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查案的过程

善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可不是平日里那个敢作敢为的你的风格？”

平日里的自己是个这样的人吗？其实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过谁，想着，宁婉夜抿了抿唇说：“我担心我在查案的过程中，会有人对周素不利，所以请求三殿下能够帮我护住周素可以吗？”

闻言后，善穆似乎想了想，最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的说：“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你想做的，我无能为力。”就算是他的能力真的可以主宰这一切，他也不一定会这么做的。

宁婉夜只觉得他很冷漠，看来今天自己放下自尊开口求情算是白说了。早该知道的是这样的后果，早就知道会拒绝的，可是宁婉夜居然还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哪怕善穆答应了努力过却没能达成……可惜，连这一点点的希望，善穆都不愿意给她。

“如此，倒是婉夜打扰了三殿下，告辞了！”既然他不愿意帮助，那么也就罢了，也对，三皇子这样的男人只会做对他有利的事情，这样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做？想着，宁婉夜心里冷冷的一笑。

不知为何，善穆在看到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心里忽然觉得憋得慌，随后在她转身的那一瞬说道：“我会尽力去做，你只需要顾忌好自己就好了。”

“谢过三殿下！”宁婉夜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善穆会突然改了主意，这倒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走出去很远之后，宁婉夜才摇摇头，低声呢喃着：“我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宁婉夜琢磨着想去看看周素，也不知道她在狱中过的好不好，那些人后来有没有对她用刑，但是没有三皇子在侧，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那些人也都是势利眼，只认令牌和银子，权和金钱，她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宁婉夜只觉得有了强大的身份之后，才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找到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本以为在宫中调查一件事情举步维艰，可是第二天善穆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信上说太医院那边查出了一些苗头，宁婉夜看到内容时顿时欣喜若狂，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太医院，那么也就是说周素脱离了怀疑？

宁婉夜紧紧的攥着那张纸，当下就决定去禀告皇上，可是还没等迈出屋子，她又平静下来，转念一想，这个信息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只能说太医院和此事有关，具体的事情他们还没查清楚，皇上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谁是无辜的，皇上根本不在乎。

是周御医做的吗？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医，哪有理由和胆子去谋害皇上和兰贵妃，再陷害自己？不过……就算不是周御医所做，也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其中，就算他只掺和了一步，那顺着他查下去就没错了！

靠猜测是得不出结果的，看来，她只能冒险和周御医撕破脸皮，威逼利诱，必须要将背后的主使者揪出来！

“姑姑，三皇子那边请您过去。”一月敲了敲门，站在门外道。

宁婉夜“嚯”的站起来，难道是善穆又找到新的线索了？

宁婉夜急匆匆的赶往善穆所说的地点，进了殿内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随后又只觉得心里痛快。

望着面前一言不发被控制在椅子上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宁婉夜声音淡淡地缓缓道：“周御医，我说过，我很感谢你那一次帮我隐瞒，救了我。所以这一次，我也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是什么人指使你让你嫁祸给我的，我就可以保住你一命。”

“臣听不懂姑姑所言！”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周御医还不忘嘴硬着。

“听不懂是吗？”宁婉夜挑挑秀眉，随后缓缓启唇道：“那我便挑明了说。我也不需要你怎么做，只要你站出来指出周素不是凶手，说出真相。到时候皇上也知道你不是主使，我再为你求情，说不定你还有命可活。”

宁婉夜慢条斯理的说着，只要他站出来指控，说不定了皇上就会先放了周素，周素也能少受些苦，到时候再查幕后主使是谁也不迟。

可是，看周御医一脸坚定的模样，很明显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起来，善穆端坐于桌前，修长的指节拿捏着小巧的茶杯，悠闲的模样似乎眼前的一幕不复存在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不动声色的饮茶，宁婉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现在妄想让三皇子帮助自己真的太难了，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驾驭的。

既然不能求他，宁婉夜干脆自己想了办法，望着周御医缄默的样子，宁婉夜抿了抿唇瓣，幽幽的说：“周御医之前救过我，现在我也救你一次，只看你愿意不愿意了！若是不愿意……我也有百种方法让你不快活！”

“不必多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宁婉夜笑了，她嘲讽的看着座位上的男人，倒了一杯热茶蹲下身递给他，而后声音轻缓的说：“周御医知道人性的弱点是什么吗？”说着，见他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宁婉夜随即就笑了起来：“现在是紧要的关头，我也就不跟周御医绕弯子了，如果周御医连出面承认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留情面，只不过……”

“不过什么？”周御医隐隐担忧起来，眉头轻轻皱起，就连平素里的淡定也染上了几分焦急之色。

宁婉夜将他的眼神变化都尽收眼底之后，唇角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他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宁婉夜沉吟了片刻后这才启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周御医拿了兰贵妃什么好处，该不会是兰贵妃让你来下毒，然后自己又故意去吃有毒的药膳，结果周御医你又来为她解毒吧？你说，我要是跟皇上这么说，皇上会不会相信？兰贵妃本来就与我互相看不上，总想着加害于我，这事儿，皇上也不是不知道……”

事实上，这只是宁婉夜套他真话的一种手段，一个小小的御医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谋害皇上，抄家灭九族的大罪，他难道会不害怕吗？兰贵妃这个人虽然是惹人厌恶，但是量她也不敢用这种手段来害人。

“你闭嘴！”周御医冷喝了一声，瞬即站起身就要朝她扑来。

善穆眼疾手快，抬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一双深沉的目光中夹杂着寒意，眼眸微微一眯露出了无尽的危险之色，紧抿的薄唇一言不发，却也给了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随后冷漠无情的声音缓缓吐出：“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老实交代了幕后的指使者，第二就是我用手段逼你说出来，孰轻孰重你还是先掂量掂量着！”

不得不说的是，三皇子这个人当真很有霸气的味道，只是平日里的伪装将他整个人都压抑了起来，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宁婉夜唇瓣微微启开，浅浅的说：“周御医是个聪明人，这件事上下也不过是一个死字，只不过就要看周御医是不是想要牵连其他人了。”

“呵……”一声冷笑出口后，周御医抬起了下巴与她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情：“你想要用这种办法逼我就范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宁婉夜灼灼的眼神下，周御医继续说道：“你心里认为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闻言，宁婉夜的眸子闪了闪，她没想过到了这个时候周御医居然还是不承认，正了正色后点点头微笑着说：“好，那我就给你证据！”

宁婉夜说完之后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摆着的是一株人参，见他愣神，宁婉夜接着说道：“这株人参出自太医院，册子上是有记录的，乍一看这人参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仔细观察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上面有一些小孔，想必鸩毒就是通过这些小孔注入进去的。”

周御医尽管再强装着镇定，但那双已然有了惊恐的眼神却已经将他出卖了，宁婉夜缓缓吸了一口气，轻轻放下，她已经了过这个人机会了。

“鸩毒是出自宫中，虽然无色无味，平常人察觉不出来，可但凡是有些医术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可是整个太医院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难道就连医术高明的周御医也不知道吗？”

“周御医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完美的不会被人察觉出来，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知道周御医听说过没有？”宁婉夜话落，目光落在了他时而扣紧时而松开的五指上，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宁婉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了，接着又分析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周御医原本是想借用我的手去给皇上下毒的吧？把鸩毒注入在人参中还真是一个很高明的手段，既不会让人觉得是谁下毒了，也根本查不到谁的头上来。周御医为官十许载，据闻都是清官，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做起了这种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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