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暝目光阴沉的看着白无常,王族天生的威压让他还没有说话,白无常的头已经快磕到地上了。子桑暝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你来。”我懵,我来?来什么?还没想明白,手已经被子桑暝捏着掐出了一个天雷诀,而且随着这个天雷诀在手上捏成,一股庞大的力量突然从我全身的各个地方喷涌而出。我被自己吓了一跳,眼看着天雷就要下来了,才想起来如果这样的雷砸到白无常身上,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赶紧松开手,天雷在距离白无常的白帽子只有半米高的地方,惊险的消失了。我看着我的手,一脸的难以置信。在鬼墙之前引动天雷的时候我可还记得,我那时候的力量最多也就像是一条溪水,潺潺不绝,却只是那样一点,不论我怎样用力引导,也只会是那么一点。可是现在,我刚才没有很刻意的做什么,怎么会有那样的效果?我愣愣的看着子桑暝,心里有一个猜测。难道是我的美人骨的力量,在阳间也可以用了?可是,美人骨不是阴间的东西吗,不是说在阳间不能用吗?子桑暝看出了我的疑惑,道:“老头子打开了你的封印,美人骨认主了。”我瞬间愣住,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美人骨在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只能算是寄宿,并没有认主。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当初美人骨融合了我的血,进入我的身体,可是我并没有得到它的认可。才只是寄宿便已经让我拥有了那般强大的力量,如今正式认主……是不是就可以说我在阴阳中的穿梭已经不受限制了?再也不用被那个两界间的乱流拦住了?一高兴差点跳起来,结果白无常扑通一个头磕下去,我吓了一跳,点头时正好看到白无常那高高的帽子险些掉下来。“小殿下饶命!”如果说以前白无常对我叫那一声小殿下多半是嬉闹的心态,那么现在这一声小殿下已经是完全真心实意的了,这一声求饶自然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我看着白无常微微颤抖的身子,心里有点酸涩。说我真的不恨他,那不可能,子桑暝今天会有这样的一道劫,白无常难辞其咎。不过,我觉得现在似乎并不是一个惩罚人的时候。因为我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鬼玺在哪里了,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找到它,并且让子桑暝回到冥界完成登基大典。而按着老冥王的说法,那鬼玺现在虽然没有在子桑炽的手中,但是也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我们要把鬼玺拿出来,人力,尤其是强大的人力,必不可少。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将白无常扶了起来。“你,你还是起来吧,那个,以后别这样了……”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我可能天生不会说什么官面上的话。白无常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看到什么暗示,但是我确实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也没有想过什么暗箱操作,他大可以放心大胆的看,放心大胆的试验。子桑暝抓住我的手捏了捏,“蠢女人。”诶!我这是为冥界的大事着想,怎么又蠢了?我悄悄黑了子桑暝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说完了。”子桑暝冷哼一声道,道:“既然交由你处理,生杀都随你,本王自然不会再过问。”白无常听到这话立刻又是三个响头磕在地上,每一下都见血,吓得我向后推出去好几步。“别,别这样!”冥界之神这么大的礼,我,我有点害怕。“多谢小殿下不杀之恩。”我干笑两声没有说话。真要是感谢,以后少欺负我就好了。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现在就是想着能早点回家看看我妈妈。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子桑暝当然没有真的完全放了白无常,我当时心神有点不宁,听到子桑暝好像把白无常分到枉死牢去打扫卫生了,并且随时听后调配。白无常的惨白的脸色有点狼狈。也是,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让他去打扫卫生,确实需要好好做一下心里建设。重新回到南渡观,沈拓因为局里的案子还需要作总结,没有休息便连夜赶回去了。当然,走之前少不了一顿牢骚。“做了一整天的准备,结果是去做了个欢迎的仪仗队,真是当我不忙是吗?”我陪笑着各种道歉,道歉道最后我连笑都是僵硬的了,沈拓这才算是原谅我。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回了警察局。结果就是弹得这一下,还把子桑暝给气到了。我想回房间看我妈妈,被子桑暝拦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进,最后让他在被沈拓弹过的地方拿着天水又洗了差不多十次,我才有一个可见我妈妈的机会。可想而知我当时的脸色是有多难看。进了屋,爸爸坐在妈妈的床边,脸色憔悴地看着妈妈,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脸。“爸爸,”我坐到爸爸身边的小椅子上,“你先休息一会儿,让我来照顾妈妈吧。”我爸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没事,我来吧,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智空道长为了让我父亲放心,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说我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回去准备了。虽然不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毕竟这谎话还是从我这里来的,我有点心虚。“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让我来照顾妈妈一天,您休息休息吧。”爸爸笑了笑,道:“你妈妈已经照顾我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她倒下了,我当然得抓住机会好好讨好她一下了啊,要不然以后醒了,说我这段时间都没有照顾她,那她不得跟我闹脾气,嘿嘿……”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笑,像个孩子,那么纯真,毫不做作。爸爸妈妈相伴走了那么多年,走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从那样的一场天灾中一步步走到了现在,感情可以说是坚不可摧。所以我也知道,此时看到母亲躺在床上,父亲的心一定很疼。“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很快就会醒过来。”我握住妈妈的手,不知道是跟她说还是跟我说。身后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一股淡淡寒意钻进我的毛孔中。我心中一惊,回头看着已经化为实体,穿上了阳间衣服的男人,“子桑暝,你,你怎么来了?”爸爸没有见过他,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人,而是惊讶一下,问我道:“这位是……”我拉着子桑暝给我爸爸介绍,“他是子桑暝。是,是……”我还没有说出来是什么,子桑暝的眼神已经飘过来了。带着戏谑,有点这威胁。我“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后边的话,倒是我父亲,忽然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不用不好意思了,我看得出来。”我窘了,脸红的像只螃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子桑暝真是的,来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心里准备!“闫诺啊,”父亲看着我道,“你今年也二十岁了,有些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会太过于干涉。”我瞥了子桑暝一眼,跟我父亲点点头,表示我在听。父亲顿了顿忽然对子桑暝道,“年轻人……”年,年轻人?这位怕是比我们祖宗的年纪还大。子桑暝倒是不在乎这个称呼,嗯了一声。“闫诺从小跟着我们没少吃苦,我们可不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还要吃苦。”额……这话提好像有点沉重。“我们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房子车子,多少的存款,只要你是个有能力有责任人,能好好照顾闫诺一辈子就行。”这话题走向不对啊!我赶紧在他们中间差了一句:“爸,您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妈还没醒,这些话,怎么也得你们两个一起说才对吧。”我爸笑了,很有深意,也很忧伤,“醒了的时候就再说一遍,可是万一醒不过来呢,我们这一辈子走过的坎坎坷坷太多了,生死什么的,早就看淡了。”我的鼻子被我爸这话说的一酸,“爸,相信我,妈一定会没事的。”我爸还是笑着,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只是这一次看我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行了,你妈妈要休息,你们两个,去忙吧。”我爸把我们送到门口,在我的注视中,将那漆红的木门牢牢关紧。房间里传出了压抑的哭泣声。我跟着子桑暝回到房间里,贵妃榻上多了一个枕头,绣着好看的鸳鸯和缕缕祥云,枕头对角上还有一对燕子……“那是比翼鸟。”头顶上被子桑暝敲了一下,“比翼鸟雌雄单翅,相伴才能起飞。”“我知道……”我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抱着这头卡在床边的扶手上,脑袋一垂,“比翼鸟比翼鸟,生而双飞,不离不弃……”我父母其实不也像是比翼鸟一样嘛,一直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如今母亲中了尸骨媚的毒,父亲便不离不弃的守在母亲身边。可是父亲的身体本就不好,他这样一直耗在母亲身边,就算是过些时候母亲的身体好了,那父亲的身体也会垮掉的!我扭过头看了子桑暝一眼,小声的试探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鬼玺?”子桑暝目光突然凛冽,“你说什么?”我赶紧把眼神收回来,“没,没什么。”子桑暝突然欺身上前将我从床边拉了进去,整个人覆在我的身上,冷声对我道,“取鬼玺的事本王自会去做。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
阴婚沉沉:冥夫缠上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