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让他照顾自己?
也是,前世的太子虽然到了后来性情大变,但是对宁婉夜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这些话出自他的口中也不足为奇。
宁婉夜扫了眼一脸淡定的甄宿威,转头看着九皇子说:“我一个人回去才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不需要你们送!”
说完,宁婉夜有些赌气的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甄宿威冷喝了一声,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后,声音僵硬地说:“你不用这么着急走,谁也不会拦着你,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没有商量的余地。”话落,甄宿威头也不回地提步走进了营帐。
九皇子站在原地看着神色依旧淡然的女人,冷冷地一笑:“真不知道大哥看上你哪一点!”
宁婉夜侧眸淡淡的一瞥,随后也不搭理他,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站在风中有些尴尬的九皇子。半晌,他反应过来后嘴角微微抽动,这个女人居然敢瞪他?
次日清早,就见甄宿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粮食,身边除了车夫以外,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扮成了家丁的模样跟随在马车旁边。
见状,宁婉夜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他安排好了,倒也省得自己浪费时间去折腾。上了马车之后,她回头深意的看了一眼甄宿威,便缓缓地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行驶而去,甄宿威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身说道:“暗中保护好她,不要出任何差错!”
周尧点头应下,拱手恭敬的行礼后,便闪身消失在原地。
宁婉夜不经意的瞟到身边的包袱,侧眸一看,只觉得有些眼熟。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正是她上次遗落在客栈中的包袱吗?马车是甄宿威准备的,那么包袱也是他拾到的吗?
想着,宁婉夜的唇瓣淡淡扬起了一个弧度,或许这笑意中有几分柔和,连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宁婉夜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不但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反而还多了一些银子和吃的,她呼出了一口气后,无奈的摇头笑了。
甄宿威,你真真是……宁婉夜的笑容深刻起来。
有了甄宿威的令牌后,进城出城都很容易,没有被人盘查。马车晃晃悠悠了两天之后,停在了云溪镇,看着天色渐晚,宁婉夜等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知道这两个护卫都是甄宿威特地安排来保护自己的,宁婉夜也为他们定下了客房,两人虽然有些冷漠,态度倒也还算是轻和,一路上没少帮她的忙。
唯一让宁婉夜觉得诧异的就是,这个小镇太过于清冷了,隐隐中透着些许的诡异。
安顿下来不久,宁婉夜刚一推门打算出去,就听见门外站着的男子道:“婉夜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宁婉夜双手贴在小腹上,优雅的走了上去:“我想去外边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这不行,少将军交代了,一定要把婉夜姑娘送回都城才能离开!”
看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宁婉夜也半是无奈半是抑郁的摇摇头,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便也不再为难他们。
游走在市集中,宁婉夜随意买了些贴身的衣物,打算回客栈里换洗,无意中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等她想要再次确定的时候,人却已经走远了。宁婉夜想都没想就提步跟了上去,一路越走越偏,宁婉夜有些心里没底,不料刚走进巷口的拐角处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一声闷哼,对方也反应了过来,松开了五指。
宁婉夜微微喘息着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勉强的勾唇,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死的。
善穆看着她眼里的星光,神色一凝:“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婉夜还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不过这句话倒是没有问出口,心里琢磨了一会后悠悠地说:“三殿下,你消失的这些天去哪了?可有什么意外?”
闻言,善穆轻咳了几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无碍,不过是在那院子中受了些伤,一时走不了便选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殊不知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宁婉夜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缓缓沉了下来,忽然他受了伤,“你伤到了什么地方,严重吗?”
难得能够看到她眼中有着与往常不一样的情绪,善穆微微放了放心绪,淡笑着回答道:“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忧!”
担忧吗?宁婉夜心口微颤了一下,这些天她的确是在担忧着,生怕三皇子有了好歹,她此生的宿命将会跟前世一样的凄惨,也只有他才能帮自己度那些劫难,顺利复仇!
“你的伤不适合长途奔波,我们还是现在这个小镇里住一段时间吧!”
这也正好应了善穆的意思,他薄唇紧紧抿成了一线,对上宁婉夜波光微澜的眸子后,眼中的清冷也少了一些:“你住哪里?”
“啊?”接着,宁婉夜也反应了过来,她低垂着眸子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客栈,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宁婉夜这才注意到,善穆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如果不是受了非常重的伤,根本就不会如此虚弱,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究竟伤到哪里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好,需不需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善穆摇头拒绝了,随后启唇道:“把药留下便可,先回你的房间歇着吧!”
宁婉夜皱眉,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不愿意自己查看他的伤口?
带着满心的疑惑出去后,宁婉夜又狐疑的回头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周尧,你在吗?”客栈后院中,宁婉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果然,下一瞬她便看到从暗中走出来的人,面无表情地问道:“婉夜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我想请你帮我去买一些药,可以吗?”
周尧迟疑了片刻,随后便点头答应了:“婉夜姑娘请说吧!”
宁婉夜自小就饱读诗书,各种医书她也没有落下过,虽说医术不能同专业大夫相比,但是写个药方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在房间里把药方写好之后就走了出来,交给了周尧,认真地说:“切记,这上面的药一样都不可以少了。”
“婉夜姑娘放心!”周尧接过了药方便快速消失在院中。
周尧回来后,宁婉夜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跟掌柜的借用了厨房去熬药。
这个时候她身后只有三皇子这么一个靠山,如果他再病倒了,她以后的路一定很难走下去,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他才可以。抱着这样的心思,宁婉夜便一直守在厨房里。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所有人都睡了,宁婉夜还在厨房里看着熬药。
兴许是坐的时间长了,有些疲惫,宁婉夜心不在焉的忘了要拿湿帕子去包裹着盖子,手指刚落在盖子上,就烫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望着自己之前被烫伤的手背留下的印子,如今却又增添了一处新伤,宁婉夜看着看着,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的咧唇笑起来。
得了两次教训,宁婉夜不敢再大意了,小心的倒了一晚药放在托盘中,随后再用匕首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开始往里面放血。
看着自己的血渐渐跟黑糊糊的药融和在了一起,宁婉夜这才收手,抬着托盘往楼上走去。这种药对疗伤有着好处,但是唯一诡异的一点就是,需要用人肉来做药引,古籍中也有不少人用这种办法试过,最后都觉得割人肉来吃实在太过残忍,只用了人血和草药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这方法一直流传至今。
宁婉夜轻轻地推开门,见床榻上的人闭目养神,她缓步走了过去把药碗放下,温声道:“三殿下,起来喝药了!”
善穆原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宁婉夜端过来的药微微眯起了眼眸:“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嗯?没什么……只是放了一些血进去而已,这种药对你伤口的恢复疗效比价好,快喝吧!”
善穆的眼神落在了宁婉夜此刻还残留着腥红色血迹的手指上,双眸带着寒星的冲她的脸扫了过去,声音清冷地说:“拿走!”他不需要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来帮他。
宁婉夜有些诧异,随后反应过来他是在意里面有自己的血,便解释道:“你放心吧,我的血很干净的!”
善穆深吸了一口气:“这种邪门的办法,也只有你会相信!”
见他依旧不肯喝药,宁婉夜也有些不知所措,沉吟半晌,她双眸灼灼的望着三皇子,唇瓣微启,解释道:“这些都是有医学依据的,如果三殿下不喝的话,那我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有时候这个女人聪明到让自己觉得没人能与之为敌,有时候她做起事来却又这般不经考虑。善穆摇了摇头,接过了药碗后,一口饮尽。嘴里登时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是他第一次喝一个人的血,并不觉得恶心,只是这种感觉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宁婉夜倒是笑得一脸云淡风轻,随后将空碗放在了托盘上,声音悠悠地说道:“这样下去,不出七日你就能跟常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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