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开始研究对手的游戏风格。他的操作确实顶尖，尤其是在关键时刻的心理素质，非常稳定。这让周少那边的人有些担忧，他们认为直接用技术碾压的风险很高。

“你必须想办法让他出现失误。”金链子男人在电话里对我说，“用什么方法，我们不干涉。但必须有效。”

“如果我做不到呢？”我沙哑着声音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冷笑：“林川，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的。”

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他们这是在逼我。

我想到了那个对手的父亲。生病，急需用钱。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比赛前一天，我通过渠道联系到了那个对手。我们约在一个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神里带着一丝戒备。

我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父亲生病了，需要钱。”

他猛地抬头，眼神变得锐利：“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我说，“一笔比你赢下这场比赛能拿到的更多的钱。只有一个条件。”

他沉默了，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我的真实意图。

“什么条件？”他问，声音有些干涩。

“明天比赛，输给我。”我直接说出了我的要求。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屈辱。对于一个职业选手来说，主动输掉比赛，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你这是在羞辱我。”他说，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有。”我看着他，“我只是想帮你。也帮我自己。”

我告诉他我被周少控制的事情，告诉他如果我输了会面临什么。我没有夸大，只是陈述了事实。

他听得很认真，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复杂。他大概没想到，这个地下圈子里还有像我这样的人，或者说，有和我一样身不由己的人。

“所以，你用钱买我的尊严？”他再次开口，语气有些嘲讽。

“不，我用钱换一条活路。”我说，“对你来说，拿到这笔钱可以救你父亲的命。对我们来说，都可以暂时摆脱眼前的危机。”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起身离开。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无奈和悲哀。

“钱呢？”他问。

我知道他答应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周少给我用来“打点”的资金，加上我自己攒的一部分。我告诉他密码，并承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尽力照顾他的家人。

他接过银行卡，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没有再说什么。

我坐在咖啡馆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罪人。我没有利用他的困境，但我却亲手促成了他的“堕落”。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的比赛如期进行。场地的气氛比上次更加紧张，周少和他的老板们都在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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