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淮,我以为上次我们之间就已经讲的在再清楚不过。”那么你现在来是想干什么呢?江以淮,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是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我们明明已经走不下去了,就让这段感情停在它最美好的时光里不好吗?
何必这样纠纠缠缠,将原本美好的东西都要损耗干净呢?
苏宛如的眼神再清楚不过,江以淮哪能不明白,他几乎是立即张开嘴想要辩解什么,末了,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心中苦笑,自己究竟还是不愿意伤害她的,哪怕那些话并不算难听。
“宛如,我听说你受伤了,你现在好些了吗?”良久,他才生硬地憋出这么一句。
苏宛如点点头,“谢谢,我很好,只不过是躺在那里睡了漫长的一觉而已,一觉醒来,我感觉很好。”
这客气的话语,对江以淮而言无疑才是最致命的一击,江以淮的面色蓦地苍白了几分,他眉头紧蹙,眼神中带着挣扎哀求之色。
“宛如,我们、我们一定要这样讲话吗?”
“江以淮,你究竟活在过去多久了你知道吗?”苏宛如忽然定定看着他,眼眸里瞧不见一丝温情,唯有秋意般寒凉,她指着自己心,“扪心自问,我们俩之间究竟谁亏欠了谁没有?不,没有的,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实际上再清白不过,我不否认我曾经喜欢过你,真的,江以淮,你是个很好的人,我曾经喜欢你,把你当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别说了,别说了!”江以淮听见苏宛如这番辩白,心中慌乱,只想转身逃开,他知道她之所以说这样一番话是想干什么,想要和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和自己说再见吗?不,他不允许,绝不不允许!
见江以淮转过身拒绝,苏宛如咬咬牙,转过步伐重又站在他面前,掰开他捂住自己脸的手,“以淮,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吗?你别将我想得多么高尚,多么的好,实际上,我有什么好呢?自私又冷漠,高傲又虚伪,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的,你知道吗?你又何必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我又何德何能呢?”
说着劝着,苏宛如声音里已有几分哽咽,在小眉和李萌萌之前,江以淮曾经是她最大的软肋,这根软肋想要去除,哪里能不忍受一番削肉剔骨的痛。
我无数个暗夜里,她都徘徊在理智和情感之间,被现实不停倾轧着,江以淮不会懂得她的痛,她也并不会理会他的苦苦挽留。
他们之间,从前不存在什么,现在也不会发展出什么,将来,将来更是会一片空白。
“以淮,你听我的,你现在就回去,去做你该做的事,陪你家人也好,画你的绘画也好,做什么都好,真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我们家和你们家之间,总归是要一个结果的,我只是求你。别搀和进来好吗?就算你一定要掺合进来也求你别在出现我的局里,我不希望我们走到对立面的你那一天……。”
她在说话的同时,目光始终追随着江以淮,希冀江以淮能正视起这段谈话,只是可惜知道最后江以淮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甚至在那之后,他背对了她站立,整个人都冷冽起来拒绝和她谈话。
苏宛如心中长长一叹,想说的已经说完,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道理大家都懂,但世事人情哪里有那么多道理,若不然,世间那么多人也不会将自己的一生过得那样糟糕。
正值中午,花园里此时并没有什么人,一片寂静中,只听见时不时的清脆的鸟鸣声提醒着俩人,时间正在一点一点过去。
“你话都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说的对吗?”江以淮转身。
看他神情,苏宛如眼皮一跳,“以淮,你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江以淮丝毫也笑不出,他的声线毫无起伏,心中如同初雪才过,只余一片空茫孤寂,“我想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他说话间,一步一步靠近苏宛如,只等到令人几乎面贴面了他才停下来。
江以淮眯了眼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生生忍住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宛如,我知道你变了,变了很多,不像我一直抱着回忆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他想伸出手替她捋一捋她颊边的碎发,但又怕吓到她而放下抬到一半的手,“不过其实你不知道的,我也变了,我变得开始不像我自己,没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发现我快入魔了,心里住着的那个恶魔一直在怂恿我去改变,但我又怕吓到你,真的,也许过了不了多久,我就压制不住那个心魔,变成一个连你都厌恶的人。”
苏宛如不解,“以淮你在说什么,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听进去了,”江以淮轻柔的喃喃,目光透过她看向了过去的那段快乐时光,“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我头听进去了,你放心,我会按照你所要求的那样去做,你放心……。”
这样的江以淮是苏宛如从未见过的,看似温柔非常实际充满危险,苏宛如心底不安起来,在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江以淮,从前江以淮是她的依靠是她最为坚实亲密的好伴侣,但这个时间段一过,他们都已经改换了面貌和心性,在这一刻,苏宛如几乎以为面前这是个陌生人无异。
“你听进去了就好,我们最好退回到我们应该要退回去的位置,像今天这样的见面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了。”说完,苏宛如就想要转身离开。
胳膊一痛,苏宛如整个人都被江以淮扯进怀里,两人近距离对视。
“宛如你还想去哪儿?”江以淮从回忆中醒来,面色惊慌又迷惘道。
苏宛如眉头紧蹙,“以淮,你先将我放开,你弄疼我了。”
“不,我不放,一松手你就会跑开的,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去找慕斯寒是不是?你爱上他了?哦,对了,你们俩是夫妻,我好像没资格说这些……。”江以淮皱着眉,十分烦恼似的,松开苏宛如。
苏宛如握住自己被捏疼的胳膊,忍耐着道:“我没有想去哪里,时间不早了,我要回病房了,以淮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你父母着急。”
“哼,父母?”江以淮冷哼,“我那个家还会在乎我吗?宛如,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虽然你父母俱已离世,但你至少是怀念着他们的,他们给了你那么多的爱,可是我呢?我的父母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听着越是触目惊心的样子,苏宛如心中的惊疑不定,“以淮,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出事?”江以淮闻言嘴角待了淡淡的一丝笑,但那笑冰冷无比,“的确是出事了,,我妈不是找人来伤害你了吗?作为他的儿子,我理应是来看看你的,难道不是吗?父母造的孽,身为他们的儿子,我还是要承担一部分的,这样的话,宛如你会不会理我一下,我要是替你做一些你想要做的事,宛如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说话间江以淮的目光近乎天真地看向苏宛如。
苏宛如惊呼,“以淮你究竟在说什么?你脑子在在装些什么?你疯了吗?”
江以淮嘴角的笑没有下去,“是啊,我快疯了呐,也知是被什么逼疯的,宛如,我这心里好痛,它老是痛啊痛的,知道吗,我天天忍受着他们,忍受身边所有人在我耳边叽里呱啦的聒噪,你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呢?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报仇的事情我来帮你啊!”几乎是诱惑性的,江以淮再次靠近苏宛如。
苏宛如狼狈后退,目光开始防备起来,她不敢置信江以淮的巨变,“以淮,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还不是被逼的,不,也许不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江以淮贪婪的痴痴地看着苏宛如,对苏宛如防备的姿态视而不见,他伸出手想要拉住苏宛如,“宛如,你听我的,留在我身边,让我来替报仇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啊!”
苏宛如不住后退,几乎就要撒腿抛跑开,可是她忘记了这里是凉亭,她的身后就是阶梯,后退间,脚下蓦地踩空,她整个人都朝下滚落。
“宛如!”
江以淮瞪大眼睛,目光中盛满惊惧和疯狂。
电光火石之间,苏宛如整个人都跌入一个略系冰冷却宽厚的怀抱。
她睁大眼,望向低头看着自己的人。
慕斯寒满头是汗,刚才的那一幕简直快将他的心脏都吓出来了,从前参加特种兵执行死亡任务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好在他动作及时,苏宛如顺利落进她的怀里,他送了一大口气,低头满脸紧张地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宛如没说话,呆呆地看着他,疑惑怎么他怎么总是她最紧要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呢?她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和这人划清楚河汉界吗?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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