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短暂,来不及叙旧。
几日之后,初九找来了我所需要的东西。
从今以后,我要这天下为我诚服,要着天下为宫家陪葬!即便搭上死人又如何,该还回来的始终要还回来,该得到报应的,始终会得到!
我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饰品,以及那即将要回去的新面目,我时时嘲讽着,但这次并不是嘲讽我自己,而是在嘲讽着那个从前的我,懦弱不堪,敢言不敢做。想起来都是很可悲呢,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年华了。
暗红色的衣衫,那上面绣着的是牡丹,并不是芍药,第一是为了衬托我身后的那朵牡丹,也是为了让我记住我没有从前,没有过往,我只有仇恨,只有现在!纹理细致的衣摆上面绣着金丝,如同那深渊底下的血河一般。眉目如同精心修饰过一般,眉宇间一股清冷的意味,没有笑容,没有表情,眼神不在似从前一般清澈,而是冷冷的一潭死水,没有明媚之意,没有希望。处处透露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也只有仅存的黑暗,他们无法琢磨,更加捉摸不透。但却隐隐有着那仅存的一点点生机,那种生机是用血用命换来的。从今往后,我要他们为宫家陪葬。最主要的就是那副面具,可以让我安心的做好多事。那副面具是我让初九精心定做,那面具是阴森的,包裹了全脸,这样可以很好的隐藏着我。
活在面具背后不是为了要隐藏,而是为了复仇。
如今的我,就像是卷土重来一般,我生,他人就得死。我死,他人就得陪葬。
“我们走吧。”我淡淡言道。
茹芳点了点头,不远处有苏韵在等,是苏相派来接的。
我本来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我,是因为我不想连累她们。可是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
初九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我知道他在担忧着什么,但是我不会去问他。
我看着院子里的青梅树,我还未来及去尝尝那青梅酒,就要这样离开了,不免有些遗憾。
这里的一切终究是无关了,也终究是不会回来了。
艳阳高照,温暖洋溢。
心里是那么的凉,又何曾会感受的到暖。
初九知道我的身子有些虚,一直都在扶着我,生怕我出了什么事一样。
走了一段路,才看见了。苏韵是驾着马车来的,因为路太窄马车进不来。初九将我扶上了马车,又将竹澜与茹芳接上了马车,他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贴心,不禁有些笑意。
一路上,马车走的很平稳。
没有人说话,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竹澜她始终都皱着眉,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茹芳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只不过茹芳想的什么我都清楚。我看着身旁的初九,他的脸上很清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样从容,我不知道是不是初九在假装镇定,我心里总是对初九愧疚。
花都还是如往常一样,宫祭她们也才今日到的花都。盘缠也用光了,什么也都没有了,只有她们这些人。
童龄龄作礼进了司执殿,她看着梅未娆正在批阅这什么,有意打断:“执行司。”
梅未娆听见童龄龄的声音,皱着眉问:“怎么了?”
童龄龄垂着眉目,异常肯定:“宫家还有活着的人。”
梅未娆从椅子上起来,问道:“宫家还有活着的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童龄龄颔首回答:“是,她们现在就在殿外头侯着。”
“快让她们进来。”
“是。”
童龄龄转过身,吩咐道:“宣。”
司执殿的门打开了,侍卫牵引着宫祭她们走进了司执殿内,又退了出去。
梅未娆疾步走到宫祭面前,立即问道:“一路上可有受伤。”
宫祭摇摇头,回答:“没有受伤。”
梅未娆锁着眉,问:“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面色如此的难堪。”
“我们本来是要将锦扶困死在将军府,可没想到弄巧成拙,锦扶一气之下就命令放火烧掉将军府,我们是从秘道里逃出来的。”宫祭的回答有些无奈,脸上着实苍白无力。
梅未娆道:“你可知当龄龄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多么想冲到锦州城,杀了锦扶。如今,能够看见你们还活着,我也能心安一点。”
宫祭笑了笑,凝视着梅未娆,说:“若不是慎儿能够有你这么知心的朋友,我想我们这些人必定会流落街头。”
梅未娆的眼神中有着热切,说道:“你们没事就好,我会安排你们在司执殿住下,你们大可安心。”
“那我替我们这些人谢谢你了,但我们不会打扰您很长时间。待我们商议好计策,便会回去锦国,与那锦扶殊死一搏!”宫祭的眼睛中是冷冷的恨意,对于锦扶,想必有很多人,都恨之入骨了吧。
梅未娆笑了笑,对宫祭说:“你们放心,有我在就会和你们一同商量,若需要兵马,我这里还有红镶军。”
“好,我知道了。多谢。”宫祭对于梅未娆是怀着感激之心的。梅未娆没有过问什么也没有觉得宫祭她们是包袱,毫无疑问。
从云崖到宁国的路程似乎很短暂,大概傍晚十分就到了。
有初九在,我们一路上也都很安定。
他带着我们进了宁国,也护着我们见到了宁致息。
宁致息似乎很繁忙,埋头批阅着奏章,书桌旁边的醒神香药量很浓,看起来宁致息也着实是有些劳累。
初九轻轻的走了过去,将宁致息手中的笔淡淡握住放了下来,宁致息有些不解的看向初九,他问道:“你怎么深夜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初九摇摇头,看着宁致息,说:“不是我的事,是宫花。”
“宫花?!”宁致息听到我的名字,似乎情绪有些激动,我自然也留意到了旁边的红袖,她们都是同一个表情,有些疑惑。
“是啊,她还活着。是我在云崖底下救了她,只不过现在身子还是很虚,可能不易说太多的话。她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们谈谈吧。”这次我从初九的话里显然听出来了无奈与不忍。
话罢,初九就朝我这里走来,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细语的叮咛:“我等着你,尽量不要说太多的话了,你身子虚。”
“恩,我知道。”我递给初九一个安心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一步一步走到宁致息面前,虽然我戴着面具。但宁致息就笃定了是我一般,直言不讳:“你想要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我是真的需要宁国的兵马了,也是真的需要宁国了。”我也回答的从容,宁致息的性子还是如从前一样。
宁致息颔首,回答我:“兵马令交给你,你可以随时调遣兵马。”
我担忧的问道:“现在宁国的形势如何?”
宁致息锁着眉,似乎很忧虑:“锦扶派过使臣来觐言,要我们在七日之内派使臣去商议并过。”
我回答:“这是个好机会,就让我去吧。”
宁致息一口否决:“你不能去,你会暴露的。况且你没有职位,没有血迹,去了也是会被戳穿的。”
我笑了笑,说:“那么作为王妃的身份可行吗?”
“王妃?”宁致息很疑惑,我很清楚。
“是,我与初九新婚没有多久。”我回答的很坦然,这个时刻,根本就不需要隐藏什么。
宁致息有些震惊,但却霎时间就平静了下来,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他成婚了,我也就安心了。既然如此,那商议之事,你就与初九一起去吧。”
可我并未看出宁致息真正的表情,我开始琢磨不透他了。就连红袖她也是疑虑满满。好像这一切都很难接受一般。
绝世风华:妖娆女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