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汉的孩子,梅未娆有点开心:“这个小姑娘是你的孩子?”
大汉一把抱起这个孩子,笑呵呵的对梅未娆说:“是啊,自她娘走后,我就和她相依为命,她很听话,很听话。”
梅未娆轻声的问着大汉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蔺如。”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就告诉了梅未娆她的名字。“还有我已经四岁了。”梅未娆还未问她几岁了,她自己就都告诉梅未娆了,梅未娆自己着实是很开心。
“名字很好听。”也是在这个时候,梅未娆才知道大汉原来姓蔺。
梅未娆忽然想起来,刚才蔺如熟练地从那个大缸里出来,在那个密封的大缸里,孩子根本就不能呼吸,这个孩子该是有多么坚强,梅未娆生气的斥责大汉:“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把她放在那个大缸里呢!!”
大汉看了看孩子,有些愧疚的说:“唉,形势所逼,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出什么事,只能这样了!”
梅未娆理会到大汉的苦,他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人,还带个孩子,确实辛苦:“孩子说她饿了,家里可有什么吃的?”
“吃的东西有,有!!!”大汉肯定的回答梅未娆。
梅未娆对大汉说:“那赶紧把孩子放下来,让她吃点东西。”
大汉从锅里拿出些黑面馒头,还有一些腌菜,放到桌子上,孩子也顾不得洗手,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很可爱。
梅未娆就在大汉这里度过了一夜,难眠的一夜。
清晨里起来,梅未娆就看见大汉已经在做早饭了,梅未娆相告与他:“谢谢你昨晚的收留,今早我就要离开,善人必得善报。”
大汉直直的在那愣住,本来生火的手停在半空中,用不敢相信的语气对梅未娆说:“你难道听不进去我的劝告!!还是要去送死吗?!!”
“不是去送死,是见证那到底是不是谎言。”梅未娆以肯定的语气回答着他。
大汉觉得梅未娆说的话简直可笑,他冲了过来,抓着梅未娆的双肩,双眼发红的呵斥:“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梅未娆觉得自己再也无须隐瞒,她告诉大汉:“花都,花慎。”
大汉万分不相信的看着梅未娆,半晌他才缓过神说:“你是花慎,你是花都的执行司?!”
“是,是我。”梅未娆回答大汉。
“那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惩处那些富辽?!!”大汉格外激动急切的等着梅未娆的答复。
“我了解南荒以前是一个很好的地界,以耕耘闻名,可是,时过进迁,一切都变了模样。人人都喜欢用金钱权势去欺负那些贫苦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定律,因为吃不上饭而吃人,因为那个谎言,多少尸体在南荒堆积如山,那是多么残忍。”梅未娆几乎是忍着泪水,感觉好几次都要说不出话,她一直都很感性,对于这些事情,她很自责,作为一个强大国都的执行司,什么都不能做,空有名号,浪费了多少权力。
“你真的是来惩处那些富辽的!!!”大汉可能误会梅未娆的话了,梅未娆看着他恳求的眼神,心软了,梅未娆对他说:“是啊,是这样的。”
“就你一个人吗?”大汉又问道。
梅未娆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本来就是一个谎言,想不到拆穿的这么快,梅未娆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恩。”
大汉惊愕:“你一个人怎么可以去对付那么多的魔鬼!!简直还是去送死!!”
大汉都已经用魔鬼去形容那些人了,想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梅未娆虽不惧怕,那是因为在用生命做赌注,放手一搏。脑子里竟然想起扶姄死前那肆虐的笑,忽然紧张了起来,梅未娆重重的捂住胸口,呼吸吃力,脑袋里一片混乱,她知道,这是心疾第一次犯。
大汉连忙扶住梅未娆,很急切的问梅未娆:“你怎么了?!!”
梅未娆强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字一字的对大汉说:“无妨,无妨。”
大汉还是不放心,对梅未娆说:“我扶你到里屋去。”
“好。”心口很疼,梅未娆紧紧咬着牙关,那种疼痛,无法言喻。
大汉将梅未娆扶到里屋,替梅未娆倒了杯水,不放心的又问道:“需不需要我替你找郎中,你这样子我看了都心疼。”
这时候去请郎中不是送死吗,梅未娆赶紧对大汉说:“老毛病了,没关系,过会就好了,你去忙吧。”
大汉叹了口气,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梅未娆,对她说:“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梅未娆应着他:“好。”
大汉这才去做早饭了,经梅未娆这样一折腾,想必大汉也没了那个心境吧。
梅未娆一直在为血令是不是谎言困顿,到底是不是真的?
梅未娆还是没有听从大汉的话,离开了这个村庄。她的脚步很急促,匆匆忙忙的感到南荒
的主界,大汉果然没有说谎,那里已是惨不忍睹,梅未娆生来就见不得这样的画面,在一旁干呕起来,血几乎遍地,尸体令人毛骨损然。
内心已经在后悔,在挣扎,再这样下去,还怎么到达倚蘭山,梅未娆瞬间提起了精神,不为别的,为了大汉可爱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只要有人夺得血令,那这个无所谓的争夺就会平息,而南荒,就不会再是一个肮脏之地。
梅未娆躲开那些尸体,小心翼翼的避过血迹,还有乱斗的人群,怎么会如此黑暗,他们只顾着掠夺,纷争,梅未娆很庆幸,庆幸她走过了这一劫。
倚蘭山很美,南荒的一切都是污浊的,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美丽的山峰,梅未娆以为到达倚蘭山的人不会很多,看来自己是错了,错的很清楚。那些人只不过是在为这些各地来的能人,名仕铺垫而已,或者说,替他们下了药这样更贴切。
梅未娆走在最角落,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些人,他们的面色有紧张,有激动,还有从容,她想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吧,只是为了那个谎言。他们都这么有排场,是,梅未娆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那是锦国的锦泗,虽然斗篷遮面,可依然掩饰不了他眼里的锋芒,可真是谎言!倘若是谎言,锦泗怎么会来?现在不是谎言了,而是事实。
他们的神情忽然很急促,难道是血令的初始之期就要到了??梅未娆在也没那个闲心去打量别人了,梅未娆也仔细的盯着他们的目光所聚集的地方。
“血令初始了!!血令初始了!!!”也不知道是谁,已经抑制不住。
过了一刻钟,那伏洞的山门已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白衣,着实清秀,比哥哥还要白净,英挺,那眼睛里随时好像要流出泪一样招人怜惜,淡淡的书卷气息,梅未娆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糊涂了。
他轻启唇齿,声音灵动而空望:“这么多年了,大家费尽心思,血令着实也被重视了一回,可是呢?我希望的被重视也不是我所要求的,即便这样,你们耍花招,费心机,硬生生的将南荒做弄成一个荒芜之地。”他说的话句句带刺,讽刺着来到这里的人,他静静的站在那,波澜不惊。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又怎会争的头破血流!!又怎会落到如此地界?!!!”富辽们纷纷不满,处处附和着。
“贪念。”白驹高傲的姿态像及了欧阳兰,只用两个字就让他们闭嘴,不愧让这么多人重视。
“无谓的纷争,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锦泗冷冷的开口,“走吧。”锦泗说完这句话,带着一股子恨意离开。他还知道是谁的就是谁的,真是可笑至极。
锦泗是那锦国的那大皇子,可是他的皇位是被锦扶生夺来的,现在他虽过的很好,可是那心却始终不是那么的如愿。
“结束了。”白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梅未娆越周转不过来了,不是梅未娆蠢,而是在南荒的这些日子里,她着实被这些事情击的溃崩。
等梅未娆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梅未娆眼前,梅未娆虽然惊讶,却时刻保持着冷静,她问道:“你是要跟我走?”
“是,我已经等了好多年。”他的回答让梅未娆摸不着头脑,旁边的人都聚在梅未娆这里,似乎不可置信,似乎疑虑,似乎恨的咬牙切齿。
“那走吧。”梅未娆极不愿在这里待下去,梅未娆拉着他的手赶忙想离开,果不其然,那些人围了上来,梅未娆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在担心着什么?!!梅未娆有点晕厥,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控制了,狠狠的甩开他的手,面目狰狞,血红的眼眶不知道为了什么,梅未娆极力压制,还是抑制不了,脑子里的想法千千万万,永无止境的贪念就要幻灭,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终结,“血令!!!!”梅未娆像疯了一样,残杀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神情那么恐惧,那么害怕,那么不敢相信。“啊”梅未娆大吼着,释放着那股噬心的力量:“杀了她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她已完全被控制感觉疼痛,慢慢的感受到力量的融入,不在像刚才那样嗜血,缓缓的恢复了平静,她冷冷开口:“万念俱碎。”所有的人都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梅未娆的面前,这一刻,她未曾感到愧疚与残忍,不是那股力量在操控着我,而是梅未娆自己,完完全全的是梅未娆自己的意念。
这场毫无意义的纷争,已经结束,他们没有还手,或者是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他们来不及还手,是该高兴还是该惭愧。他站在梅未娆的面前,白色的衣襟还是那样干净纯白,他的眉头是轻微皱着的,嘴边还带着温心的笑,梅未娆对他说:“我杀了所有的人。”
他缓缓说:“这就是代价,有得到就有付出,所以,你付出的是你自己的鲜血。”
梅未娆看着他问道“鲜血?”
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是啊,你在用自己的命来引那血令,也是在用你自己的鲜血。”
梅未娆苦笑了笑,对他说:“那得到你又有何用?”
他谨慎的说:“揭示千年尘封的血灵图。”
“血灵图以后再说吧,看来那真是一个谎言。”梅未娆不知道为何有点开心,轻轻笑了笑,又对他说:“你走吧。”
“执行司!!”他焦急的跪下来。
梅未娆仔细的看了看他,束起的发丝漆黑飘逸,白色的衣衫搭的很美丽,可是他为何会这样急切,梅未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是,我一直等的人就是你,我是白澜,是祭令掌官。”他回答的很恳切。
梅未娆有些疑惑,大汉告诉自己的未必就是这样,她疑问:“难道不是血令守官吗?”
梅未娆听得他的解释,一切便就清楚了,司执殿里的官位还缺的很多,而祭令掌官就是其中一位,不得不说,官职很好,梅未娆对他说:“走吧。”
“等一下。”梅未娆疑问:“恩?”
“我们现在回花都吗?
梅未娆说:“去离边界最近的一个小村庄。”她还是在惦记着大汉和他的孩子,有一股心影。
梅未娆匆匆赶到了,可是她看到的局面是残忍的,村庄虽小,可是还有几十户人家,他们的尸体随处可见,比起安逸的从前,未免显得太过血腥。
梅未娆的心开始慌了,她立即赶到大汉的家中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她看见大汉倒在血泊之中,好像要张口说些什么,可现在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梅未娆冷冷抱着他枯竭的身子眼底尽是绝望,她想“有时候在想作为一个执行司我的职责该是什么,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就是执行与救赎。”
她还明白着,蔺如,梅未娆不自觉的喊着,:“孩子!”
梅未娆急急走向大缸,她怀着侥幸的心思缓缓揭开大缸的盖子,梅未娆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在,一定要在,一定要在!当梅未娆揭开大缸一切都结束了,孩子还在,她立马扑到梅未娆身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梅未娆甚至都感觉到孩子对眼前的恐惧与害怕,梅未娆轻轻抚着孩子的后背,轻轻的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今天的事情可能会让这个无辜的孩子记住一辈子,记住他父亲的死亡,记住整个村庄的灭亡。梅未娆缓缓的哄孩子入睡,她感觉就像被掏空一样没了魂魄,脑子里多么的空荡。可当她看向白澜的时候,他仿佛对着一切都习以为常,无喜无忧,无哀,无爱。
梅未娆对白澜说:“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吧,从此以后,她姓末,名忧。
白澜的神色有些难看,他立马斥责:“你的累赘已经够多了!你难道还想再收留这么多的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梅未娆有些好笑,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冷冷的等待着他下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你根本就没有弄清楚你自己的地位,你不要再去左右你自己本来的性子!这些,只不过是你该经历的,只不过是多死几个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怜悯的!”
这一刻忽然整个气氛都冷了下来,梅未娆渐渐吐露出几个短短的字,“带回去,回花都。”
梅未娆以这种方式得到了血令,不如说是那血令根本就是在等待着梅未娆,这个谎言已不再是一个谎言,她就是本身的真实,因为血令也是着实存在的,而血令守官也是在等待着。
今日,没有人会说出这个秘密,因为,他们都死在了倚蘭山,全部都死在了倚蘭山。而锦泗正好逃脱一劫。
自此之后,梅未娆会放出消息说那血令根本就是一个谎言,她势必要将那南荒变为以前的南荒,百姓都安稳平和的度过这美好安逸的日子,不用再提醒吊胆的去整日担心那被杀害,被抢夺的日子了。那些富辽们全部都要付出代价,以命换命的代价!
梅未娆轻轻抱着那熟睡的孩子,一路上都在回想着那南荒的所见之处,所见之人,她淡淡的对白澜说:“南荒成为这样有花都的责任,有我的责任。”
白澜不以为然的说:“也不单单是,那里的人本就贪婪。”
“可是,贪婪之人也就是那几个,我见过的都是诚实,厚重的,就像大汉一样朴实无华。我如果能够早些发现南荒已成了这样,就能够早些去救赎他们,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他们都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白澜愣愣的盯着梅未娆,一句话不曾说,他心里想着的就是梅未娆不是以冷血著称的吗?一个可以杀掉自己亲信的人怎么可以去怜悯那些人呢?我原本以为不整治南荒就是因为执行司太冷血,不在乎。如今,想来是自己想错了,花都的执行司花慎也并非是一个冷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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