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终于好了起来,我完全可以动了,明日就是初七了。
我从深冬之时到这初春幕时,初九是一直陪伴着和我的,我的身子也可以动了,终于不在像个死人一般了。我在院子内走了走,看着门口的小溪,这下自己终于可以用手触摸的到了。那溪水很温和,没有很冰冷,许是太阳光的照耀,让溪水也变得温暖了。
初九不在,说是购置一些东西,来收拾新房。初九说,是喜事,总得要喜庆些才好。我也明白初九的意思,他是第一次。我是第二次,意义各有不同,初记得,我嫁入梅府的那日,好生风光。嫁妆琳琅满目,又何尝没有人羡慕呢。我从来不会担心,只因为我知道一直走宫家支撑着我,我必须代表着宫家,宫家是避风港也是唯一的归宿。
我看着高我几个个头的青梅树,枝繁叶茂,绿葱葱的很醒目,这或许就是好的寓意吧。我现在虽是可以动了,但我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走路也不能走太远。身子还是很虚,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痊愈,为了宫家我必须努力好起来。
是谁推我入的悬崖,是谁刺上我的心脏,是谁背叛着我,又是谁做着冠冕堂皇的事,说着惺惺作态的话,都要全部偿还!
复仇的心一日都没有忘记,碍于眼前的我什么都不能够做,只能静待时机。
我在院子里站了好久,也想了好多的事情。这或许是我第一次这样去面对自己,我就是我,没有必要为别人的错而惩罚自己,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错公之于众。从前的我,着实太蠢了,现在,就让一切都进坟墓吧。
“你怎么在哪站着?不是说过了你不能站太长时间了吗?!你这样会撕裂伤口的!”是初九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斥责我。
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这样,对于我来说,有的时候伤痛会让我更加清醒。
我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我看着初九手里拿着好多东西,我便走了过去想去接过初九手里的东西,却被初九阻下:“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屋去吧。”
初九这样说我也只有作罢,我点了点,回答初九:“恩。”
“我买了一些红色的幔布,还有一些其他的,婚事上经常可以用到的东西。其实也就我们两个罢了,不过用的收拾收拾吧。对了,还有上次我在绸缎庄订做的嫁衣也好了,待会你试一下。”
看得出来,初九很高兴,满脸洋溢着喜悦,我也被初九感染了,跟着笑了起来:“恩,我待会去试一下。”
“恩,好。”初九笑笑。
初九开始忙活了起来,将屋内打扫了起来。他很爱干净,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而我顺势去试了嫁衣。
初九带回来的嫁衣没有跟繁琐,没有很难穿。但很精致,我摸了摸嫁衣的纹理,是芍药花?竟然是芍药花?!我乍然一惊,想不到初九竟会将我喜爱的芍药花缝制在了嫁衣上面,可见是用了心。
待我穿戴好之后,我就走了出去,想让初九看看合不合身。
我笑道:“初九,很合身。”
初九听见我说话,立马走了过来,一直盯着我看,晌久,初九才说:“做的还真是挺合身呢。你喜欢吗?”
“很喜欢。颜色是我喜欢的正红,纹理也是我最爱的芍药,初九,你用心了。”说这话着实深有体会,但却恍然之间有些酸楚。不禁让我记起了梅清溪,他那个时候为我做的一切又何尝没有用心呢。
哎,我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提起他来做什么。
初九笑笑,柔声细语:“你喜欢就好了,我生怕你看不上呢。”
我凝视着初九,他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一般的温柔,我轻言道:“没有。我并没有很挑剔,只是有些时候会不习惯而已。”
初九说:“你合身就好了,我去收拾了。”
“恩。”我微微颔首答应。
我又换回了平常穿的衣服,一身淡蓝,是初九帮我选的花色,衣服也全部都是手工缝制的。初九知道我喜欢穿软料子,也知道我喜爱手工制成的衣服,也经常会给我定做衣服。我知道初九记着我所有喜欢的东西,只要他可以办到都会去做。可初九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欠了初九太多,日后只能慢慢偿还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眼望向初九,他忙碌的身影也是那样慢条斯理,很优雅的模样。好像在我面前,初九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我,他从来不会露出很伤心的神色。我不明白初九为何会一直压制着自己,也不清楚初九为何会将自己隐藏起来,但我却懂初九,他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心事说出来。许是他自己也不想,是个人都会有情绪的,可这些日子下来,我却从来没有看见他发过任何的脾气,总是会笑着。
有的时候,看见初九这样我不免会觉得有些酸楚。
我嫁了初九,就是与前尘断了,与从前隔离了。现下,我更需要初九的支持,也需要宁致息这个后盾,别无他路。
时间好像很快,尤其是今夜。
清晨里起的很迟,昨晚睡得很踏实,很安心,没有做任何的噩梦。也没有去想哪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一心想着与初九度过这一天,毕竟是初九的第一次,我尽力配合就是。
我刚起来,初九就端着一碗清粥过来了。
只见他今日穿的很喜庆,是一套红色的常服,不知道是不是嫁衣呢,他笑了笑,扶我起来,说:“别笑我,只是觉得今天应该喜庆些,所以就穿了这件衣服。你快些把粥喝了吧。”
我点点头答应,初九就这样一口一口喂我喝着粥。
这段日子以来初九每日都是会这样,从来不会觉得烦,很有耐心。刚开始时我不能够很快的喝完一碗粥,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初九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从来不会去催促什么。
我真的从未遇见过像他一样的人,他的好任何人都比不上,也是任谁也学不来的。
喝完了粥,我忽然想与初九说说话,我拉住了初九的手,问道:“初九,我还不知道你是哪的人,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初九说:“我是宁国的人。上次你提到的宁致息就是我的至亲,只不过我喜欢在云崖底下生活,我会去享受云崖底下的一切。可是他有整个宁国,他过不了这么安逸的生活,他可以为了百姓不顾一切,这一点,我真的很钦佩他。”
我虽然早些时候就有些怀疑,但没想到初九可以这么坦然的说出来,我心底不禁感叹。
我点点头:“宁致息祝着实是一位好帝王,他疼爱子民是那位国都的皇帝都学不来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啊,更能隐忍。”
初九笑了一下,说:“是啊!他是这样,红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父皇也是这样。我们将隐忍都成为了一种习惯。”
初九的话里头虽然透着无奈,但是是很开心的意味。
说到这,我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如果我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性子,说不定我现在就能好好的保护宫家了。”我顿了顿,忽然想起刚才初九说“父皇?”,我问道:“你和宁致息是兄弟?”
“是,他是大哥。”
我问道:“那么你是王爷?”
初九点点头,笑着说:“虽说是封了的王爷,但我却从来没有在宁国住着,我一直都在这云崖底下生活,鲜少回去。”
我笑言道:“那你可真是潇洒,如果是我,恐怕还会挂念着宫家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可是我却没有,说来也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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