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在轻轻地为你盖了盖被子,不忍心打扰你便起身出来透透气,刚好碰见四处游历的肖紫矜还有在此处办案的石水。
石水:我没追上,但肯定是笛飞声
石水:在他身边的是角丽谯,我不会看错
石水:玉红烛我也查清楚了,她原是金鸳盟十二凤之一
石水:当年金鸳盟覆灭她逃了出来,回了玉城

肖紫矜:如此看来,这些年金鸳盟余孽在角丽谯暗中操控下各处为乱,也必定是笛飞声背后指使
石水:玉红烛断舌闭口不言,宗政明珠被监察司带走,人在朝中难以逼问,笛飞声这下没了线索
石水:倘若笛飞声真能活下来,那我们门主是不是
肖紫矜:相夷跟笛飞声能一样嘛
肖紫矜:他若是还活着有什么理由不回来
肖紫矜:无谓的猜测最伤人了,这话日后不许再提
石水:暂且不提我们门主,那阿念呢,神医谷当年被灭你我不是不知道,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有找到阿念的尸骨,说明她
肖紫矜:你今天怎么了?
肖紫矜:神医谷与四顾门有何干系?若非是她也不会害了相夷
石水望着肖紫矜眉间凝结的冰霜,喉间泛起苦涩的铁锈味。那些如淬毒箭矢般的话语,将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碾作齑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腰间软剑,剑穗在夜风里簌簌发抖,仿佛她此刻摇摇欲坠的理智。
石水:不可理喻
话音落地的瞬间,她转身便走,发间银饰碰撞出清冷的叮咚,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在空荡的回廊里撞出绵长的回响。清风掀起她散落的鬓发,遮住那双泛起水光的眼睛 —— 那里面藏着未说完的辩驳,也藏着被现实碾碎的温柔期盼。
他垂眸望着掌心交错的纹路,仿佛能看见昔日少年鲜衣怒马的模样。唇角牵起一抹苦笑,比檐角滴落的残雨更凉,那笑容里裹着十年风霜,裹着故人相逢却已不识的苍凉,最终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渐起的晨雾里。
肖紫矜:婉娩
乔婉娩:紫矜,我们该回去了
肖紫矜:好,我们走
吱呀一声轻响,雕花木门缓缓洞开。你裹着未束的长发立在门槛,素衣在夜风里泛起涟漪,宛如半开未开的白荷。
指尖触到袖中冰凉的纱罗,你轻轻抖开薄如蝉翼的面纱,将苍白的面容隐入朦胧雾霭。擦肩而过的刹那,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混着回廊里未散的争执气息。乔婉娩忽然顿住脚步,那抹清瘦的轮廓,竟与记忆深处某个身影悄然重叠。
乔婉娩:姑娘留步
她旋身唤住你,发间玉簪在月光下闪过冷光
乔婉娩:不知正门
李安悦:姑娘直走即可
尾音消散在风里,她望着你那清冷远去的背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 方才那擦肩时的衣袂轻扬,分明是故人独有的步伐,恰似十年前那个倚剑而立的少女,踏着晨露走向东海之滨。
另一边,长廊

方多病:这大白天就在做白日梦呢
方多病: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敢觊觎武林第一美女乔婉娩,你得问一下肖紫矜手里那把破军
方多病:不对,武林第一美女、第一毒医是我师娘,她也就算是第二
李莲花:你也别瞎猜了,更别说笑话
李莲花:我只是好奇啊,他们未入百川院怎么也来这个玉城了
方多病:他们二人游历于此,毕竟是四顾门的旧人了
方多病:听说大魔头笛飞声现世不可能不关心的
话音还在空中游弋,一声清亮的 “方小宝” 突然刺破寂静,如同银铃坠入深潭。方多病浑身一震,本低垂的眼眸瞬间亮起星火,猛地转身循声望去,仿佛迷途的飞鸟听见归巢的呼唤,连腰间玉佩相撞的脆响都变得急切起来。

方多病:这么快就追来了,定是离儿露了馅

李莲花听闻那声呼唤,他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尾的细纹里藏着狡黠的笑意。
方多病:兄弟帮我挡一下,吃的待会儿给你
说罢方多病便先行藏身去了

何晓凤:奇怪,明明刚刚还听到声音来着
何晓凤:你是
李莲花:在下李莲花
何晓凤:李莲花,传闻莲花楼的主人就是你啊,你就是那个医术非凡能救活死人的神医啊
何晓凤:哎呀神医,我头好晕,你快帮我瞧瞧
李莲花:姑娘
何晓凤:李神医虽然没有想象中俊美无双,可一派清风朗月的气质更是叫人心动呢
何晓凤:我一直都特别欣赏有绝世才华的人
李莲花:姑娘,我看你脸色红润、声如洪钟,当是无恙啊
何晓凤:呵呵呵,无恙就好
何晓凤:大概是我追我们家混账外甥跑的太急才会发晕的
何晓凤:李神医你见过他没有
何晓凤:对了忘了介绍,我呢是天机堂门主何晓惠的小妹何晓凤
何晓凤:我那小外甥啊姓方名多病,乳名小宝没小我几岁性格顽劣的很,御赐的婚说不要就不要,还敢离家出走,害我这个做小姨的操心
李莲花:嗷,原来是这个样子
李莲花:这何姑娘,刚刚方少侠与我辞别,说是要去北上见识一番,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呢
何晓凤:神医,这是我的专用凤凰信烟,你若是想见我便可燃此信烟让我找到你,后会有期啊李神医
何晓凤纤腰轻摆款步离去,转身时眼波流转,含娇带怯地抛出个勾魂夺魄的媚眼。那眼波似盛夏里摇晃的蜜,甜得人骨头发酥,惹得廊柱后的你慌忙别过脸去,咬住下唇憋笑,肩头止不住地轻颤,连廊下晾晒的草药都跟着微微晃动。
李莲花刚转身,不经意抬眸,便望见长廊尽头那抹素影。明晃晃的日光为你镀上金边,你倚着朱红廊柱,眉眼弯弯似月牙,嘴角未及敛去的笑意如同绽开的山茶。他眸光微亮,青石板上的影子随着疾步越拉越长,转眼间已立在你身前,衣摆带起的风卷着晾晒的药香,裹挟着几分说不出的亲昵。
李安悦:李神医的桃花运不错啊
李安悦:很是旺盛
李莲花:阿念就莫要取笑我了
李莲花:在下的桃花从始至终只是阿念一人
李安悦:好啦,我饿了
李莲花:那便走吧
李莲花:你刚醒来,怎么也不多添一件衣裳。如此单薄
李莲花察觉你肩头微颤,未发一言便旋身而立。宽大的月白长袖如流云舒展,轻轻覆上你的后背,妥帖地将穿堂风尽数隔开。布料摩挲间,药香混着若有似无的皂角气息萦绕身侧,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回,又似春风拂过檐角风铃,无声却温柔地将你护在这片静谧的荫蔽之中。
李安悦:我无碍
李安悦:肖紫矜你看到了吧
李安悦:小莲花,当年
李莲花:看来他说的话你听到了
李莲花:此事不怪你,阿念无需自责
李安悦:在四顾门时他便不喜我,更不喜神医谷,我是看出来了,他啊对乔婉娩有意,奈何她又心系着你,即便你我有婚约,他还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李莲花:阿念,他们二人很是般配,我从始至终并非婉娩的良配
李安悦:你说乔婉娩会恨我嘛?为何从前就不喜欢我,只是因为你我有婚约
李莲花:女儿家的心思我怎能猜得透呢
李莲花:我只知道,我的夫人是谁便足够了
李莲花:阿念莫要多想了,婉娩会想明白的
李莲花:身子可还有不适
李安悦:(摇了摇头)
李莲花:那也要好好调理身子
李安悦:你那笨徒儿呢
李莲花:怕被他小姨抓回去躲起来了
李安悦:哈哈
李莲花:走吧,陪你用膳,我也饿了,尝尝方小宝的手艺
李安悦:方小宝
李莲花:我那徒儿的乳名
李安悦:小宝……嘿嘿
李莲花骨节分明的手轻揽着你的腰肢,动作仿若捧着易碎的琉璃盏,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仰头望向他时,眼角眉梢皆是缱绻,而他嘴角噙着的笑意,比檐角垂落的紫藤花还要清甜。二人相依的剪影,在青石板上晕染成一幅朦胧的画,踏着满地碎金,步调一致地往膳房走去。
这幅画面在方多病的脑海中勾勒过千百遍:春水煮茶时师父师娘相视而笑的眉眼,竹影摇窗下共授课业的剪影,檐角风铃轻响中徒儿的孩童的打闹...... 此刻竟与想象的景象悄然重叠。
暮色将莲花楼的飞檐染成蜜色,李莲花牵着你的手踏过青石板,指腹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掌心缓缓蔓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枝桠间一抹白羽,信鸽扑棱着翅膀落下,尾羽扫过他发间沾着的饭菜香气。他修长的手指捏起系在鸽足的密信,薄纸展开时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墨香混着晚风里若有似无的饭菜余味,将这份突如其来的讯息,悄然浸入这方温柔暮色。
和尚:当年一别曾言施主碧茶难解,仅十年光景可度,今只剩一年期,施主心结可解,不若回归复见四顾门故人,与众共寻救命之法。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施主还年轻何必便宜了阎王爷。老僧查到神医谷地底下的藏书阁里的医书有记载关于碧茶之毒的记载,李施主与老谷主嫡女有婚约,大可一同度过难关,只可惜顾施主至今下落不明啊

李安悦:小莲花,写了什么啊
李莲花:阿念,没
李安悦:给我看看
他将密信迅速折起藏于袖中,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察觉到你探寻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可指节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你瞧出端倪,哪肯轻易罢休,踮脚伸手去夺,两人在莲花楼的回廊间追逐,衣袂翻飞如蝶。最终你眼疾手快,从他袖中抽出信纸,指尖触到纸面的刹那,带起的不仅是墨香,还有李莲花藏在心底的担忧。
你指尖触到 “只剩一年” 四个字的瞬间,仿佛坠入千年冰窟,浑身血液都凝结成霜。墨痕在眼前扭曲成漩涡,耳畔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艰涩。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他,却见李莲花背对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只余下颌紧绷的线条,泄露了几分隐忍的慌乱。
李安悦:一年
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你望着信纸上刺目的字迹,声带像被砂纸反复打磨,每吐出一个字都似带着碎裂的血沫。滚烫的泪珠砸在纸面晕开墨痕,恍若十年前东海翻涌的浪。窒息感自胸腔蔓延,连指尖都泛着青白,你踉跄着扶住桌角,雕花木质纹理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过心口剜肉般的剧痛。碧茶之毒蚕食的何止是他的生机,更是你们错过的岁岁年年,是藏在药香里未说出口的千万句珍重。
李安悦:相夷
这称呼裹挟着往昔的炽热与此刻的悲戚,像一把锈剑刺破岁月的茧。李莲花指尖微颤,喉结滚动着咽下千言万语,长臂一揽将你拥入怀中。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熟悉的温度,胸口的布料渐渐洇湿,却比十年间所有的风雨都要滚烫。
李莲花:阿念,不哭了
李安悦:走,跟我回神医谷,要尽快找到救你的办法
李莲花:阿念,能在这薄命路上遇见你,便是老天爷垂怜我半生孤苦
李莲花:阿念,其实你能不能解这碧茶之毒都无所谓的,莫再为我放血试药了,你掌心的伤口,比碧茶毒发时的蚀骨之痛更教我剜心
李莲花: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偏生得了你这般全心全意的相待。往后啊,且容我多看你几眼,把这世间最珍贵的光景,都烙进心里
李莲花抬手为你拭去泪水,你哭得浑身发颤,素白的衣襟被泪水浸透,像朵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的梨花。他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叹息,眼底翻涌着疼惜与无奈,嗓音却依旧温软得能揉碎人心
李莲花:阿念
李安悦:不要!我不信!
你抓住他的袖口,指甲深深陷进布料,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渺茫的希望。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每一滴都像重锤敲在他心口。
李安悦:一定有解药的,一定有
你苍白的面容在李莲花眼前骤然失了血色,身子如折翼的蝶般软倒。他瞳孔猛地收缩,一声 "阿念" 还未完全溢出喉间,便已长臂环住你将倾的身形。掌心贴着你冰凉的脊背,能清晰感受到你剧烈起伏后逐渐微弱的呼吸,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几乎是踉跄着半跪在地,将你小心翼翼打横抱起。你轻得像团云雾,发间的药香混着泪湿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
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二楼,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急促的闷响,他垂眸望着你紧闭的双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你单薄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将生机渡进你体内。
李莲花:好好地睡一觉,太累了
李莲花:傻阿念
纱帐垂落如云雾,李莲花跪在床榻边,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素色锦被缓缓覆上你单薄的肩头,他指尖掠过你湿润的睫毛,将泪痕一一抚平。烛火摇曳的光晕里,你苍白的唇瓣还带着颤抖的余韵,他俯身时带起一缕清浅的药香,温热的吻落在你的唇上,轻柔得如同春日第一缕拂过湖面的风。
他的气息拂过你的耳畔,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醒沉睡的蝶。拇指摩挲着你泛红的眼角,眼底盛满化不开的疼惜。
烛火在铜盏里明明灭灭,李莲花起身时带落衣摆的褶皱,如同揉碎一池春水。他凝视着木桌上那封被泪水洇湿、指痕交错的密信,指尖悬在皱起的纸面迟迟未落。忽闻木门吱呀一声破开夜色,方多病爽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李莲花眸光骤沉,素白的衣袖如蝶翼翻飞,将密信卷入跃动的炉火中。火苗瞬间吞噬墨痕,纸张蜷曲成灰的刹那,他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仿佛连同那些隐秘的伤痛,都化作了飘散的青烟。

方多病:我说你这人,我多开我小姨的工夫一转头人就没影了
方多病:还好我聪明,知道你溜回来了
李莲花:你声音小一点,阿……安悦在休息
方多病:嗷嗷
方多病:哎,你刚刚这烧什么呢
李莲花:不重要

方多病:不重要,你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方多病: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本少爷罩着你
李莲花:你逃婚离家被斩断了财源风餐露宿,又狼狈四穿,只怕就连你身边的小丫头都抓了回去了吧
李莲花:你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难不成还要一直赖在我这个莲花楼啊
方多病:我

方多病:话不能这么说,都是互相帮忙嘛
方多病:哎好歹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吧
方多病:人在江湖走,都得靠朋友
李莲花: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
方多病:你


李莲花拿出一根香点燃,殊不知是安神香,方多病毫无察觉。
方多病:我说你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是随和,又好说话,跟谁都没脾气似的
方多病:其实心里头冷得很,谁也不愿意亲近
方多病:就你这样怎么收的了徒弟的?
方多病:安悦跟着你不觉着你冷冰冰的啊

方多病:你这样真不好
方多病:你老是一个人连个吃饭喝酒的朋友都没有,这得多无趣啊
李莲花将青瓷碗搁在斑驳的木桌上,瓷碗里琥珀色的山楂羹正冒着袅袅热气,果肉在浓稠的汤汁里若隐若现,酸甜香气混着桂花蜜的清甜,在室内漫开。他执起汤勺正要舀起一勺,忽闻衣袂带风,方多病不知何时已凑到跟前,白玉似的手腕径直越过他的手背,端起瓷碗便往唇边送,喉结上下滚动间,山楂羹入口的声响混着欢快的咂舌声,惊得檐下雀儿扑棱棱飞走。

李莲花:说是给你的嘛
方多病:嗯,今天的山楂味道还不错,嗯,还行还行
方多病:下次你试试把山楂晒成干了再放点陈皮冰糖一起熬炖试试,肯定更好吃
李莲花:算你还是个识货的
方多病:那是当然,本少爷在京城吃香客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方多病:怎么样,你这莲花楼里是不是缺一个我这样的又能吃又能打长得还帅的搭档,一起闯荡江湖岂不快哉啊
李莲花:打住啊,一起破案这件事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李莲花:我就搞不清楚了,你很想进这个百川院
方多病:那是当然了
方多病:四顾门不在了,我师父师娘也失踪了,可我对他们的承诺可不能忘更何况现在笛飞声大魔头还没死呢,我得替我师父师娘收拾他
二楼寝榻传来窸窣响动,你缓缓睁开眼,枕畔残留着安神香的余韵。楼下传来方多病清亮的嗓音与李莲花温淡的回应,檐角风铃叮咚,将细碎对话揉碎成绵长絮语。
唇角不自觉弯起弧度,望着梁间晃动的光影,轻声呢喃
李安悦:小莲花,你这徒弟倒真是机灵讨喜
他口中念叨的 "师父师娘" 近在咫尺,可那层未戳破的窗纸,却似隔着云雾缭绕的远山。待真相大白那日,又该如何言说?
翻身时锦被滑落肩头,思绪如乱麻缠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你昨夜写的药方,碧茶之毒在脑海暗涌,神医谷的药庐、蜿蜒的溪流、满山药香忽而在眼前浮现。或许该启程了?


李莲花:这个做人呢,不能总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或许这个李相夷顾念没有对你有这么大的期许呢
方多病听到这句话一拍桌子懊恼道
方多病:我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泼人冷水
方多病:我跟你说这么多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你
方多病:你怎么能


李莲花:安神香,好好地睡吧
李莲花:李相夷根本不记得这些,也不会再回去,做人别太认真了傻小子
檐角垂落的紫藤花筛落满地碎金,你踏过微凉的青砖,裙裾掠过盛放的茉莉,惊起几缕暗香。悄无声息行至李莲花身后,双手如蝶翼般落在他单薄的肩头。目光掠过昏睡在软榻上、被迷香熏得面颊微红的方多病,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李莲花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他反手握住你微凉的手,腕间玉镯轻撞出清响。转身时,那双浸着晨露般澄澈的眼眸望进你眼底,发间药香混着阳光的暖意萦绕身侧
李莲花:不多歇会儿?台阶陡峭,仔细摔着
李安悦:小莲花,看来你是又要把他丢下了
李莲花:这傻小子啊,跟着我日后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呢
李莲花拉着你坐下
李莲花:可好些了
李安悦:嗯
李安悦:小莲花,我
李莲花:怎么了
李安悦: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李莲花:为何
李安悦:小莲花,我决定回一趟神医谷
李莲花:你
李安悦:小莲花,碧茶之毒拖不得了,我必须在这一年时间里研制出解药
李莲花:阿念,你的寒毒未解,倘若
话音未落,你已扑进他怀中。双臂环住那道熟悉的清瘦轮廓,掌心触到布料下起伏的呼吸,像是握住一捧摇曳的月光。脸颊贴着他颈侧微凉的肌肤,鼻尖萦绕着混着药香的体温,指尖不自觉收紧,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眷恋都揉进这个拥抱里。檐角漏下的光斑在彼此交叠的身影上流转,时光仿佛在此刻凝成琥珀。
李安悦:我的性格你知道的,你看不得心爱之人受苦,我也一样
李莲花垂眸望向怀中的人,眸底泛起涟漪。他收紧手臂,将你更妥帖地纳入怀中,掌心带着经年握药草的薄茧,却似羽毛般轻柔,一下又一下顺着你的脊背缓缓摩挲。衣料间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响,混着远处断续的蝉鸣,恍惚间连廊外摇晃的竹帘都静止了,只剩两颗心贴着彼此跳动的温热。
李莲花:阿念,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李安悦:安心,我可是唯一一个能破了李相夷婆娑步的人
李安悦:一般人伤不了我
李莲花:你何时动身啊
李安悦:再陪你多待一会儿
李莲花:好,阿念,跟我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吧
李安悦:好,我陪你
李莲花:阿念
李安悦:嗯
李莲花:我自然不反对你去神医谷寻找解药之法,但是,如今笛飞声复出,必定会返回金鸳盟,而角丽谯则会不择手段为他寻找补药,不排除她会去神医谷
李莲花: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不若阿念稍等等,我与你一起
李安悦:不必了,以你现在的功力刚刚两成太弱了,我虽然身中寒毒但功力依旧平稳许多,无大碍
李安悦:小莲花,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神医谷的路途遥远,我骑马要走五日
李安悦:所以,要离开你一段日子,但是你放心,你的要我已经配好了,每日服用一份便可
李安悦:你身上的碧茶之毒只是减少了一点,但是还会发作,你可以吃我给你的药丸压制
李安悦:等我回来给你彻底解了这毒,将下毒之人抓来好生
李莲花:阿念
李莲花:让我再多抱会儿
李莲花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将你整个人裹进带着药香的衣襟里,鼻尖深深埋进你发间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他先是轻啄你泛红的脸颊,带着怜惜的意味,随后修长的手指扣住你的后脑,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倾身而下。
唇齿相触的刹那,仿佛春日融雪漫过干涸的河床,细腻而绵长的温柔将人溺毙。你下意识攥紧他素白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掌心传来衣料的纹理,像是握住即将消散的晨雾。离别的愁绪化作眼中泛起的水光,在这个缠绵的吻里无声蔓延,如同暮色中悄然涨潮的海水,漫过心堤。
良久,李莲花微凉的额头缓缓贴上你的,呼吸交缠间,带着药香与唇齿残留的甜意。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指尖仍眷恋地抚过你发烫的耳际。
李莲花:一路要 多加小心,我等你回来
李安悦:好
李安悦:小莲花,倘若我遇到了四顾门旧人,该如何是好啊
李莲花:阿念随心便可
李安悦:你大可放心,他们只要不对我动手,我便什么也不做,你知道的,我睚眦必报
李安悦:你我虽然有婚约,但是他们若是惹了我你休想拦着
李莲花:我已经不是四顾门门主了
李安悦:可有人不这么认为
李莲花:好
李莲花眉眼弯成一泓春水,指尖裹挟着三月柳风的温度,将垂落你耳畔的发丝轻轻绕回耳后。那抹笑意漫过眼底,仿佛揉碎了江南晨雾里的柔波,连呼吸都化作温柔的絮语,在鬓角缠绕出细密的缱绻。
转换镜头,南海




角丽谯:恭迎盟主尊驾重归
众人:恭迎盟主尊驾重归
笛飞声:起来吧

笛飞声:倒是一处新住所属下星月使万仞山
雪公:尊上,十年前有您坐镇我金鸳盟称霸武林,无所不从,可是自从您闭关以后那些所谓的正派鼠辈借机围攻致使我等不得不放弃旧时的总坛
雪公:好在圣女睿智,带领我等寻得宝地,重建了总坛,只等尊上归来
角丽谯:属下岂敢妄自居功,这十年来的经营都只为了等尊上出关,重掌金鸳盟大权,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望,幸何如之
丁允:属下风雷使丁允奉上新总坛全图
万仞山:属下星月使万仞山献上金鸳盟名册,请尊上过目
笛飞声:原来就是你们二位啊
笛飞声指尖两枚水珠凝成冰刃破空而出。不过瞬息,丁允与万仞山咽喉血线渗出,身躯轰然倒地。这雷霆手段惊得众人寒毛倒竖,呼吸在喉间凝滞,颤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两具逐渐冰冷的尸身,仿佛还未从这转瞬即逝的生死屠戮中回过神来,唯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昭示着方才那令人胆寒的一幕并非错觉。
角丽谯:属下不知其二人做错了什么惹得尊上不悦
笛飞声:十年前东海之战用雷火弹不陷阱引四顾门入瓮,这事你可知啊
角丽谯:属下岂会不知,那些雷火弹不仅炸了四顾门,还把盟中总坛的军火库也给炸了,死伤无数
笛飞声:这二人掌管我盟中火器,你说该杀还是不该杀
角丽谯:那自然是该杀,属下视察,竟容他们多活了十年
笛飞声:我闭关十年总想起些旧事,有些蹊跷,我平生最恨背叛,若查出有人负我殿上着两具尸首就是下场

角丽谯:尊上杀得好,如果有人对尊上不忠我第一个不饶他
角丽谯:今日是尊上重归的大喜之日,此二人就当是为尊上助兴了
角丽谯:尊上这是金鸳盟盛令,这些年我一直以命相护方不曾有失,今日交还给 尊上

众人:恭贺尊上重掌盛令,金鸳盟争霸江湖指日可待
雪公:尊上属下还有事启禀
雪公:在玉城闭关之时,那玉红烛疏于防范,若非圣女相护早有外人扰乱尊上
雪公:先下那玉红烛已被百川院带走,属下恳请尊上下令即可派人出掉那玉红烛,以免夜场梦多
血婆:属下也有事禀告
血婆:尊上出关之事需广告天下,一让正道胆寒,二让旧部重归
笛飞声:无聊
角丽谯:尊上,属下还派人备了新的万人册
角丽谯:所有新的武林排行都在上面,请尊上过目
角丽谯:属下还有件喜事
笛飞声:讲
角丽谯:十年前尊上一直在找那件令武功可以大进的灵药属下查到下落了
角丽谯:在此

笛飞声:做得好
角丽谯: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角丽谯:尊上还有何吩咐
笛飞声:金鸳盟这十年你经营的很好,从今日起,盟中事务就交由圣女打理
角丽谯:谢尊上
笛飞声:有你在我放心
笛飞声:对了,派人去把神医谷的顾老头请来
角丽谯:这
随着这声质问破空,鎏金烛火摇曳的大殿刹那凝固成寒潭。笛飞声眉峰凝霜,尚不知十年前那场血洗神医谷的惨祸 —— 角丽谯垂眸掩去眼底惊惶,广袖下的指尖已掐入掌心,喉间翻涌的辞藻如暗流奔窜
笛飞声:怎么,顾老头武功平平,你们还怕了不成
角丽谯:尊上当年东海之战后神医谷举谷迁隐,这么些年早就不知去处了
角丽谯:如今那神医谷也只是荒地一片,无人居住了
角丽谯:也是可惜,当年是何等的风水宝地,如今落寞无人问津
笛飞声:什么
笛飞声:那顾念呢,把她给我绑来
角丽谯:顾神医在东海一战已经……
角丽谯:已经身陨
笛飞声:什么
角丽谯柔婉的辩解如蛛丝缠绕耳畔,笛飞声玄色剑眉微蹙,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昔日神医谷那方世外桃源,白墙悬药幌,青石碾药香,医者仁心不涉江湖纷争,却一朝覆灭。谷主的慈眉善目、少谷主的温文尔雅,皆化作青烟消散,怎可能是轻飘飘一句 "举谷迁隐" 便能解释?
若不是当年你与四顾门门主李相夷订下婚约,他定要踏碎江湖规矩,将你掳回金鸳盟,做那独一无二的压寨夫人。表面上,他只是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衣袍下紧握的双拳却已青筋暴起,心底的怒焰几乎要冲破胸腔,却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笛飞声:知道了,你派人去找找看,找不到算了
角丽谯:是
转换镜头——后山

无颜:尊上
笛飞声:刚才在殿上你就来了,为何现在才出现
无颜:无颜不敢打扰盟主重登尊位的大典
笛飞声:别说这些虚的
笛飞声:我在意的是什么你和三王在十年前就知道
无颜:尊上一心只向武道巅峰,旁的尊上不入眼

笛飞声: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和炎帝白王、四象青尊、阎王寻命三王在盟中仅居我之下
笛飞声:他们三位身在何处你帮我查清楚
笛飞声:你们四位与我出生入死共建金鸳盟,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旁人压着
无颜:属下遵命
无颜:尊上在殿上以气运物,击杀万仞山和丁允,以属下之见,尊上的功力已恢复到了十年前的六成
笛飞声:六成
笛飞声:看来他还真是给我留下了不少麻烦
无颜:配得上尊上空杯悼念的也唯有李门主了
笛飞声:还有一人
笛飞声:我与他十年前海上一战赢了他半招他却死了,这世上再无对手啊
笛飞声:能接得住他的招式唯有一人
无颜:圣女给尊上的万人册上有不少新晋高手
无颜:第一位,东瀛浮屠三圣
无颜:第二位,御赐天龙杨昀春
无颜:第三位,血域无戒魔僧
无颜:这三位应该都有些本事,尊上若是想消遣,属下可将他们的行踪查来
笛飞声:李相夷之后这世上再无对手了

无颜:观音垂泪的舆图
笛飞声:没错
无颜:恭喜尊上
无颜:这观音垂泪是当年菩提药王穷尽一生所制的神药,当年只得三枚
无颜:这第一被剑狂得去救活了心脉断绝三日的长子,这其二被丘无涯服下功力大涨当了十余年的武林盟主
无颜:现在这绢布上正是第三枚的下落,尊上若是得了此药功力尽复自不必说,说不定还能突破悲风白杨的第七层直达第八层的无上之境
笛飞声:观音垂泪要取,只可惜功力尽复我又能找谁战个痛快
笛飞声:还有一事,神医谷的下落必须查清楚,还有顾念到底怎么死的
无颜:尊上
笛飞声:我虽心悦于她,但她既然已经定了亲,我不会强迫她,只是她那么厉害怎会
无颜:属下明白
笛飞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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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大瓜!大瓜!
药魔:什么什么
无颜:不告诉你嘿嘿嘿
药魔:嘿你个臭小子
角丽谯:我可是听说了,金鸳盟上下不得将此事说出去
众人:是
李相夷:什么什么
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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