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笑着回司空紫馨道:“那便多谢馨儿小姐了,对了,怎么不见洛公子,本王见他在京中不像有落脚之处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住在皇姐府上的呢,难道不是?”司空紫馨闻言笑着回道:“他是长姐好友,来了京都自然是住在长姐府上的,只是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位的性情,这整日里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到寺里逗弄那些僧人,现在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里呢。”
龙千筠了然地点点头,与龙沐宇对视一眼,眼底满是对司空紫馨的赞赏,之前他们见到的司空紫馨是古灵精怪活泼异常的,那股子天真烂漫的劲儿叫人看了好不羡慕,只是不曾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她一言一行皆有大家风范,待人处事落落大方,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果真是世家风范。
对于那个从未接触过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司空家,除去司空凌风司空紫蕊这两个贪心的,上至司空林下至司空宇司空紫馨司空紫若几人,经过几次接触,他们都发觉这些人都非寻常之人,无论在自家人面前如何,只要是一遇上与司空家相关之事必定严谨,且处处为司空家着想,这样齐心协力子孙和乐的家族如何不会兴盛。
不仅龙千筠龙沐宇兄弟惊讶,就连才与司空紫馨相识的苏雅以及司徒家两姐妹,弋阳姐妹都对司空紫馨这变脸功夫感到惊奇,私底下相处时她们可从未见过司空紫馨这般变化,还当司空紫馨只是家中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却不想在这等场合她也能游刃有余穿梭其中,当下对司空紫馨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贺阳与坐在她身旁的弋阳公主使了个眼色,弋阳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既是与我东楚王朝一道流传下来的世家,出来的小姐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且看着吧,咱们这位馨儿表姐远比我们知道得厉害。”
一旁的司徒念同样颔首,“馨儿表姐自幼与长姐一道长大,先看宇表哥如今行事便知道这位馨儿表姐同样深藏不露,否则姨母如何放心让馨儿表姐一人来应付这满屋子的世家子女,是长姐带大的人,就算没有长姐那般厉害,也不是简单人物。”
这话引得另外三个小姑娘赞同地点头,司徒念是从小被当作当家人培养的,心思自然要比一般人深沉些,只是到底年纪小,比不上司空紫馨常年在繁锦城那等龙蛇混杂之所成长起来的,也看不透司空紫馨到底藏得有多深。
司空紫馨与龙千筠说话没有避着人,虽然声音稍稍放低了,也被坐在不远处的祁阳等人听见,一听说这府上还有旁的男子住着,当下便有意挑衅,“方才司空小姐说什么,怎么本宫方才听见小姐说什么洛公子,难不成我皇姐府上还能留着男子不成,这话可莫要乱说,污了皇姐清名可不好。”
她这话并没有放低声音,一时间原本还在各自说笑的众人纷纷噤声盯着司空紫馨和祁阳公主的方向,他们如今身在悦阳公主府上做客,这位祁阳公主却非议主人,实在不合礼数,碍于人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就算有人觉得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还有两位王爷并着公主在,饶是祁阳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公主,也该说话小心些,龙沐宇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看着祁阳公主的眼神也带着些许不赞同,他沉着嗓音对祁阳公主道:“祁阳皇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在质疑长姐行事?”
这一段时间因为柳氏一族涉及大批案件的原因,龙沐宇在朝中地位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尴尬,祁阳公主就是这旁人之一,她的生母刘氏这些日子没少在她面前说起齐王地位大不如前的胡话,引得这位不知世事的公主殿下当真以为齐王已经大不如前,今日见到齐王便以为他是来抱悦阳公主大腿的,心中多有鄙夷之意。
现如今她长着自己是齐王二皇姐,便有些傲气地对齐王道:“什么意思,呵,难道齐王如此聪慧竟不知道这话里意思么,莫不是这些日子生病把脑子也病糊涂了,大皇姐如今还未出嫁便自立府邸方才这位司空小姐说什么居然有一位公子住在府上,咱们身为弟妹的,难道不应该为皇姐清名关心一二么,难道由着那起子小人随意散布长姐谣言。”
众人一听脸上都有些不好,也有人暗自揣度那所谓住在府上的公子是否就是悦阳公主殿下养在府上的男宠,谁让这位公主殿下回京居然不回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住着,偏生要自己找一座宅子住下,这难道不是因为在宫里不方便养男宠吗。
自然也有聪明的,见现下花厅里气氛有些凝滞,祁阳公主那话不仅骂了悦阳公主又骂了司空紫馨,还将齐王也给轻看了,一位是众人以为已经失宠的皇子,一位并不算受宠的公主殿下,这两人要是掐起来,这府上又没个正经主子在,他们这些做客人的就有些尴尬了。
这话一出,不能龙沐宇说什么,一旁的龙千筠就坐不住了,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脸上早变了脸色,眼底更是带着谁也看不清的深邃,“祁阳皇姐此言需谨慎,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谁不知道如今悦阳皇姐她执掌龙泉剑,乃是我龙氏子孙第一人,既是我龙氏第一人,难道还不能出宫建府不成。”
说着他又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再者说了,悦阳皇姐先前在江湖游走,不知结识多少英雄好汉,迎接友人在府居住坦坦荡荡,又有何不妥之处,祁阳皇姐还是少捕风捉影,这话今日我们这些小辈听了便罢,若他日传到父皇耳朵里,那便不是能善了之事。”
皇上有多宠爱这位悦阳公主现在全京都城谁人不知道,否则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也不会逮着机会就挤破脑袋要往悦阳公主府上来,今日好容易得了机会随着几位公主一道拜见公主,可不能因为祁阳公主这些胡乱猜测就断了前程。
祁阳一口血憋在心里恨不能喷出来,龙千筠一向是个能说会道的,原也没看出这兄弟俩有关系好的时候,怎么今日龙沐宇才不过被祁阳用言语羞辱一二,龙千筠就坐不住要出头,难道这两人是抱做一团了。这个猜测在祁阳心中不断被放大。当下也就没了与龙千筠呛声的心思。
不过祁阳公主也觉得若是不说些什么有些下不来台面,便冷哼一声道:“呵,清者自清,不是我胡乱说些什么,而是这黑白是非如此,到底得见着皇姐,看她怎么说才是,毕竟司空小姐都说那皇姐的客人,而且我是为皇姐清誉着想。”
司空影痕走到花厅外的时候正好听见龙千筠与祁阳争执,当下嘴角便扬起一丝冷笑,才走到门外就朗声说道“这么热闹,是在说我什么。”话音落下,屋子里所有人都站起身迎接悦阳公主殿下归来,“见过悦阳公主殿下。”司空影痕打眼一看,好家伙乌泱泱来了一屋子人。
她笑着冲屋子里行礼的人摆摆手,“都起来吧,今日去处理了些事务,怠慢诸位公子小姐,还望诸位莫怪,快请坐吧。”说罢便行至上方主位上,摆了摆手让众人坐下,扫眼看去就发现祁阳公主脸色有些不好看。
想想也是,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正说得兴起,司空影痕就回来了,这府上的下人也真是的,主子回来了竟也不通报客人一声,她也不是个愚笨的,自然知道司空影痕如今在朝中有大多份量,若叫她此番得罪了悦阳公主该如何是好。
司空影痕招了龙沐宇在一旁坐下,先是笑着对司空紫馨道:“馨儿,吩咐下去叫厨房多准备些新奇点心来,江南那些款式新奇的糕点多备一些,想来诸位公子小姐都是自小生在京都的,很少尝到南方风味,本宫回京时带了几位南方厨子,今日正好让诸位公子小姐也尝个意趣儿。”
司空紫馨自然是颔首应着,司空影痕又笑着对坐下众人说道:“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诸位今日来府上做客,莫要拘着,要是嫌屋子闷了,便让馨儿带着在园子里逛逛,本宫也好尽主人之谊才是。”
众人都道了一声是,司空影痕这才收回目光,继而笑着询问坐在一旁的龙沐宇,“身子可好些了,这两日云棋又命人从药王谷送来一些珍稀药材,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上,省得又派人送到你府上平白折腾一趟。”
龙沐宇笑着回答:“好了大半,日后慢慢调养就是,不过长姐可莫要再让云少主派人送药来了,这要是再往王府里送,我府上库房都快放不下了,都是上好的药材堆放着浪费了就不好了。”
一旁的龙千筠也笑着附和道:“就是,方才去皇兄府上,满府都是药材味儿,可叫臣弟我熏得够呛,难为皇兄还能日日住着,只怕是吃药吃得嘴里都尝不出味儿了吧。”他这话一出引得司空影痕和龙沐宇乐呵呵地笑了,引得一众世家公子小姐咋舌不已,怎么这几位关系这般好,难道这两位爷心里就一点不怨悦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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