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擦!江路嘉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张脸,正是他刚才觉得似曾相识的那一张。
徐芳然!
被两个匪徒绑架,割喉而死,弃尸大河,到现在还没找到的徐芳然。
难怪他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他并没有真正亲眼看过这个人的五官轮廓,只是在光幕上看过证件照而已。
“她没死!?”江路嘉差点激动得蹦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那怎么办!她就在北京!刚才还在首图门口!”
“慌什么。”萧晚晴斥责他,“不是有我们保卫地球,保卫地球人嘛,她既然在闹市区出现,又没有大开杀戒,表示目前事情还处于可控状态下,你是怎么和她接触的,赶紧说一下!”
江路嘉刚才光顾着激动,现在才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啊,我没有接触到她,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人群里有一个人眼熟,追过去的时候碰过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是个年轻姑娘……对,我当时就是用左手撞了她一下,大概就那时候沾上的。”
“这不对。”安瑞和反驳道,“根据资料库显示的内容,这种气味是虫族的标记性气味,代表什么意思不知道,但反正不是好事,徐芳然干嘛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一个年轻姑娘身上?”
火苗儿发出一声响亮的讥笑:“捉奸呗。”
她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歪着头,眯着眼:“我今天就跟组长说了,别看黄大东在警局哭得死去活来,出来都是由人架着走的,但实际上什么嘴脸谁知道呢,他家的亲戚可是对徐芳然没什么好感的,一直觉得是媳妇教唆儿子跟自己不亲近,不接自己来北京享福,有大房子不让自己住……我真想告诉他们,那不是人类,那是虫族,虫子哎!地盘意识强大的虫子,还是个雌虫!他们要是硬住进来,那下场就是被当成过冬的粮食挂起来。”
“你的意思是,黄大东其实对徐芳然早有不满,而且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一次的绑架案,其实不是偶然,是他买凶杀人?”王枫惊讶地问。
火苗儿正色道:“我可没这么说啊!不要污蔑我,我就是本着……嗯,看电视剧的心得,猜测一下下。”
“以后少看电视剧。”萧晚晴淡淡地说。
“人生苦短啊组长,最近你也不放我假去欧洲血拼,不窝在酒店看电视我还能干嘛。”火苗儿发着牢骚。
“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萧晚晴沉思道,“毕竟人心难测……好吧,先找到这个女的要紧,安副组长,去调监控。”
安瑞和答应了一声,王枫幸灾乐祸地说:“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富二代啊,下班晚高峰期间试图在四号线追踪一个在国图上车的目标……哦,搞不好还可以换乘九号线……啧啧,工作量很大嘛,今晚祝你熬夜愉快。”
看着他得意忘形的笑脸,安瑞和冷笑着说:“国图内部也有监控。”
“所以哩?”
“我可以立刻调出她的市民借阅卡,提取身份证信息确定租房地址,聪明人就是要用聪明的办法。”安瑞和彬彬有礼地说。
那个女孩的身份证信息很快就查到了,但是出乎安瑞和的预料,在租房资料和房产信息里,都没有找到她的名字。
“这点倒是有点失控……”他若有所思地转着笔道,“难道是住在那种六环外农民自建房里的,租房信息没有及时登记?”
萧晚晴抱着手臂依靠在他桌边,冷不丁地说:“查查黄大东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房产。”
“组长你还真怀疑他包小三啊?”安瑞和一边嘀咕着一边重新键入资料。
结果居然是也没有,黄大东名下只有瑞和丽景一套别墅,还是和徐芳然联名的。
“是不是我们判断错误,这个女的和黄大东其实没什么关系?”他揣摩着说。
“那徐芳然怎么会把标记气味抹在她身上?”萧晚晴虽然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很不在行,但是她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你继续查,我去想办法见黄大东一面。”
她冷淡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话,还是直接问当事人比较好。”
瑞和丽景那套别墅里,现在因为住的人多了,已经失去了当初那种居家温馨的味道,变得热闹无比,空气中弥漫着葱花炝锅的味道,客厅里开着牌局,楼梯上传来大声的说笑,其乐融融,带着一股群居大家族的欢乐之情。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门铃响了很久也没人应答,最后还是黄大东急步从书房里出来,穿过客厅的时候,忍不住大声说:“一屋子人就没一个长耳朵的?没听见有人敲门啊!?”
正搓麻将的他爹妈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损害,沉着脸说:“小东子!你出息啦!这是你叔你妗子!我们千里迢迢到北京来是看你出了大事,来帮衬一把,怎么,是来给你开门关门的?”
坐对面的亲戚赶紧说:“哎,不怪东子生气,这家里啊,没个干活的人是不行,耽误了事可怎么办?这样吧,东子,我看人家隔壁邻居家家都有好几个保姆,洗衣做饭带孩子拖地……什么都干,你明天也雇两个来,别说开门了,做饭的活儿都省下来了呢,也让你妈松快松快。”
黄大东听不下去,烦躁地说了一句:“再说吧。”无奈地穿过门厅自己去开门。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女士,手里拎着公文包,长马尾,齐刘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隐藏在方框眼镜后面,不动声色的样子却让黄大东颈后的汗毛有点竖了起来。
“你是?”他客气地问。
“萧晚晴,旭明律师事务所的。”来人单手递过一张名片,眼镜后面的黑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落在他扶着大门的左手上,“您是徐芳然女士的丈夫吧?我是负责她遗嘱的律师,她的不幸我已经听说了,请您节哀。”
黄大东不相信地问:“律师?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还立了遗嘱。”
萧晚晴推了推镜框,声音压低了一点说:“是啊,女人总有些小秘密的……方便进去说吗?”
黄大东觉得脑子里一阵恍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点了点头,让开身躯:“请进。”
萧晚晴点了点头,拎着公文包走进门厅,随即就被‘欢乐大家庭’的气氛给惊了一下,黄大东的堂弟在楼上探了一头,怪叫着说:“妈!妈!你看,堂哥家这就有女人上门了!我就说堂哥不怕找不到老婆吧。”
“虎子!你给我闭嘴!”黄大东冒火地喊了一声,随即略带歉意地说,“出了事之后,家里比较乱……萧律师请这边走。”
萧晚晴面无表情地跟着他穿过热闹的客厅,目不斜视地走向书房,一点也不在乎打麻将的四个人都停了手,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书房算是整个家里还能维持原状的唯一地方,黄大东搓搓手:“请坐吧,就不招待你喝什么了,咱们长话短说,好不好?我的心情也比较乱,实在不能好好静下心来。”
“没问题,正好我要谈的事也很简单。”萧晚晴在椅子上坐下,双目平视着他问,“黄先生,在告知遗嘱内容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请问徐芳然女士没有其他在世的亲人了吗?”
黄大东眼神里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沉重地摇着头说:“没有了,我和她结婚十年,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还有亲人什么的,芳然说自己是个孤儿。”
“可是孤儿什么的,总也是有父母的,福利院都有记载吧?你们后来也挺有钱的了,就没想点办法去寻找她的生身父母吗?”
黄大东眼神闪烁,含糊地说:“我倒是几次提过,但是芳然不愿意,她说自己的父母缘分比较薄,维持现状就好,这辈子也不打算去寻亲了。”
“哦,这就好解释了。”萧晚晴意有所指地说,“难怪夫人对亲情上面不大重视,也不愿意维系和你家人的和睦关系吧。”
黄大东下意识地点头:“是啊,她很反感有外人来家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萧晚晴不带情绪地说,但黄大东却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想发怒,听着书房门外的热闹喧哗,又生生忍住了,生硬地说:“遗嘱内容到底是什么?”
“其实徐芳然女士名下也没多少私人财产,这个您应该知道啊。”萧晚晴观察着他的脸色,同时暗暗地加大了仪器的输出频率。
黄大东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当然知道,她一天班都没上过,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衣服都是我给她买的……”
说着,他好像想起了过去的初恋时光,眼神迷糊,声音不知不觉地变得温柔起来:“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好,很乖,什么都听我的……”
“后来不是了吗?”萧晚晴声音轻柔地诱导着。
“后来……她是个有底线的人,触及到底线的话就不会忍让,我早该知道的……”黄大东喃喃地说。
他忽然身子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给叫醒了一样,用怀疑的目光看了萧晚晴一眼,揉着额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财产,芳然的私人财产没有多少,这房子有她一半,她开的车是我买的,她不喜欢戴金银珠宝,所以家里除了些保值金条也没别的东西了。”
“不喜欢金银珠宝吗?”萧晚晴看向他尾指上戴的一枚血红色晶体的戒指,“这是夫人的东西吧?”
黄大东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用右手遮住了那枚戒指,“你怎麽知道?”
萧晚晴平静地说:“我是个遗产律师,徐芳然女士把她的财产状况清清楚楚地交代给了我,您手上这枚戒指,是她的私人财产,对吧?”
“啊,是啊。”黄大东尴尬地把手松开,若无其事地向她展示了一下,“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她送给我的,算定情信物吧,我一直戴在手上。”
“很漂亮呀,是什么?红宝石吗?”萧晚晴进一步追问。
“不知道。”黄大东粗声粗气地说。
“这不应该吧?您不是南大地质系的高材生吗,怎么会不知道这块漂亮石头是什么?”
黄大东猛地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说:“这和我夫人的遗产有什么关系!萧律师,你正事不做,专门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是什么意思?!”
他愤怒地抬手一指:“我妻子只有我一个亲人,我是她的合法配偶,遗嘱什么内容我根本不在乎,反正她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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