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现在故事线——“红宝石夫人”（下）

——奈布的视角——

"白玫瑰俱乐部"是伦敦最隐秘的高级会所，只对少数权贵开放。今晚，这里正举办一场化装舞会。

奈布伪装成一位富商，戴着半截面具，靠在角落的立柱旁，目光扫视着舞池。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她出现了。

"红宝石夫人"一袭贴身的暗红色长裙，裙摆如血般流淌，金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她的脸上罩着半张镶嵌红宝石的威尼斯面具，只露出一双红唇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红瞳。

她的身高确实惊人——让奈布只能仰视，身材曲线夸张得近乎不真实，步伐却优雅得像一只黑豹。

奈布眯起眼，仔细观察她的动作。

她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时，小指微微翘起——和罗纳德拿酒杯的习惯一模一样。

她与人交谈时，偶尔会无意识地用食指轻点下巴——罗纳德思考时也常做这个动作。

甚至，当她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都带着某种熟悉的张扬感。

奈布的心沉了下去。

太像了。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想听清她的声音，却在这时——

"夫人！"一位醉醺醺的贵族拦住她，"能否赏光跳一支舞？"

"红宝石夫人"低笑一声，嗓音沙哑而妩媚："荣幸之至。"

她搭上对方的手，步入舞池。奈布紧紧盯着她，突然发现——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枚红宝石手链，款式和罗纳德戒指上的宝石几乎一致。

就在奈布准备上前时，俱乐部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怎么回事？！"人群惊呼。

黑暗中，奈布听到一声轻笑，随即是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他猛地朝声音方向扑去，却只抓到了一缕冰凉的丝绸——

"红宝石夫人"消失了。

——何塞的视角——

何塞站在金蔷薇庄园的大门前，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庄园的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钢琴声从二楼飘来。

管家恭敬地将他引入客厅，罗纳德正坐在壁炉旁，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铂金色的头发在火光下泛着光泽。他穿着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挂着的一枚小小的红宝石吊坠。

"何塞！"罗纳德抬头，红瞳中映出何塞的身影，"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何塞笑了笑，脱下湿漉漉的外套："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罗纳德合上书："说吧，是不是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何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环顾四周："你今晚一直在家？"

"没有案子？"罗纳德指向钢琴，"我要为歌剧练新曲目了，慢走不送。"

何塞的目光扫过房间——壁炉里的柴火燃烧得很旺，钢琴上的乐谱摊开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放在茶几上，冰块已经融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听说最近伦敦出了个'红宝石夫人'，"何塞状似无意地提起，"你见过吗？"

罗纳德重复道："我要为歌剧练新曲目了，慢走不送。"

何塞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起身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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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何塞和奈布在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碰头，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罗纳德有不在场证明，"何塞揉着太阳穴，"我检查了整个庄园，他确实整晚都在家，钢琴有人弹过，酒杯上的指纹也是他的。"

奈布冷笑："那'红宝石夫人'呢？"

"身高、体型、动作习惯都像他，但……"何塞摇头，"除非他会分身。"

奈布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再去一次金蔷薇庄园。"

当何塞踹开罗纳德的书房门时，奈布正盯着窗边。

“奈布！”何塞喘着气，“‘红宝石夫人’就是——”

“——我？”罗纳德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两人猛地回头，发现罗纳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酒，笑容玩味。

“你们真让我伤心，”他叹息，“居然怀疑我。”

奈布冷冷道：“你的假人偶做得很逼真，但……”他猛地拉开窗帘——窗边的“人影”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何塞快步上前，伸手触碰——那根本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精密的机械人偶，关节处甚至能看到齿轮的转动。

“你什么时候……”何塞震惊地看向罗纳德。

罗纳德轻笑，走到窗边，轻轻敲了敲人偶的头部——“咔哒”一声，人偶的嘴巴张开，里面藏着一个精巧的发声装置。

“提前录好的声音，加上冰块融化控制的鱼线机关，能让它‘转头’或者‘抬手’。”罗纳德得意地解释，“至于蜡烛的温度变化，可以控制窗帘的摆动，制造‘人影晃动’的错觉。"”

奈布盯着他：“所以……‘红宝石夫人’真的是你？”

罗纳德耸耸肩，突然换了一个嗓音——低沉、慵懒、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媚：

“你觉得呢，侦探先生？”

何塞瞪大眼睛：“你……你怎么做到的？你的身高、体型、甚至……”

罗纳德眨了眨眼，突然解开睡袍的腰带——里面竟是一套束胸和裙撑的骨架。

“舞台魔术，亲爱的何塞。”他微笑，“垫肩、高跟鞋、假发、妆容……再加上一点演技。”

奈布深吸一口气，烟斗差点从指间滑落。

"那些失踪的人在哪？"

罗纳德的笑容消失了。他打了个响指，舞台暗门开启，三个被绑的绅士滚了出来，嘴里塞着各自的红宝石袖扣。

"贪污的银行家，走私文物的奸商，猥亵女演员的议员，"他冷声道，"伦敦警局抓不到的人，红宝石夫人钓出来了。"

何塞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故意留下'R'的袖扣..."

"Rule。Red。Ronald。"罗纳德走近，"随你怎么解读。"

奈布的手铐咔嗒作响："你越界了。"

"是吗？"罗纳德突然用红宝石夫人的嗓音轻笑起来，"可侦探先生那晚明明很想共舞呢。"

奈布耳根瞬间通红。何塞扶额叹气，却在低头时发现——罗纳德脚下穿的，居然是他那套比格犬连体睡衣的毛绒拖鞋。

"......"

"怎么？"罗纳德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理直气壮，"扮女人已经很累了，还不能穿舒服点？"

暴雨再次降临。当警车包围剧院时，伦敦的贵族们仍在谈论红宝石夫人的传说——没人知道，那夜在舞台上被带走的铂金发青年，与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有何关联。

只有何塞和奈布清楚，当他们押着罗纳德走过长廊时，这家伙居然还偷偷用红宝石夫人的声音，对值班警员说了句：

"下次舞会，我等你。"

奈布和何塞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早该想到的。

——能这么完美地骗过所有人的，只有罗纳德·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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