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就在云舒话刚落,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也被人粗鲁的踢撞开。
门槛之上,一只红色绣花鞋越过。
“哼,姐姐好大的架子啊。”一身着盈红色衣裙的贵娇人被一群婢女簇拥着,迈着大步趾高气昂闯入院中。那盈红色衣裙包着她丰满的身躯,似乎不知天寒冷般,那领口开得极低,一大片的雪白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于寒风中。艳红的唇瓣溢出口的话,是如此的刺耳。
云珠见此人脸上浓浓的妆十分艳丽,长的倒也美丽,只不过那神情跋扈,加上她强行闯进,难免不心生厌恶。“云姑娘,这位可是你家中人”
“很快不是了。”云舒细眉微皱,没想到自己会给救命恩人带来如此麻烦,玉葱般的手指不觉将勺子紧紧攥住。
“大夫人这番话说的可真没良心,您一字不留离家后,我家厉夫人可是心急如焚要将您寻回,竟好心没好报,遭您如此态度。”一位丫鬟撅着嘴,高昂着头出言不逊道。
“彩陶,怎能这番说姐姐不是,姐姐好歹也是爷的正室啊。”盈红衣裙女子挑起眼睑伸出手抚了一下插满金枝的富贵发髻,艳丽火辣的脸上满是讽刺的意味,那鄙视的目光好不掩饰射向云舒。
“厉夫人,奴婢只记得大爷说过要把这君家主母的位子给您,有些人,嘁!就算离家也阻止不了将要被废的事实。”彩陶低眉,不依不饶言着。
“你们别欺人太甚…”云珠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圆圆的大眼越瞪越圆,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气愤的指向对面明显是来挑衅的人。这主仆二人真是欺人太甚,纯粹是来找茬来了。
“云姑娘,你别放心上。”她瞪了这群女人一眼,提步走到云舒身旁,拍拍她肩,以示安慰。
云舒眼底滑过痛楚,心里犹如被千万道利剑直插入心脏,剑剑锥心刺骨,活生生的剐着生疼。硬生生将泪水逼回眼眶,抬起头对着云珠艰难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转过头看向厉夫人,强忍住内心的刺痛,云舒微颤抖着唇瓣,冷下声道;“说够了吗。”
“姐姐可是恼了?”厉夫人杏眸微微上挑,莲步慢移朝她迈近,那纤细的手指伸出,居高临下的将她下巴轻佻的抬起,尖细着声线倨傲的说:“姐姐还是乖乖跟妹妹回府,放心,日后妹妹顶替了姐姐这君家主母的位子,会好生招待姐姐。”她的话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随后,尖锐刺骨的笑声从口中溢出“哦对了,还有姐姐那刚出生的小少爷。哈哈哈…”
“傲天要废我立你?厉夫人可别忘了自己身份。”云舒气恼的用力别开下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牙齿几乎咬破了唇瓣。
厉艳出生娇而不贵,只不过是寻常员外家的庶女摆了。就算傲天有意要废了她,也会另去富贵家的嫡女坐君家主母。
这点,便是身份悬殊的差别。
“你!”厉艳顿时语塞。
该死的贱人,又拿她庶女的身份藐视她,看她怎么收拾她…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云舒做的丑事,厉夫人忽然脸上扬起阴笑,“姐姐此言差矣,就算爷费劲娶了再多富门嫡女进来又有何用,她们可没姐姐这般有本事,能给爷生出小少爷来。”
“哈哈…就是,当谁都不知道似的。”她身后的婢女们各个掩口偷乐着。
她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刺耳极了。
云舒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一阵酸涩揪痛徒然升起。
那是一种疼,疼的让她快要窒息过去的真相,一个足已能把自己推入深渊的真相。
“姐姐,你说这君家二爷也真是的,君家小少爷出世,也不回来看看,难不成真怕爷为了证明姐姐是清白的,让二爷跟小少爷滴血认亲,看看究竟是谁的种不成。呵呵呵。”厉艳依旧不肯善罢甘休,那阴柔的声音像蘸着毒汁的软鞭,却比利剑还要杀人无形。
“可不是吗,奴婢可听说二爷曾与大夫人在东苑共处一宿呢,后来大夫人可是有喜了?看来传言不假啊。”那些婢女,丝毫不将云舒放在眼里,专拣她的痛处说。
“姐姐放心,回到君家后,爷不要你了,不是还有二爷啊。”厉艳抬袖掩口失笑,在这清净的院子格外突兀。
这君家上上下下都传闻君傲天不能生育,成家五年无子,而她入门三年,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有子嗣,没想这女人竟然有孕,还被发现曾与二爷共处一宿。
而她啊,只要稍微散布些谣言,就能把这女人置于死地,永不翻身。
“你!”云舒猛然站起,指甲死死的掐住掌心,本来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怎么?姐姐莫非还想教训妹妹一顿。”厉艳神情嚣张,眼珠子斜上,鄙夷勾唇,完全不把云舒的怒火放在眼里。
哼!这贱人不过是纸老虎摆了,能折腾出什么事。
“啪……”
残叶被一道清风吹起,一声耳光声在院中格外的清脆。
婢女齐嘘声,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看着从房门闪出的女子。
而原本还嚣张的厉艳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给打懵了,她立刻捂住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好大胆子,竟敢打她!
“本姑娘还以为是谁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原来是只野母鸡。”意千寻旋身落坐石凳上,素手轻抚青丝,黛眉轻扫过这些人,最后眼波一转,停留在被她扇了一耳光的女人身上。
“活该。”云珠见意千寻出来,小脸尽是喜色的跑到她身后站在,还朝厉艳吐了吐舌头。
“该死,竟敢打本夫人。”厉艳狠毒的剜她一眼,咬牙切齿着。
这细皮嫩肉的,被人这么一扇,俏丽的脸上便立马浮出鲜红了一个掌印,这等恩怨不报,她怎能甘心。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贱人拿下,把她嘴掌烂。”厉艳恨得牙根直发麻,朝身后的婢女训斥着。
“厉艳,休得无礼。”云舒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柔唇气得微微的颤抖。
“还愣着!”厉艳眼底的狠辣赤一裸一裸的浮现,她扫了云舒一眼,朝婢女冷声喝道。
“奴婢领命。”彩陶不敢怠慢,扬起拳头朝意千寻扑去。
“煞笔!”意千寻心中谩骂一声,一抹淡淡的嘲讽滑过眼底,足尖倏地一点一踢,一颗石头瞬间朝着彩陶膝盖击出。
“哎呦喂”彩陶哀叫一声,往前扑去,整个人跪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厉艳见彩陶一直在地上哀叫个不停,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她朝身后站在原地不动的婢女挥袖咆哮着;“该死的贱婢,不把她拿下,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
“是!”众人战战兢兢地应了声,互相望了一眼,扬起拳头,朝意千寻挥去。
“打人也得拿武器啊。”意千寻眉一挑,嫣唇绽出讥笑。
被她突如其来出言提醒,婢女们脸上闪乱着慌张的神色,顿时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石头,树枝。缓缓朝她围攻近。
“你们想被打左脸呢?还是右脸。”意千寻斜靠在石桌旁,红唇讥讽轻嗤。
她的话,让众人全身抖了一下,牙齿打颤有些胆怯,彩陶的哀嚎还在耳畔久久未散去,下意思的扔掉手中的石头,树枝,捂住自己的脸颊。
一屡清风拂过,意千寻唇边笑意不在,白衣缥缈,旋绕在一等婢女之间。
“呃!”只听闻众人一声闷坑,齐致捂住腹部,蹲了下来。
“没文化就是可怕,兵不厌诈你家野母鸡没教给你们吗。”意千寻白衣一闪,又坐回了原处。
“小姐好样的。”云珠掩口笑出声。
叫这些人一大早就来嘚瑟,活该被小姐收拾。
“你…你别嚣张,本夫人可是未来君家的主母,敢动本夫人一根头发,小心不得好死。”厉艳此刻还真像只战败的炸毛野母鸡。
气得高耸的胸前跟波浪似的上下起伏个不停,玉脸上不禁已沁出了冷汗,尽是狰狞而又愤怒的神情,一向只有她跋扈不驯的份,浑身上下更是娇贵的紧,别说被人掌脸,连被辱骂一句都没有。
“野母鸡不让动头发?那本姑娘想想,先动你哪里好。”意千寻脸上阴恻恻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目光微动,打量着她全身。
“你敢!”一股无法言语的惊慌,充斥着厉艳整个身体。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敢不敢,打完你便知咯。”意千寻精致的眼角上翘,当视线扫过厉艳那暴露在寒气外,起伏不停的胸前时。嘴角突然划起弧度来。
“胸这么小,还敢穿低胸裙,真是丑死了,本姑娘来帮帮你。”意千寻露出一口净白的贝齿,挽起了袖子,泼妇状的跃身将嘴欠的厉艳扑倒。直接坐在了她身上,一手大掐着厉艳的脖子,一手抡起拳头,碰一拳头又打在她引以为傲的饱满之上!
看她不揍死这只野母鸡,敢一大早扰她清梦,就别怪她手指骨节痒,一肚子火没地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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