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宿威,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宁婉夜甩开了他的手,心里一阵烦躁。
甄宿威一愣,他生怕善穆伤了她的心,所以才想着要来安慰一番的,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一句与你何干。他冷笑了一声,双手搭在了宁婉夜的肩上,嘲讽地道:“宁婉夜,你当真以为自己优秀到我缺你不可吗?呵,在做白日梦的人,怕是只有你吧?”说完后,甄宿威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宁婉夜,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他刚才的那些话,只觉得眼睛难受极了,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脸颊上滑落下来,她抬手去触摸,却是什么都没有。
宁婉夜的心情莫名低落,再次来到了明月楼,要了一桌酒菜,筷子不曾动上一下,酒水倒是一杯一杯的往喉咙里灌进去。
翠云知道自己劝不了她,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看着天已经黑了,便走过去小声道:“姑姑,咱们回去吧,老爷该担心了!”
宁婉夜像是不会醉一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站起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脚下发飘的,四周的东西也晃晃悠悠的。
甄宿威只不过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宁婉夜在这里买醉,他不好出面,便让人把消息放给了三皇子,直到善穆来之后才隐身于暗夜中。
翠云扶着宁婉夜缓慢的走在街上,宁婉夜不时会嗤笑一声。
太子曾说:婉夜你真漂亮,我要跟父皇请旨娶你为非妃;甄宿威说:宁婉夜你以为自己优秀到我缺了你就不行吗?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姑姑,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翠云无奈地轻叹。
善穆走了上来,眼神示意她退下,抬手扶了宁婉夜一把,斥责道:“深更半夜的怎就一个人去喝酒了?”他可不信这个女人是因为自己才来买醉。
宁婉夜看着他,勾唇一笑,撇开了搀扶着自己的那双手,脚下有些不稳地后退了半步:“三殿下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打算胡闹到到什么时候?”
“我胡闹……为什么我只是不高兴,就是胡闹?”说着,宁婉夜便缓步走在前面,迎面袭来的冷风吹得她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善穆呼出了一口气,让护卫把马车赶了过来,强行将人送上了马车,吩咐道:“把人平安的送回去!”
护卫正色道:“属下遵命!”
从来都没有这样丢人过的宁婉夜,第二天回想起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懊恼的揉揉头发,三皇子该不会以为自己想不开才去喝闷酒吧?她向来做事都如此心细,这一回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不过是甄宿威的一句冷言冷语而已,有必要挂在心上吗?
看着宁婉夜这副样子,翠云抿唇一笑:“姑姑可算是醒了!”
“翠云,你怎么也不阻止我?”
翠云无辜:“说心里话,姑姑昨夜的样子也太骇人了,奴婢就是想要阻止,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姑姑睡到后半夜,怎么叫了太子的名字?”
“嗯?”宁婉夜皱眉,想必是最近想着太子即将被废的事而乱心吧,她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没什么,怕是在太子府待久了的原因。”
闻言,翠云轻笑:“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姑姑先沐浴更衣吧!”
头一回喝醉了,整日都昏昏沉沉的,不过想到了今天的宰相府应该会很热闹,她便来了兴致:“翠云,准备马车,咱们出去走走也好醒醒昨夜的酒!”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宰相府不远处的茶楼外,宁婉夜提着裙边缓步走下,看着宰相府门口的一干锦衣卫,唇角微微勾起。皇上已经派出了锦衣卫,想必慕容塑这回难逃了。丞相的唯一个儿子也死在了三皇子手中,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皇上都会为了防止东窗事发处斩了慕容塑。
此时,慕容菲儿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一会,慕容家所有的人都被押了出来,个个脖子上都被扣上了木枷,那是朝廷中用来针对重罪犯的,看上去似乎还不轻的样子。慕容家的几口人被押上了囚车,伴随着一阵阵的哭喊叫冤声渐渐远去。
“想我慕容塑为朝廷效忠了大半辈子,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哈哈哈……苍天不公啊!”慕容塑仰天大笑着。
监斩的人是三皇子,为了防止有人作乱,整个刑场都被甄宿威带了上千的人马和锦衣卫包围了起来。
人群中的宁婉夜目光扫过去,不对……怎么少了慕容菲儿?
“善穆,老夫不服……死后做了厉鬼再来找你索命!”慕容塑阴狠地放话。
善穆面上平静,你活着我都不怕你,还会怕你死了变成什么鬼吗?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善穆将手中的令牌扔了出去:“斩!”
眼前一道血光闪过,宁婉夜闭上了眼睛,慕容菲儿,这个女人并不在其中,她会藏在哪里?
慕容家满门抄斩,从今以后便从朝廷中除名了,如今坐上了宰相之位的成大人便是三皇子的人。
年三十一到,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着年夜饭,宁婉夜图个清静便在房间里小憩起来,小狐狸在她身上爬来跳去,伸出两只爪子挠着她的肚子。
宁婉夜一把捉住了小狐狸的爪子:“翠云,去找一把剪刀来。”看着自己的裙子被它挠成了这样,她非要剪掉它的指甲才行。
被剪掉了利爪的小狐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瞪着宁婉夜,似乎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一般。
“狡猾的狐狸!”宁婉夜低声说了一句,摸摸它的脑袋,不知道甄宿威知道了他的小宠物被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会怎样?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她神色瞬间就僵硬住了,他怎么想又跟自己没有关系,何必在意那么多?
年夜饭上,许久不曾见到的几位夫人也出现了,大家都相互的恭维寒暄着,宁婉夜只管微笑应付过去,大过年的,她不想弄得父亲心情不悦。
三夫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暗自嘲讽人,当然了,今天的宁婉夜心情不错,便也懒得跟小人计较。
饭后,宁峪给宁婉夜封了红包,看着女儿日渐成熟着,宁峪心里由衷的觉得安慰。
打开了这个不薄的红包后,宁婉夜发现,这里面竟然是宁家所有的房屋、以及大大小小铺面的契约,父亲的这个大礼意外的让人觉得沉重。
如今,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与前世相反了,往后的日子还需要她步步为营。
大年初一,皇上也带领了后妃群臣出宫与百姓们共同庆祝,宁峪也在其中。宁婉夜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看焰火,只可惜她的个头比不上男子,总是会被淹没在人群中。
甄宿威之前的气已经消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不悦,但看着人群中张望的女子,他便有些好笑,趁着现在没人注意到提步走了过去。
宁婉夜正要上前,忽然间眼睛被蒙住了,前世自己被谋害的那些画面顿时在脑海中闪现,她不禁剧烈的挣扎着。
这女人实在是太吵了,甄宿威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安静些!”
“甄宿威?你要做什么?”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到,她没法平静下狂跳的心。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甄宿威飞身而起,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一个山头上,悠然地说:“现在可以摘掉了!”
闻言后,宁婉夜掀开了眼前的遮挡,眼前顿时炸开了五彩缤纷炫目的焰火,从这里看下去可以将更多的夜景收入眼底。
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回头正要说句什么,却发现身后无人,甄宿威呢?
宁婉夜转身漫步走着,这里是山顶,风实在太大了,出口的呼唤也被风卷了去:“甄宿威……”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回答,她顿时害怕了起来,他不会就这样走了吧?那么自己怎么办?
忽然间,身后亮起了火光,只听甄宿威磁性中透露出慵懒的声音徐徐而来:“叫魂儿吗?”
“你去哪了?”宁婉夜大步往回走,脚下一深一浅的,顿时一个趔趄,扑倒在了雪地里。
甄宿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声音中虽然是薄怒,却不难感受出其中夹杂的淡淡柔和:“你这么笨,三皇子知道吗?”
“松开!”宁婉夜拨开了他的手,挪着步子坐在了火堆边,身子这才稍稍的暖和了起来。
“刚才你是在担心我吗?”甄宿威走了过来,将自己宽厚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就像是自己去边关平乱的那晚一样,紧贴着坐在她身边。
“我在担心我自己回不去。”宁婉夜有些不习惯他这样靠近自己,不过知道甄宿威无赖的性子,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一面欣赏着焰火,一面听着城中掩盖不住的欢声。
这女人有必要这么诚实吗?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想着,甄宿威展颜一笑,半是玩笑的语气中也不知道几分真假地说:“婉夜,年后我便要带军平乱,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闻言,宁婉夜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却是侧眸望着他,眼睛里澈亮的东西闪了闪,唇瓣轻启开:“预祝甄公子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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