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瑾轩笑着回答道:“劳云公子挂念,一切都好,云公子,我皇姐现在身子如何了,那蛊毒若是每夜发作,可有控制毒性发作的方法?”说到这点,云棋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要驱除司空影痕体内的蛊虫太难,而且司空影痕身上的蛊虫会每日发作,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此蛊若要驱除,必须寻到那下蛊之人,修尧已经命人追查下蛊之人的下落,昨夜情况紧急,大小姐身上伤势过重,我用的那抑制毒性的方法不能多次使用,对身体损伤太大,今夜大小姐那毒性依旧会发作,为了她身体着想,那法子不能多用,只怕要她自己熬过去了。”
龙瑾轩脸色愈发难看了,他有些着急地望向云棋,不死心地追问是否有别的方法,“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云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那蛊的毒性太过特殊,若是大小姐真撑不过去,我可以施针给她抑制毒性,不过施针一次,对她的身体亏损也大,这是饮鸩止渴,不可多用。”
看着龙瑾轩担忧不已的样子,陆启轩上前劝慰龙瑾轩道“小主子,你不要太着急,那人对主子下蛊是对主子有所算计,那个人一定会在这几天内露出踪迹,只要那人稍露踪迹我们一定能将那人找出来。再者,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寻柳季先生的下落,柳季先生得到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入京。”
虽然有陆启轩的劝慰,龙瑾轩焦急的心依旧没有得到太多抚慰,他面色凝重,只得稍点点头,然后询问起司空影痕现在的状况,“皇姐现在的情形如何,她身上其它伤处可严重?”
“慕公子给主子处理了伤口,主子昨夜失血过多,有些虚弱,现在慕公子一直陪着主子。”陆启轩说着,神色不明地望了龙瑾轩一眼后又对他道:“小主子,主子晨间时敕令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朝中情势变化都不得隐瞒。”
说罢,他苦着脸对龙瑾轩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龙瑾轩眼中这才带着明亮的笑意,“皇姐那是在警告你们几个,我又没瞒过她事情。”说罢他潇洒的一个转身,往司空影痕现在住的院子行去。
哭着脸的陆启轩对花厅中另外几人拱了拱手道别,然后立即迈着步子跟上龙瑾轩,龙瑾轩走到一半儿,然后狐疑地往花厅地方向望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问跟在自己身后的陆启轩。
“他们几个怎么不守着皇姐,那几个丫头不是一直围着皇姐转吗,怎么这会儿一个个的在花厅带着。”一说这,陆启轩原本严肃地的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有些古怪,他摇着自己手中折扇,揶揄道:“主子有慕公子陪着,方才几位姑娘在主子房中待了不到一刻钟出来了。”
用贺阳公主的话说,司空影痕与慕修尧相处的氛围太过甜蜜,旁边人看着都会打心底觉得自己碍眼,为了不碍眼,她们只好将单独相处的空间给他们两留下,而且慕修尧除了对司空影痕有所不同外,他那通身冷冽气息就是几个小姑娘胆寒的,还怎么敢待在慕修尧面前碍着慕修尧与司空影痕单独相处。
龙瑾轩闻言脸色变了变,陆启轩瞥到龙瑾轩脸色变化,似是无意的说道:“主子与慕公子现在应该在用膳,不过主子方才有吩咐让小主子来了后去后边院子里见一见袁江大人,小主子预备先往哪里去。”
龙瑾轩闻言压根儿没思考,停下步子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陆启轩单手握拳靠在嘴边,嘴角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哗地一声打开折扇,脚步轻快地跟在龙瑾轩身后往袁江住的院子走去。
龙瑾轩在袁江房中与袁江密谈一个时辰才离开,这时候再往司空影痕的院子里走的时候,就见红莲急急忙忙往司空影痕院子里去,陆启轩见状立即叫住红莲,“红莲。”红莲听到陆启轩的声音,停下脚步往陆启轩的方向看过去,见龙瑾轩也在,忙不迭行了一礼“小主子。”
龙瑾轩走到红莲面前,见她神色匆忙,问她道“出什么事了?”红莲面上确实有些着急,现在宅邸这宅邸中能做主除了待在房中那两人就只有龙瑾轩了,她自然不会隐瞒,“方才门外来了个孩子,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悦阳公主亲启。”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到龙瑾轩手上,龙瑾轩边接过那信,一边说道:“可有派人前去追查这信的来历?”“派了手下追踪高手跟着那孩子过去了。”龙瑾轩点头赞同,然后也没打开那信,径直往司空影痕房中行去。
龙瑾轩进到房中的时候,司空影痕正与慕修尧黏在一起说话,两人像连体婴一般坐在房中的卧榻上,司空影痕懒散地半靠在慕修尧怀中,乖巧得与平日里龙瑾轩看到的样子没有半点相同之处,要不是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龙瑾轩打死也不相信这人是自己的皇姐。
司空影痕见龙瑾轩进来,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慕修尧更是连动也没动,司空影痕趴在慕修尧怀里,也没招呼龙瑾轩,没主动说话,龙瑾轩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墩子离两人稍近一点坐下来。
司空影痕懒懒散散地看了他一眼,从旁边的小几上倒了杯茶递过去,龙瑾轩也不客气,接过去就一口气喝了,方才在袁江房中,光顾着应付那位刚直不阿的袁大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现在他嘴里干得连个唾沫星子都没有。
待龙瑾轩喝完茶,他也没空磨叽,立即将红莲拿来的信递到司空影痕手上,“这是方才一个小孩儿送到门外的,说要你亲自阅览。”司空影痕眉间微动,接过那信打开阅看。
她本是靠在慕修尧怀中的,她看信的时候,慕修尧也看到了信上内容,信上拢共就几个字,一眼扫过去就看完了,她看完后将信递回龙瑾轩手中,才一收到信,司空影痕就猜到那写信人是谁,如她所料,这信就是那个下蛊之人传来的。
“他要月阑琴和凤鸣箫交换解毒之法,这人究竟是谁,他要这两件乐器又有何用?”龙瑾轩扫完信上内容,十分疑惑,那凤鸣箫与月阑琴是金乌王朝宝物,有人觊觎不足为奇,就是在武林大会上,也有人公然对齐敬封出手抢夺这两件东西,但是能用上下蛊这种狠辣手段夺取的,让龙瑾轩很怀疑那人抢夺东西的真正目的。
“昨夜我听那人话中,对这两件东西十分看重,且那人背后的主子对我有所了解,还说什么对付我一定要十分谨慎小心,我想那幕后之人一定认识我,但是对于我的身份,那下蛊之人并不知道,他只知我司空影痕这一重身份,应该不是朝堂或是其他三国皇室。而且这蛊虫在我四国几乎没有人会培育。”
龙瑾轩闻言眉心微动,他也想到一个方向“姐姐怀疑这些人是南疆方向来的?”司空影痕颔首,“没错,蛊虫这种东西起源于南疆,且我身上这种蛊虫非一般制蛊之人能做出来的,且那人根本没遮掩面容,我看得清楚,他脸上全是蛊虫反噬留下的疤痕尸斑,那些痕迹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是不可能那般严重的,所有我断定那人是南疆来的。”
信上说只要司空影痕肯将月阑琴凤鸣箫交出去,那人就会奉上驱除蛊虫的方法,龙瑾轩有些心动了,他想了想然后与司空影痕商量道“姐姐,既然那些人想要这琴箫,不如我们就用这两样东西为诱饵,将那个下蛊之人引出来,咱们手下这么多人,还有姐夫在,还怕抓不住那人吗。”
他这一声姐夫喊得十分自然,司空影痕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一下,慕修尧面上倒没什么变化,对于太子殿下的姐夫二字安然受之。司空影痕与慕修尧对视一眼,如果单纯是件乐器,那出来做诱饵也没什么,但是两人思及一次路途中的对话,便犹豫了。
“这两件东西一直有人觊觎,若只是单纯的乐器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那人的目的不会简单,一会儿请了智缘大师来,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吧。”司空影痕如是说道,这是她与慕修尧眼神交流后得出的结果。
龙瑾轩一向听从司空影痕的意见,也就没有反对,毕竟他也知道武林大会上的事情,自然知道那两样东西有不同之处。“这样也好,若是不将事情弄清楚,到头来被人算计就麻烦了。”
司空影痕颔首,然后与龙瑾轩谈起关于袁江的事情,“方才你去见袁江了?谈得如何?”龙瑾轩摩挲着手中茶杯边缘,白瓷茶杯冰凉的边缘让人的脑子也稍稍清醒一点,“袁大人刚直不阿,又嫉恶如仇,不用与他周旋,将话挑明一说,他便洞察我的意思,他要求我将所有手上关于柳昭在青州作恶的证据全部交于他,一切案件秉公办理。”
司空影痕点点头,“袁大人本就是个正直之人,他的要求不算要求,你将证据交给他就是,以他的本事,最后办成什么样都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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