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来呢?”不管红绫是有意还是无意让自己知道这些事,宁婉夜如今都想知道过程。
红绫轻叹了一声,严肃地说道:“皇后这么做,那是因为当时皇上说了一句话,如果谁先生下了子嗣,不管嫡庶都会在十岁那年立为太子,而另外一个封为储君。只是到了后来,贤妃娘娘因为各种误会被皇上打进了冷宫,这一进去便是十年,终于在第十年的时候郁郁而终。而原本该成为储君的三皇子也就不了了之,皇后的儿子则是顺利成为了太子……那时候开始,三皇子便是由皇后带大,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这些事!”
听她说完之后,宁婉夜眉心轻蹙起来,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皇后娘娘一直留在韶华宫是为了赎罪吗?还是说,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宁婉夜道。
红绫摇摇头笑道:“既然婉夜姐姐想知道,那我便说了啊!”
“红绫,宫中的是非恩怨太多了,你切记得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总是把自己的秘密跟人分享,若是对的人倒也罢了,遇上了心思歹毒的,就是捅你一刀又能如何?”
闻言后,红绫亲昵的冲她一笑,随后点点头说:“我知道的,但是婉夜姐姐是我信得过的人,所以我没必要担心!”
宁婉夜微微有些出神,如果红绫真的能如表面上的那么单纯,那该多好。
“好了,我现在也该回韶华宫,若是出来的时间久了,皇后娘娘那边也不好交代。”回过神来,看看日头,也是时候告别了。
“嗯,那婉夜姐姐有空了可要多来凤仪宫走走……”红绫不舍地看着她说。
说实话,若不是知道了一月说的那些事后,宁婉夜还真就被她的天真善良给骗了,但是如今既然是做戏,那便要做全套了。她温和地看着面前一脸单纯的女子,微微点头道:“放心吧!”
在宁婉夜离开之后,红绫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神色,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曾有过的清冷。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西夏的秋季气候偏凉,看样子已经快要下雪,宁婉夜站在韶华宫的院子里,抬眸望着叶子落得光秃秃的树桠,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凄凉感。
这时候,皇上也下令太子可以回太子府了,这个圣旨对于善敢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恩赐。
临走时,皇后语重心长地说:“太子,今后做事莫要再慌乱过火,凡事多动动脑子。”
善敢只顾着点头了:“儿臣知晓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之后,皇后看着走来的三皇子,目光中带着一种难得的慈祥:“来了……”
“母后早就知道儿臣要来吗?”
“何以见得?”
善穆的眼神扫过了桌上的点心,那些点心都是小的时候他爱吃的,只可惜现在看上一眼他都会觉得厌烦至极。
皇后看着他的目光格外的复杂,思量了片刻后才说道:“这么多年了,母后不求你能做什么回报母后,母后只是想你发个誓。”
“母后请说。”
在三皇子清冷的目光之下,只听皇后无比严肃地注视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地吐出:“母后要你发誓,不管你今后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会站在什么样的位置,都请你不要伤害你大哥!”
善穆抬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停顿一下,随后颇有些随意的一笑:“母后怎么不曾让大哥放过儿臣?这些话该对大哥说才对,不是吗?”
皇后皱着眉心:“老三,不管怎么错,是母后对不起你……”
一声轻哼出口,善穆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听她说这些的,他微微侧眸:“把人带上来!”
话落后,侍从便押着一个女医官进来了,女医官见到皇后立马就低下了脑袋不敢多言。皇后依旧是满脸的温和:“皇儿这是何意?”
善穆不想多说什么,将一瓶药取出来放在了桌上,冷冷清清地说:“这药既然是补身体的,那么就留给母后好好享用吧!”说完后,善穆站起身便大步离去。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药瓶上,双眼疲惫的闭了下来,这个儿子实在太过于精明,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也是皇后最担忧的地方。太子虽然得皇上的宠爱,但是比起三皇子的谋略之心,还是相差甚远,她一手带大的两兄弟是什么心思,她难道会不知道吗?
善敢想出宫,还要先来拜别皇上,来到御书房,房中无人,他便坐在椅子上四处望着。
无意间的看到了皇上扔在了桌上的绢帕,上面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他愣了一愣,难道父皇的身体已经……
一月走进来后见他冲着帕子发呆,慌忙的把东西收起来了:“太子殿下,皇上现在不在书房!”
善敢回神后点点头,“嗯……”应了一声之后,他带着满眼的复杂离去。
看着太子仓促的背影,一月淡淡地咧唇浅笑,小姐交代的事她终归是办好了。
回府的路上,太子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一双带着深沉的眸子中满满的全是疑惑。
宁婉夜心里冷笑,既然太子一直迟迟不肯有动作,那么她只好兵行险招了,先给他下一个圈套。
前世皇后并没有干涉过这件事,但是现在多了一个皇后娘娘搅和,那么她便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马车到了太子府门口,二人就看到了慕容菲儿早早的等在原地,见他下马车了便迎了过来:“太子殿下,你终于出宫了!”
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他都留在韶华宫,此时站在自己的府邸门口,竟然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他敛起了眸中多余的神色:“菲儿,你怎么来了?”
“是父亲让我来给殿下送东西的!”她灵动的眸中中带着一丝欣喜。
善敢虽然心有不悦,但是对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微微一笑:“先进府里再说吧!”
慕容菲儿回眸瞥了眼宁婉夜后,这才随着太子一起走了进去。
宁婉夜根本就不介意她是怎么看自己的,也半点不介意的跟随在他们身后。太子在韶华宫一个半月不曾与外界联系过,想必背后的人也会在他出宫后来回报什么。
宁婉夜趁着太子在偏殿里没有过来,便打开了书房里的那个暗格,发现那两本册子不在了,不过她也没特意关心,在她去断江城的这段时日,翠云早已经抄写完毕了。
看刚刚慕容菲儿的表情,也不知道宰相究竟想做什么,而且,在太子身后的势力也绝对不止这一个。
到了夜里,太子府中小小的举办了一个宴会,来的人都是跟太子较为熟识之人,宁婉夜把这些人的身份都记在了脑海里,然后开始回想着册子上的内容,有不少人今日都来了呢……
终于对上了父亲的眼神后,宁婉夜回以一笑,宁峪扫视了一圈,趁着现在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便起身离开了宴席。
“婉夜,这阵子可还好?”看着自家女儿都瘦了一圈了,宁峪说不出的心疼。
宁婉夜点点头想要让父亲放心:“父亲且安心,女儿一切都好。”
闻言,宁峪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跟在皇上身边,还是如今跟随在太子身边,都要注意自己的行事作风以及谈吐,爹如今能力有限,也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父亲大可以放心,女儿知晓什么事当做,什么事情不当做!”
宁峪温和的看着她:“再过些年月回府之后,父亲就把宁家的家族基业都交给你打理。”
宁婉夜没有拒绝:“女儿定不会叫父亲失望的!”三夫人如今再怎么得宠,肚子里也生不出孩子来了,所以宁婉夜根本不会担心这些,如今只管安心的帮三皇子做事便好。
宁婉夜同宁峪一前一后的回到宴席上,继续若无其事的为太子斟酒。
“这里有我,你下去吧!”慕容菲儿这话,自然是对宁婉夜说的。
宁婉夜还巴不得不留在太子身边呢,既然她那么喜欢站在这个位置,那就让给她好了。宁婉夜这么想着,就把酒壶交到了慕容菲儿手里,便退下了。
善敢有些不高兴她离开,但是抬眸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宰相大人后,便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随后,姗姗来迟的三皇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他歉意地说:“实在是抱歉,乘马车的路上耽误了一些时辰,大哥不会介意吧?”
善敢能说自己介意吗?唇角牵了牵后,笑道:“三弟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两人寒暄了两句后,善穆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宁婉夜识趣的过去摆上酒水:“三殿下请慢用!”
善穆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今日来的人,大半部分都是支持太子的官员,说是一个宴会,实际上在背后进行了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宁婉夜站了一旁,时不时会走过去送一些酒水。太子兴许是太过于兴奋,没过多久就已经喝醉了,宁婉夜送他回房休息,善敢却抓着她手纠缠着不让走,醉醺醺地说:“婉夜……你别走!”
“太子殿下,放手!”宁婉夜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顿时就皱着眉,厌恶的将他手从自己手上拨开,然后极不情愿的为他盖上了被子,随后才熄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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