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我想我有更多的机会来折磨锦扶。
乍然,刑房里头的刑具也是各式各样,最令我记忆尤深的就是那老虎凳,还有鞭刑。从前的伤口密密麻麻,若非细心调理,恐怕现在都已留下疤痕了,而这种痛苦则是不堪回首的,也是最让我感到厌恶的。
我缓缓摸过那些冰冷如刺的刑具,一样比一样更尖锐,更刺骨,若是把这些刑法全部都常遍了,那可谓真是生不如死,所以我庆幸。
而就在此刻,青之花缓缓走向我身旁,说道:“锦扶带到了。”
我点了点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身就看见了锦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我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嘲讽着:“你脱下了艳丽尊贵的朝服,穿上这身囚衣,也着实是区别之大。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说的就是如此了吧。阶下囚的日子不好过吧,呵呵,即便不好过,你也得过。”
锦扶的面色看起来不大好,他怒视着我,直言不讳的说着:“哼!你以为你的目的达到了吗?!到最后这锦国的天下还不是我们皇族的!而你所做的一切都就是徒劳!”
听着锦扶的话,我倒觉得有些愣然,原来他以为我是想得到锦国,可是我并不想得到,我轻松的对锦扶说道:“我的目的并不是锦国,而是你,是曾经觐言过宫家的人,而这锦国我还觉得无比污浊,就如同你这个一般,污浊不堪。”
锦扶紧皱眉头,质问着我:“你不想得到锦国?!那你为何还要去执掌锦国暂时的大权?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淡淡回答,可到最后我的情绪已经有些微怒了:“目的?很多个目的。说起来你就是,如果不是你将我送到宿疆,如果不是你与梧淮联手害死了姑姑,害死了母亲,我就不会这样仇视着一切了,你所犯下的过错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自己的私欲,你自己的贪婪!你的种种过错!都要在今日一一算清!”
锦扶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狰狞,他反驳着我:“宿疆?呵呵,送到宿疆这是梅清溪的主意,而卫蕴与宫槿是她们挡了我的路,还有你们宫家,功高盖主,我不想让世人认为这锦国就是全凭着你们宫家打下来的!这是我锦氏皇族的江山!不是你们宫家的!”
锦扶的话令我冷然,我心下一凉,皱紧眉头言道:“这锦国的江山社稷本来就是你们锦国的,宫家就从来没有动过丝毫的杂念!可你们却是始终认为宫家想谋权篡位,就一直在打压着宫家,还要置母亲与死地,到最后全然毁了宫家!你的理由就算有千种万种,在我的眼中根本就是被世人加以诟病的过错,而你锦扶,就是满足自己私欲的昏君!”
“我要这天下难道有错吗?!这些年来你不是也过的很好吗?!你认识了那么多的帝王王爷,以及能人异士,你吃穿不愁,住行不叹,你还有什么可指责我的呢?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也是在为了你自己的目的不是吗?!你又何必来说我!”锦扶的话语之中充斥着他对我的指责,对我的苟同,只可惜,他说错了,大错特错。
我冷笑了一声,定身凝着锦扶,我走到他面前,就那样窥探着他,毫无保留的窥探,他的话语总是那样的令人厌恶,我咬牙切齿:“这些年来我过的好?哈哈哈哈!我是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怎么可能过的像你说的一般!”
锦扶继续坚持着他说认同的那样,振振有词的反驳着我:“难道不是吗?!宁致息?!萧沉笙?!他们一个个的不都是你的好帮手吗?!你还要不承认!你生不如死,难道我就好过了吗?!我日日夜夜操心着自己的皇位会是否不保!我生怕别人夺走我的王位!难道我就好过了吗?!”
我苦苦笑着,心底更是无线的丝丝凉意包裹着全身,那种领悟我毕生难忘,我苦楚着:“宁致息?萧沉笙?你可知道这其中我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多少的痛楚!我身后的牡丹你也见过,那是我一生的耻辱!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我喜欢,我喜欢这个牡丹!我多么想让自己去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但是我最终还是做不到!因为我无法忘记那种所谓的一下就好,针针扎在我的后背,我苦不堪言!每一针给予我肉体上的隐隐作痛,可我的心底亦是罪名重重,我懊悔!我羞愧!可从你的口里说出来就成了这样,在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是高高在上,只有你所承受着的痛苦就是痛苦,可见你多么的自私。”
锦扶怔然,他定是想起了那日他见过我身后牡丹的情节,也是我第一次因为那个牡丹而逃出了那沉压苦闷的天牢,如今想开,我还是要感谢宁致息呢。
锦扶自语喃喃:“牡丹……”
飘忽不定的情绪最令人烦忧,就在这不经意间容易溃崩。
我沉沉叹了口气,对于这些我经常是避之不及的,可如今又要把这种伤口一层一层的抛开,展现在我所憎恨的人的面前,真是令人心凉不已,而这些也全然都是我所承受过的痛苦,时至今日,我都永远无法忘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污浊之事。
而此刻青之花也迷惑不解,她拉住我的手,质问道:“什么牡丹?!”
“做交易恩牡丹罢了。”我回答的有气无力,青之花也是全然不知道的,虽然她跟我跟的早,但这件事情我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到现在在我的眼中,这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与耻辱。
“做交易?”青之花怔然,而此刻我也是心不在焉。
可当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如此尖锐刺耳,只觉得后背凉意嗖嗖,我茫然,直直盯着青之花,良久,我都还未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青之花突然又给我穿上了外衫,只见青之花的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她怒斥着我:“你身后为何会刺满了牡丹?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交易吗?!为何会是这样的交易?!身后的那么多刀疤又是从哪里的来的?!宫花!你从前那么爱惜自己的一个人,怎么如今会去这样不怜惜,怎么要这样折磨?!”
而此刻,听着青之花的斥责质问,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样的伤口与刀痕,是我永远都不想在提起来的,更不想让我身旁的人知道我有过这样的一种耻辱交易,我现在已是心如刀绞。
话从口出,我已无法控制这种空荡荡的脑袋:“牡丹,身后刺满的牡丹是为了救姑姑,可最后,还是没有救了姑姑。身后的刀伤有一刀是梅清溪刺的,剩下的应该就是在宿疆战役上所受过的刀伤了吧。”
而此刻的青之花已是流下了心疼的眼泪,这样的她我是第一次见,第一次为了我而流眼泪,许是我身后的牡丹真的令人感到渗然心酸吧,只可惜我自己看不见,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那隐隐作痛的感觉让我永生难忘,青之花质问着我:“你怎可说的如此淡然?!你为何又要隐藏这么多的秘密!”
我突然微微笑了一下,回答着青之花的质问:“秘密?这又算什么秘密呢。只不过是赌注而已,庆幸的是我能够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是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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