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宴白正准备拨打辛意的电话,忽然一条摇摇晃晃的纤细人影从眼前飘过。
“曲总,隐婚吗?不是,你们都被误导了,章少偏好低调……啊,对,以后和关氏集团合作,你们可以联系我,有合适的项目我们详细谈。”辛意手心撑在桌面,游刃有余地回答,倘若不是她身姿摇晃,的确看不出她已经喝醉。
她在休息包厢发现没有酒了,便磕磕绊绊地走出来。接着,一群人蜂拥上来,左一句“章太太”,有一句“辛助理”,绕得她头脑发胀。
不过,对方有酒,她能尽情喝。
此刻,辛意完全没有意识,迷离的杏眸晶亮的盯着侍应托盘上的酒,每个人前来,她就豪爽地举杯,一干而尽。
不远处,章宴白冷眸盯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额头突突作响,脸色暗沉地走过去。
“嗯……好。”辛意有些大舌头,听不见周围人的说话,下意识的回答着,素手又朝酒盘摸去。忽然,一直冰冷大手抓住小手,细腰被一直大手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淡淡烟草混合清新甘冽的味道,辛意闭上双眸,白皙的脸颊微微蹭着结实的胸膛,凭意识地去嗅。而她并没有意识到,当下她整个人都挂在章宴白身上,亲密无间。
女人难得乖巧,章宴白眸底微暖,大手托住纤细腰身,抬头对面前围过来的人道:“我太太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接着,章宴白直接打横抱起醉瘫的辛意,柔若无骨的娇躯软绵绵地贴在自己身上,正常的体温也被她给感染,燥热难忍,迅速地往某处集中。脚下的步伐愈发加速,一会儿后,他便走到酒店门外,将女人抱进车后座,他随即做进去。
车疾速驶出,开往公寓的方向。
“酒……给我酒,我要喝。”辛意靠在车背上,舌头舔舔唇瓣,两手往四周摩挲,下意识的找酒,嘴中不断呢喃着。
两只小手摸到旁边,章宴白眸底含着戏虐,冷漠地看她四周瞎摸索,行为可笑。
“啧啧,不是滴酒不沾吗?你可知你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十足的酒鬼。”章宴白讥讽道,锐利的眼角瞥到两只小手扯着他的上衣,浓眉皱起,大手一把挥开,胸膛上的怒火依旧未平。
辛意眉心深皱,她只觉刚要碰到酒杯,就被人恶意的推开,宛若每次在得到前一秒,又被断然扯裂希望,阵阵失落感揪疼着她的心,令她倍感难受。
“你欺负我!”辛意恼了,迷离的杏眸睁大,唬唬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眼眶含泪,水色缭绕,欲落未掉,委屈地道。
章宴白一愣,诧异一向清冷平静的女人,居然敢对他叫嚣。
他扭头,冷眸睨去一眼,猝然被那双通红含水的杏眸给惊住。他不曾见过如此柔弱到令人心生怜惜的她,似乎他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你喝醉了,很快到家,别闹。”冷眸内划过一丝冷柔,章宴白并斥责,低声哄着。
辛意不买账,红唇不悦的撅起,两只白嫩的小手往前一摊,气咻咻地纠正:“我没醉,你故意骗我的,给我酒。”
义正言辞的语气,与那较真的模样,章宴白眸色一暗,怒气翻腾,伸手抓住两只小手,用力一扯,人儿便直接扑倒在他腿上。大手“啪”一下,在臀部惩罚性地打下一巴掌。
“跟我耍酒疯?你知道在跟谁讲话吗?没大没小的,以后你不准再沾酒精,被我见到,有你好看的。”章宴白不忿气,又重重地抬手连拍好几下才泄气。
与此同时,眼前趴着的受虐者忽然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浅了。
许久,章宴白低头扫去,见她一动不动,怀疑她故意跟他置气,当下抓住她的胳膊,拽起她,恼怒地开口:“装死呢?给我起来。”
他还记着她和关挚洺眉来眼去的事,她倒是好,醉了之后,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死皮赖脸的扬言他欺负她?
哼,果然是他往日太纵容她,让她日子过安顺后,脾气也见涨了。
章宴白面色难看,低头正欲“数落”她,忽而一颗豆大晶莹的泪珠砸落在他的手背。他抬头,大手捧起低垂的小脸,俊脸微愣。
此刻,白皙小脸上梨花带泪,眼珠从眼角溢出,似断开的珍珠项链,没有休止的滴落。然而,无声的哭泣,最令人心疼。
“你哭什么?我还没有真正教育你。”章宴白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薄唇抿着,大手不自然地去拂开小脸上的泪水,沉声道。
“你凶我,还打我……呜呜。”辛意委屈地瘪着嘴,深醉后的她宛如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自然发泄自己心底的情绪。
章宴白第一次见到辛意柔弱的情绪,冷厉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
温热干燥的大手抬起,动作不自然地抹去小脸上的泪水,可脸上泪水愈发汹涌澎湃,他没耐心地低吼着:“好了,别哭了,烦死人。”
末了,他扫过怔愣绯红的小脸,薄唇抿起,小声地嘀咕着:“每次喝醉酒后,倒是可爱多了,难道以后要多灌她酒?”
辛意被吼的一愣,没听清楚他后面的自言自语,迷离的杏眸见到那张俊脸上流淌着不耐烦,心口蓦然刺痛。
他不爱她,却娶了她……被迫和她捆绑在一起,其实他也是受害者,这场婚姻的伤员之一。
虽然意识模糊,可心是明白透彻的。辛意微撇开头,两只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擦。
接着,她安静地坐回车椅上,两手抱着双腿,脑袋深深埋进膝盖间,宛若被人遗弃的天使,独自舔舐伤口,所有悲伤都一力承受。
“你又要做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明天回老宅,你别想跟爷爷告状。”章宴白浓眉微蹙,对她突然间的沉默与脆弱有些慌张无措,薄唇微动,不知该讲些什么,吐出的话便与以往般不屑的讥讽。
“你放心,我不会跟爷爷告状。”不曾有过,以后也不会。
淡漠清亮又清脆的嗓音缓缓响起,分明佯装到很平静,可章宴白靠的近,当下就耳尖的听到她声音中夹裹的颤栗与浓浓的鼻音。
章宴白眉心拢起,潜意识中倍分厌恶如此的她,内心扯起一阵阵烈火,怒气滔天。
他分明是她的丈夫,可她总是独自龟缩起来,不论事情好与坏,都不曾与他分享或诉说,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
他,真是受够这样的她,如此的畸形奇怪的婚姻生活!
章宴白冷眸牵起两重怒火,大手粗鲁地抓住藕臂,用力地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深邃的冷眸阴测测刮向她的脸,触及到那张泪水涟涟的小脸,俊脸微惊,胸口闷痛难受。
辛意紧咬着唇瓣,不肯泄露自己的软弱,豆大的泪珠从杏眸迸涌出来,无声的落泪,凄美中透着绝望。可当那双含泪的杏眸注视着眼前男人,点点细碎的耀眼光芒折射而出,似藏着无数的希冀与渴望。
章宴白被她流露出的复杂情绪给弄懵,眉头紧锁,冷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似要看透她的心。
爱慕多年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前,酒意壮胆下,辛意抬手,指尖缱绻的在那张俊美清贵的脸上每一处微微滑过,内心深藏的爱意毫无保留地从杏眸中泄露而出,被酒水滋润过愈发亮泽的红唇愉悦咧开。
两人四目相对,章宴白轻而易见到她眼内的情愫,左胸膛处的心脏骤然突突跳动,每一下都强劲有力的拍打着他,激起内心无数的触动。
她爱他?
章宴白不解地在思索,突然间,辛意眉头深皱,小手捂着嘴巴,一副要吐的模样。
章宴白一惊,当下呵斥道:“不准吐!”接着,他急忙去抽暗格内的备用纸袋。
他一动,腿上的辛意当即往一边趔趄,眼看就要摔下去,他惊慌中,大手比脑袋更快地伸出,稳稳地勾住她的身腰,重新将人拉回来。
力气之大,让辛意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两人面面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温热含夹着微微酒香的气息扑面迎来,怀中搂着温软香玉,那晚回来后的惊喜又销魂滋味再度在他脑中迅速拂过,让他不禁口干舌燥。
章宴白眸色转身,幽暗深邃如两汪深潭,腰间的大手微微滑动,隔着单薄的布料摩挲。他望着眼前女人,嗓音黯哑性感,危险问道:“小心意,你在故意挑逗我吗?”
辛意杏眸眨眨,忽而唇角弯弯,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薄唇上“啵”一下,清脆的声响在安谧的车厢内尤为清晰,更是愈发撩拨章宴白浮躁的心。
大手猛然收紧,勒紧着女人,情不自禁地将她愈发摁向自己,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躯,与自己融化为一体。
体内灼热的气温迅速点燃车厢的温度,男人冷眸黑浓如窗外漆黑的夜色,深不可测的危险即将到来。
可始作俑者却犹然不知,辛意歪着脑袋,低头又连续在薄唇上亲吻。杏眸盯着那张冷凝的俊脸,两只小手玩弄地揉着他的脸颊,似玩上瘾,一直都停不下来,娇唇中发出铃兰般笑声。
“立刻回别墅!”章宴白冷眸染上层层情欲,身体紧绷,对司机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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