儿,有我父亲在,还有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我都相信你们的能力,只是主导一切的人是我,我不能丢下所有不管,况且我只需知晓局势变化就好,至于事情嘛,都是要交给你们的。”
“就比如现在追查下蛊凶手一事不就是你做的吗。我只是不想你们瞒着我而已,或许你们认为瞒着我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也为我想想,原本所有事情都是我操控的,突然在我最虚弱的瞒着我所有事,那样我心里会更加着急,心思也会不由自主地往这些事情上想,岂不是更加不好。”
慕修尧惩罚似的轻咬她的鼻尖,然后颇为无奈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也算是安你的心,对吗。”司空影痕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说得不错,算是安心,从来都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我有心病,那便一定要给心药才好,若我能安心,心情自然会好,心情一好对身体也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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