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怎么突然这么说?我走之前不还说我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吗?怎么……“不是。”我还没想完,子桑瞑的声音越过我回答了杨旭的问题。我心中顿时一惊,看看杨旭又看看子桑瞑,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沈拓身上,沈拓给我的眼神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定子桑瞑现在的身体是那种对于凡人隐身的状态,他周身上都是一层看起来很朦胧的光雾。“你能看见他?”我试探着问杨旭,目光却一直盯在子桑瞑身上。杨旭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能看见的,我还知道你们看见了很多不该看见的……”这话说的玄妙,我一时竟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骗了你们,对不起,但是好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那孩子,是我杀的……”我嚯的一下从刚才半蹲的姿势站起来,眼睛直直盯着杨旭,额头上青筋直跳:“你,你说什么!”“是我杀了他,那个在火车上生的孩子。我生下的也并不是死胎……”“……”我脑子里炸起一阵惊涛骇浪,直直地挺着腰身好半晌,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面色跟我差不多的沈拓。沈拓扔到手里的烟,道:“我看到了其他的孩子,这应该就是你说的不该看的吧?他们怎么死的……”杨旭忽然又闭上嘴巴,完全不理沈拓,给沈拓气的,差点拎起床头的水杯摔到墙上!沈拓咬着牙跟我道:“你跟她说!”我赶紧又将沈拓的话重复一遍,结果她连我也不理,竟然自顾自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刚才睡过去了。“妈的,不用你现在不说,总有你说的一天!”沈拓从病房里出来就一直像是更年期了一样,一路骂着叫着几乎咬牙切齿,吓得旁边路过的护士全部给他主动让路,然后回头时用行注目礼的眼光又打量了我一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身后一直都有两道冷的冰块一样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我,只要我稍微走的离沈拓近了一点,肯定会上身不协调地往后踉跄着退回去好几步。或者说其实我当时光顾着观察子桑瞑了,并没有意识到沈拓的怒火已经到了爆炸边缘。“对了!”沈拓突然停了下来,我脚下没站住直接奔着他就撞了过去,结果却撞进了另一个怀里。子桑瞑不知在什么竟然出现在我跟沈拓中间的位置!我实在怀疑是不是我前些日子做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不满意的事情,或者说是跟沈拓走的太近了,让他对我那么不放心,这才导致了会有这样的隔离程度,说实话我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说起来误会我跟沈拓有关系的人也不少,我是应该反省一下了。沈拓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顿了顿,对我道:“闫诺,那个叶芊芊已经找到了,在老爷子那里,你等下去看看她吧,她似乎有话跟你说。”我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嗯了一声,再抬头时沈拓像是知道我还要问些什么,竟然已经迈着大步拐过走廊消失了。真是的,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倒是想想让沈叔叔也能回家看看的理由啊!刚才离开病房时沈叔叔主动承担了在医院看守杨旭的任务,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不想去沈拓爷爷家,毕竟是这么多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说缓解就缓解的,还得慢慢来。可是再慢,也要有一个人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才好啊!我叹了口气,人家家里的问题我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好插嘴的,就像沈叔叔不想告诉沈拓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的消息,我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只能作为一个外人,在自己的范围内顾及他们的想法而已。子桑瞑看我似乎有些不开心,眉头皱了皱,赤色瞳仁更加殷红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深吸一口气,一边走一边试着小心地在脑海中跟子桑瞑说话。我们毕竟是在路上,他还是这种隐身的样子,我要是就这么直接说的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搞不好路过精神科的时候会被人家抓起来扔进病房的。“我想着沈拓的父亲和爷爷应该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面然后冰释前嫌呢,毕竟是一家人,也不可能一辈子老死不相来往吧。”“……”子桑瞑没有回答,我以为他不在我身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一处颜色有些橘红的天空。“那是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是不论我怎么看都是一处有点像火烧云一样的一角,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出现的时间有些让人意外,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五分。“炽应该知道我也来了。”我惊呆,机械地看向子桑瞑,“你是说你的弟弟子桑炽,知道你来阳间了?”“嗯。”子桑瞑回答的异常轻松,我却一身冷汗已经淌下来。“那那怎么办?你要不然先回冥界吧!”我一紧张都忘了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能力了,就像是一个护短的母鸡,想赶紧把身后的那只鹰藏起来。“本王还没到那种需要畏缩的地步……”子桑瞑眼神含笑地盯着我,“如是怕本王受伤,就好好保护自己,你不是说还要保护本王嘛,说到做到啊。”“……”我本打算走路去沈拓爷爷家,但是因为子桑瞑嫌弃我走路实在太慢,后来就变成了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沈拓爷爷家附近的一处小巷子。沈拓的爷爷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孙子了,但是似乎已经很习惯了,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作息规律,我跟子桑瞑到了沈拓爷爷家的时候,正是老人约了两三伙伴下棋的时候。此时棋盘上双方已经都只剩了一副车马炮,怎么走看起来都是僵局。我跟沈拓爷爷打了招呼,带着子桑瞑直接进了院子,然后便看到叶芊芊正在院子边的一个小花坛上侍弄一株并蒂莲。“闫诺。”她看是我,咬着牙多看了我一眼,顺便看了一眼我的身后,“那是谁?”“……”对,她本身就可以见到鬼,我用不着那么惊讶……不过以后得记着跟子桑瞑说一下,他那个伪劣的障眼法似乎没有什么用了,是不是应当适当加强一个?不然障眼法不障眼,那还用它干什么!“这个是……”我有些纠结要怎么介绍,吭哧半天之后还是子桑瞑把我的话接了过去,道:“她的男朋友。”我脸上腾地一下长出一片红雾,叶芊芊又追问了子桑瞑一句,“鬼族?”红雾散尽,我点点头。叶芊芊跟鬼族的仇恨也许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了,我不知道这时候带着子桑瞑前来,她会不会心里十分排斥,甚至是仇视。不过我这样忐忑了好久之后,叶芊芊只是轻轻地回了我一句:“进来坐吧,我现在住的是你以前的房间。”好像是我太过拘谨了。院子里原本病怏怏的花现在被叶芊芊侍弄得花枝招展,从来不肯好好生长的并蒂莲此时都冒出了大片春光灿烂,虽然现在不是它该春光灿烂的时节。“关于鬼花的事情还有那个剥皮匠人,沈拓已经跟我说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们再说一次。”我跟子桑瞑围坐在院子中间的小石桌边,子桑瞑此时也去掉了那多余的障眼法,大大方方优雅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晒着太阳!是的!自从昨晚他得到了我的那个血之后,在他身上就发生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眼睛的颜色变了外,最显著的就是他已经不再怕光了。我对这个变化虽然喜欢,但是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它可以在光下自由行走,旋转跳跃!让他自己变得根本不像是个冥界的“鬼”,更像是个穿越过来的古人。叶芊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一朵花,我在燕南的书上见过,在赵雪的手上见过,不过还得说是照片来的更震撼。照片上的鬼花开得已经很大,骨白色的花瓣上长着尺寸刚好的黑骷髅图案,在花心中有一个很小但是很饱满的小颗粒,上面是晶莹的花粉。第一次看到这么逼真的鬼花,我惊讶得嘴巴都可以塞进去鸡蛋!“这就是鬼花,为了它,我很小的时候的父母便惨死,我也从那时开始不断被恶鬼追逐,哼,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叶芊芊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段伤疤一样的过去,这段话说的近乎轻描淡写,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的花粉可以涂在脸上作为伪装,只要身身上有鬼气的人就看不清你的样貌,上次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是在脸上涂了这个才让你看不清我的,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确定你身上有鬼气的。”“闫诺,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捉红衣怨鬼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观察你了……”怪不得刚刚收了红衣怨鬼时候总觉得在楼角那里有人看我,我还以为我出现了错觉!“后来这个剥皮匠人我也有在观察你,还有那个剥皮匠人,沈拓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还曾经怀疑过我是剥皮匠人的帮凶……”猜疑被说穿,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接着她的话问她道:“其实我那时候只是怀疑,而且那次在警察局的时候你还就在那剥皮匠人的身边,这个,对不起……”虽然挂不住但是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我也不是不敢承认的人。“不用道歉,我这次主要跟你说的就是我在那剥皮匠人身边时看到的事情,会跟那个在医院里的女人有关。”又是杨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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