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确实跟朔水说在离我最远处给他找一个可以住下的地方,但是,我也不知道会是马棚啊!怪不得刚刚走的时候还是一身整洁光鲜,回来就这么脏了。我没忍住笑了一下,不过为了维护我的威严,我还是没有说这件事是个乌龙,“子桑暝,神族也有神族的规矩,你一个外族人要在这里常驻,于理不合,只能在马棚里委屈你一下,看来你是有意见啊?”子桑暝抿了抿嘴唇,眼珠一转,道:“将军,不是我有意见,实在是把我安排在那里,才是于理不合啊。”这小子又要开始他的那点小聪明了,我到时要看看他还能说什么,“行,那你说说,我如此安排,有什么于理不合的地方,如果说的有道理,我倒是可以考虑重新安排给你安排个住处。”子桑暝脸上阴郁登时消失,小碎步蹭到我跟前,道:“将军,那我可以挑住在哪里吗?”正事还没说,就开始跟我谈条件了,这人是打准我会信他?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等下他不管说什么,我都要好好给他拆拆台。至于这条件,哼,不妨先答应他。我微笑着看他,道:“好啊,只要你能说服我,这住所,你可以随便挑。”子桑暝眼睛一亮,那住进您的大帐也可以?我额头爆出一滴冷汗,人小鬼大,野心也还不小,“可以,但是前提还是那句,你得先说服我。”子桑暝咧嘴挑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那好,你说吧,你一个外人,我把你安排在马棚,怎么就于理不合了?”子桑暝此时心情大好,一边将朔水从地上扶起来,一边对我道:“简单简单,首先,我虽然是外族人,但是,于情于理,对神界来说都是个战俘,神界向来优待战俘这是六界皆知的,以前听说将军征战其他地方的时候抓到了当时的对方的一个副将,竟然就留在自己身旁的大帐中,好吃好喝伺候着,硬生生将那个坚贞不屈的副将收买到了自己的麾下,可见,将军对待战俘的宽容和仁慈。”转了个弯,子桑暝绕到我身边继续道,“你看,对方只是一个副将就能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我一个堂堂冥界的少主,保不准就是以后冥界的继承者,怎么也得是更加优厚的待遇吧。”我笑了,他说的这件事倒是确实有,只不过最后的结尾被大家以讹传讹美化了,实际上应该是那个副将被我留在身旁的账内,每天夜里审讯,打断了他全身几十块骨头,皮都剥了一半,这人才终于被我折磨的没了坚持,答应贡献己方战略计划,并且把每一个将军的带兵习惯一同报告了上来。不过总体来说结局是相同的,那一界如今已经归入神族,成为了神族的一块领土,曾经的一切完全不复存在了。胜者编写美妙的历史和传说,让战争在血淋淋的骨肉外裹上一层美丽的外衣,这些传说既然已经在外流传,我自然不能剥了神族的面子。“你说的对,”我点头,“神族军队确实有这个优待俘虏的传统,但是这个传统要怎么施行,对谁施行,可都是有标准的,你虽然名头和身份比当年按个副将要高,但是认真来说,你并不是战俘,应该是倒戈而来的叛徒。”子桑暝的脸色有点难看,撇撇嘴,“我怎么就成了叛徒了。”我对他道:“你看,这给冥界的劝降书,是你写的,你又是主动找上来的,难道不应该算是冥界的叛徒?所以,战俘的待遇你用不上。对了,你不提醒我这事,我险些忘了,对待叛徒,有功的可以留的一条命在,有地方住,没有功劳的,可是要受惩治的。”说完,我祭出腰间软鞭直接捆扎子桑暝的腰上将他拉到身边,“你说要怎么惩治你好?”子桑暝上半身拼命后仰,“你看,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么粗暴。”我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手上鞭子再紧,我扬了扬嘴角,看着子桑暝已经有些微微扭曲的脸,道:“你看,你现在没有说服我,是不是要回去乖乖住马棚?”话音刚落,子桑暝前一秒还一脸惊恐,眼底突然闪过一点亮光,拉拽着我向前的力量登时消失,紧接着一张细嫩的脸在我眼前瞬间放大……我心里冷哼一声,运气在手,混小子,还玩这招,结果就在我正想用力将他推开时,我忽然发现我的量虽然就在手上,却用不出去了,子桑暝勾勾嘴角,一弯腰,柔软又冰凉的薄唇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别挣扎了,”子桑暝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之后站起来,面向众位将领,笑得春风满面,“将军虽然英武,却也有小女儿的时候,这是在跟我撒娇,你们不要看。”……我现在要是但凡可以用出一点力量,我肯定要杀了他个混蛋!三番两次挑战我的底线,真以为我不会生气嘛!软鞭松开,子桑暝陀螺一样向后转了几圈被我甩到旁边,一跟布条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正是星魂障眼法布上的一条。“你倒是会活学活用。”我瞪了子桑暝一眼,将鞭子卷成卷握在手上,随时准备给他一鞭子,把他的小命留下。子桑暝已经躲到人群里,拉着朔水不送水,“将军,你看现在我们也算是有肌肤之前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你再把我往外赶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我近什么人情,你现在还能四肢俱全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就已经算是我格外开恩,你还想如何!我狠狠瞪了子桑暝一眼,强行忍住杀了他的冲动,在冥界回复那封书信之前,这个人还不能受伤,“朔水,把他给我绑到马棚去!没有的允许,不准出来!”朔水还有点为难,“可是,您说不许伤到殿下……”“我收回这句话,他若是反抗,就给我打!打到他老实为止!”我回到大帐,子桑暝的含冤声在整个营地回荡,“将军,我的解释还没说完啊,您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将军!”砰!白玉茶杯被我捏碎,浅碧色滚烫的茶汤顺着我的胳膊流了一片。很诡异,我竟然觉得我的脸跟手上滚烫的温度相差不多!这个登徒子,几次三番戏弄我,我一定得让他尝点苦头。当晚,军营外安排好巡逻,我顶着一张黑脸出门,直奔子桑暝所在的马棚,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今晚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结果想的挺好,该用什么工具,用什么炮制都想到了,马棚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三匹独角战马悠闲地吃着草料,看我过来,朝我哼了几声。诶?人呢?我以为他感应到我了,提前躲到了什么地方,可是灵力全开,也没有在这附近感受到冥界之人的气息,倒是在军营外五里隐约有一点阴气。难道是冥界的人来了?可是这鬼鬼祟祟的,显然不是来送信,难道……子桑暝来这里,有跟我说那么多都不过是缓兵之计,其实是在等人来突围?我顺着这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一路找过去,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可以隐藏了我身上的气息,我倒要看看,这个满口苍生天下的子桑暝到底是个什么……嗯?怎么还有神族的,还这么多!我到了邻近的地方朝那一看,子桑暝一身韵白羽衣端坐在一片草地上,在他周围围着一圈神族的将士,上至副将,下至普通士兵,都是一脸的崇敬看着他。“后来呢后来呢!将军怎么样了?”隐在人群中的声音问道。子桑暝挑挑眉,眼睛里都是星光,“后来可就精彩了,我用那匕首将将军脸上的面具割破,一看,诶呀呀,不得了,神族的将军,竟然会是一个这么标志的美人,我的心,说不上来是痛还是欣喜了!”一个副将哼了一声,“我们将军本就是神族数一数二的美人,只不过生来一身罗刹血,才当了这劳什子的战神,我们还没痛,你痛什么!”子桑暝一撇嘴,“诶,此言差矣,罗刹血是天生的,这个无法选择,但是命运却应该是自己的,人间有话,搏一搏方知人生福祸,人间尚且如此,何况是神?我看啊,还是你们将军不愿意去选择,她给自己的担子,太重了!”众人叹气,对这话竟然一片赞同,没有一声异议。“听说当年将军刚刚来到神界,这里还是一片混沌,万物初生,愚昧懵懂,将军硬生生用自己的一双手将这里开拓了出来。”子桑暝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猛一听到,赶紧追问,“那将军为什么不是神王?”那将士赶紧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都赶紧跟着四处查看,我立刻将自己的身形藏住,准备听听他们这么谨慎的说,是知道了关于我的什么秘辛。将士见没有别人再来,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可惜,当年将军统一了神界之后,并不精于管理,跟所有的人都是称兄道弟,以朋友相称,也许将军是为了能让大家没有芥蒂,是好心,可有的人却利用她的好心……”“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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