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江海笑得有几分深意,眼中沸腾着是什么,夜色中始终晦暗不清,但那一股杀意,江以淮却是实实在在感觉到了。
“但是儿子,王素素那个女人和王家的一切,你不能丢开。”江海直言不讳道。
“为什么?”江以淮插在兜里的拳头攥紧,显示出提及到这人的愤怒和厌恶。
“呵,”江海摇摇头,“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你还当自己是个独善其身、洁身自好的三号青年?儿子,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也把别人看得太低了。”
江以淮面色有些发白,“我没有,父亲,我只是、只是想要做自己而已。”
江海对此嗤之以鼻,“别傻了,儿子,你若是那样坚持,你想要的一样也别想得到,听你父亲的,想要就要不择手段去得到,知道吗?人心啊,统统都是算计得来的,因为这世上总有些不长眼要站出来阻拦,就像你妈妈那样,你难道还没觉悟吗?”江海声音低沉中带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蛊惑之意。
江以淮想要转身离开,他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一头游荡在群林中,永远在捕猎,永远也不知餍足的饿狼,他不该,也不能成为他的一员的,可是他的他的儿子,他注定逃离不了血缘的诅咒,所以,他僵硬地站立着不动了、
江海对此表示很满意,接着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吞云吐雾间接着说:“苏宛如那里,我从未阻拦过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和我无关,至于你母亲那里,我也管不着不过你要知道,你母亲再不好也有一点就是会为江家考虑,这个你懂?想要自由可以有,但要记得别越界。”他淡淡地将江以淮的一切行动打上标签,“王家那点子资产虽然不够看,但是我和你母亲看重的并不是钱,而是他王家的那家企业和他背后的那点权,这个你又知道?你身为我江海唯一的儿子必须要知道,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为己所用。”
“父亲今天怎么这么有谈兴?”江以淮一时无言,停了会儿,面无表情道。
江海不由嗤笑一声,“我并不闲,也不是专门在这儿等着你,我只是不想和你妈起争执罢了,你若不是我儿子,你以为我会多看一眼?”
“我明白了父亲”江以淮微垂下眼睑,敛去所有眼眸中的所有暗涌。
江海上下打量他,想要从他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俄而,他满意了几分,走上前去拍拍江以淮的肩膀,“这才像我江海的儿子,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儿起又有得忙了。”江海意有所指,江以淮也不点破,顺承地点了点头,又道了声别然后走了。
江海却不急着离开,这个儿子短暂地打扰了他的思绪之后,他又望着那扇角门陷入了深思。
夜风在凉亭里来回穿梭,肆意而发出嚣张的叫声,然而却一人理会,他就像是变了人一般,卸去所有冷厉和浑身戾气,孤独而偏执地站在阴影里,让自己化成了一座雕像。
实际上,他是故意站在这儿等江以淮的,他这个儿子,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教养过,但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的一切自有他暗自掌控。
江以淮看似温善,其实这只是他惯会的伪装色罢了,他内里的阴暗面一直以来被隐藏得很,前头那些年,因为那个苏宛如的小姑娘,他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变得犹豫和仁善,现在,那个姑娘因为仇恨而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他,被在骨里的他被一次又一次逼到绝境之后会做些什么呢?
江海张开嘴,无声笑开,像极了张开血彭大口的猛兽,他刚才,在他儿子心里烧了把火,一把会点燃他所有阴暗偏执的邪火,他逃不掉的,身为他江海的儿子,他是逃不掉的。可是,他要帮助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做他一切想做的,他就不信,在他的指引和暗中窥伺下,他儿子会走上他当年走的老路。
“我不信命,”江海冷笑,“我也不信天,我不信我的儿子会斗不过你。”他猛吸了一口烟,将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疯狂和仇恨一口吞进了肚腹。
江以淮快步前行,哪怕他已经错过了他的房间门他也不在乎,他心中的确都一把火在燃烧,长久以来他心头一直被掩藏得很好的不甘、阴冷、残忍、偏执、掠夺。嗜血都一一燃烧着,烧的他理智殆尽,烧的他想要立刻跑带苏宛如面前,将她带走,关起来!
去他的报复,去他的苏家江家,去他的慕斯寒!!
江以淮越走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最后脚下一个冰冷,他从混沌中醒过神,低头看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荷花池里的泥沼里。
他皱眉,抬起脚从泥沼里出来,双目中的猩红此时还没消褪,胸中的那股火气也仍旧在熊燃烧。
他理会满身的脏污,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立在月光之下,少顷,他抬头仰望夜空。
天上新月弯弯,像极了苏宛如笑起来的清新模样,繁星一颗接一颗渐渐隐去了光芒,甘愿躲在云层之后,守在月球身边。
“宛如,我有在你身边守着你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奔向别人的怀抱呢?为什么?”江以淮一眨不眨盯着那轮新月,喃语道。
“还是说,其实你并不爱我呢?”他对自己说。
夜风如水,凉凉地吹拂在人脸上,带去身上所有的温热感觉,江以淮听见了无声,听见了自己心里的呐喊,他的眼眶渐渐湿润,只是并没有进一步,因为他的双紧紧攥着的双手渐渐松开,垂了下来。
他的人生还那么漫长,若是没有那么一个女人相伴岂不是太孤独漫长?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江家也好,慕斯寒也好,都将是他必将铲除的阻碍。
江海没有相错,江以淮此人的确天生反骨,然而他的反,与江海这位父亲不同,他眼里从没有江家……。
夜,在众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慢慢步入了深渊,而日光又在众人还未察觉的时候,一步一步从深渊里走出来。
所以当人们睁开眼,看到灿烂的阳光,总会心生欢喜,对这照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千阳无限赞叹,然后自然的就忽略了它的来处,纵使它看起来光芒万丈,暖气熏人,但它来自深渊,来自黑暗,并总是会归隐与深远和黑暗,永不停歇,永不妥协。
翌日,苏宛如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尼玛?这是怎么一回事,大早上的一睁开眼怎么画风就这么清奇了?她被惊得鼓突出眼睛,一副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的样子。
若是此刻李萌萌和凯莉那俩二货看到,肯定一脸欣慰地点点头赞叹,啊,真是好一副夫妻双双春睡图啊,你看你俩,头挨头,脚缠着脚,两个人都不分彼此,紧紧相拥了,啧啧,感情好也不要这么秀啊,会死人的知道不?
啊呸,春你妹,睡你妹!苏宛如心中警铃大呼,一个鲤鱼翻身猛地坐起,然后毫不客气就是一脚踹向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慕斯寒。
“喂,尼玛你怎么会我睡一块!你给我说清楚!”
苏宛如那一脚,踹的不轻,慕斯寒是直接给痛醒的,谁都不知道,慕斯寒这人起床气非常严重,慕氏上下从没有人敢在他睡觉时间来打扰他,也就苏宛如这个不怕死的敢撩老虎须了。
他微微睁开眼,大手一伸,几个动作间就将嚣张胆儿肥的女人牢牢钉在床上,他整个人则压在她身上。
一块移动任性的水泥板压你身上试试?看你还喘不喘得过气来。
反正苏宛如那一瞬间就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她被压得面色通红,整个人五脏都快移位了好吗?以后谁要是说美男醒来还赏心悦目的,她跟谁急!?
当下,苏宛如哀嚎一声,用力捶打慕斯寒,“你给我起来,你重死了,想我死早点说,咱们痛快点!你来这一招是怎么回事?”
慕斯寒无视她不停作乱的双手,看向苏宛如的目光渐渐奇怪了起来,他整个脸几乎是凑在苏宛如颈侧,声音略带暗哑,“你不知道早晨醒来的男人是危险的吗?你胆子到时不小,竟敢主动撩拨我,既然撩拨了我就要负责泻火的。”说着,他下半身朝苏宛如的三角地带挺了挺,
苏宛如整个人一僵,瞬间不敢动了,眼睛瞪大,看向他。
慕斯寒低低一笑,不由得在她嘴角轻轻一嘬,“这个样子才乖,还想照常下床就别动你懂?”
苏宛如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眨巴眨巴以示答应,只通红的耳朵显示她此刻的无敌尴尬。
要了老命,发情的男人,你能不能死开点!找你那堆莺莺燕燕去!
慕斯寒虽极喜爱女人这副敢怒不敢言的俏模样,但理智还是有的,知道现在绝不是个恰当的时候,既然对这女人有了兴趣,那一点你追我逐的耐心还是有的,对女人,他的耐心总是会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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