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这边气得胸膛起伏,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脚下生风,一路走出办公室的江以淮却在走到电梯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他站在电梯按键的对面,微微侧头,看向走廊那边,江海喜欢热闹,尤其喜欢被人簇拥的的感觉,这顶层的办公室外也是一样,包围了一圈的秘书团和公关团队以及大半个高层,一扇门尽管能隔绝两者的所有视线和声音,但只要打开这扇门,透明玻璃会将一切都呈现在公众视线之下。
刚刚江以淮走出来的瞬间,明明看到了来自角落处的一记微笑。
本来,这记微笑并没什么针对性才对,但可惜的是,江以淮精通素描和人体面部结构,他确定地从对方嘴角看到了讽刺和幸灾乐祸。
这就有些不对了,人群中那些或埋头工作,或战战兢兢,或隔岸疑惑而望的人明显不同,也显然是有些猫腻的。
加之,对方耳朵上的那枚碎钻耳钉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上次被莫名袭击的事情。
上次的袭击虽然看上去恶作剧的成分居多,但显然对方就算不是自己熟知的人也是熟知自己情况的。
想到这里,江以淮脚下一转,回转过身大步来到了秘书室。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办公室,没有隔间分开,很是透明和公开,隐密性极低,进门者很轻易的就能对室内一览无余。
江以淮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秘书团里的众位各色美女秘书一懵,有那么几秒像是被使了魔法被冻住了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江以淮目光锐利地在一群人等里找了一圈。
很好,若不是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错觉,他会以为自己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江……,大少……,”秘书团里年轻的一位女郎率先开口了,江氏唯一的接班人,虽然基本不曾在公司出面,公司内部还是没少八卦他的,加之江以淮相貌气质都是个顶个的好,所以,年轻的都没少在背地里歪歪他。
但工作正忙碌的当儿,忽而这太子爷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波冲击力有些大,她们一个个的简直不要太震惊。
江以淮微皱皱了眉,目光锐利地再次扫过每一个角落。
可是奇怪的是,这里除了几名身穿职业装的白领女性外,并没有其他。
刚才那个人根本就不在此列。
正在众人都茫然不解的当儿,江以淮提起步子继续朝里头走了,他径直走到了刚才那人所在的位置然后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这个方向和角度的话……。
他陷入沉思,揣测着,身边人则面面相觑,一脸不知所措。
虽然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没错,也跟在江海身后见识过大大小小的会议和宴会了,但江以淮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江氏上下人等的视线内,对这个位江氏的太子爷,她们尚还拿捏不到分寸,不过好歹也是见惯了人脸色行事的,还知道闭嘴乖乖配合。
在众人都沉默着纷纷猜测江以淮用意的时候,江以淮忽然出口说话了。
“刚刚,站在这儿的人是谁?”他指了指自己所站的地方问。
众人一脸莫名,“江少,那儿没有人啊!”
“是的,刚才这是空的,并没站什么人。”
众人纷纷出言点头道。
江以淮一听,眉头愈发紧蹙了起来。
难道还真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不对,那个人他确定上次是见过的,虽然因为速度快还没能看清整个面目,但他确定对方耳朵上的那枚耳钉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江以淮目光微眯起,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对面,这是一面玻璃镜,那么若是做点手脚的话也不是那么难的, 比方说反光……。
猛然的,他脚步一迈,大力冲向了对面的一个小房间,用力一推。
嘭一声,对方像是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刷的站起,一脸受到了惊吓似的站起身来。
江以淮看到来人,确定对方耳朵上耳钉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是你,又见面了。”他说,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老朋友。
浩子心知自己偷窥被撞破了,当下也不慌,嘿嘿笑着说:“啊江大少,我这喝茶呢,好好的,您有什么事儿啊?”
他一口京片子说的还挺溜,看着跟地头那些小混混没个两样儿。
明显的,口气不小,来头也不小。
江以淮倒是没将这人放在眼里,但站在他背后的人和背后的那股势力,他不能不谨慎。
“你们老板让你来的?”他问得状似不经意。
浩子摊手耸肩,表示无可奉告,“不好意思,我从小啊脑子就不灵光,您说的话我不是太理解,我是来和你们公司的人来谈个小生意而已,不知怎么就引起了江达少您的注意,还是说,B市赫赫有名的龙头企业江氏沦落到要大少爷亲自和我这个个体户谈生意的地步了?”
江以淮身后的秘书见状有些不好,连忙低声在江以淮耳边解释,“江少,这人就是一个搞五金厂的,只是来谈笔五十万的小生意而已。”
这意思是说,这人就一小人物,没什么来头,江少您犯不着和人一般见识。
江以淮闻言表情丝毫不变。
“你可以不说,但你得引我去见你老板。”
浩子作一脸的你神经病啊的表情,“不好意思,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懂,麻烦江少你……。”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骤然被江以淮拽住衣领给拽了过去。
“你最好少在我面前耍花样,否则……。”
江以淮是用了力气的,衬衫的衣领差点没将浩子给箍得岔气,他艰难的吸了口气,笑道:“江大少,我可是被你父亲亲自请来的客人,你这样,是在打你父亲的脸啊!”
“是吗?那又如何?”江以淮冷笑,目光带了几分审视,“看来你对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倒是很清楚啊,你听着!”江以淮凑近浩子的耳边,如同一个危险的阴谋论者,“我知道你们和我父亲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但你们也别忘了,我父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们想到的东西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浩子也笑,“江少,你是文明人,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讲话,你这样,我感觉很舒服。”
江以淮不动,目光像看一个死人般看向他。
浩子本想想吊儿郎当地诈他几句,一触到这样的目光,没来由的,背后一凉。
他也是经过生死场的人,跟着宁州在M国杀人放火的事儿没少干,但这样诡异又冷血的目光,他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这个江以淮并不是他们之前所想的那样是个痴情界的草包。
“咳咳咳,”浩子被放了下来,他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咳嗽,“咳咳咳,江大少,我说了,我就是个来谈生意的,您和我谈这个呢,我当然乐意之至,但你和我讲什么老板啊交易的,我听不懂真的,您还是别耽误我做买卖了成不?我们小老百姓的,赚一点钱可不容易。”
江以淮掏出一块手帕不紧不慢地擦着手,神情虔诚至极,好似刚才触碰的什么脏东西一般。
浩子心里大叫一声我草,这个江以淮倒是个人才,尼玛够变态。
心里想着,人已经站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沓文件,“既然贵公司对这次合作并不感兴趣的话,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再找下一家好了,回见。”
江以淮不动声色挡在了门口,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浩子心里已经在骂娘,面上仍旧嬉笑,“江少,你这什么意思?”
他娘的,要是真带了这人去见宁老大,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能叫他去见宁老大吗?他可不想回去就被发配到非洲去放牛啊你妹!
江以淮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怎么想,“你可以选择不会去跟你上面的那人复命,只要你能从我面前过去。”
浩子眉毛一挑,看向一边儿的秘书,“秘书小姐,您公司的这位太子爷是怎么一回事?您就不管管?好歹大家都是安分守己的公民!这事儿做的可就过了!”
秘书小姐也是一脸的难办,她面露难色地看向江以淮,“江少,这人的确是董事长亲自吩咐的,您看?”
江以淮面无表情,“那就更好办了,你可以直接亲我父亲过来,就说我要和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他故意咬重了客人这两个字,听得浩子牙痒痒得很。
这小子真够磨人的,这时候江海还在和宁老大谈呢,尼玛要是将他请过来,宁老大不闻风而来才怪?
这才是江以淮最想见到的局面吧?
浩子心里无奈,也知道此刻若不答应,江以淮只会更难对付,暗自衡量了一番后,才咬咬牙凑近江以淮耳边。
“滨江路23号一个名叫零度的露天咖啡厅,晚上8点,3号桌。”
说完,浩子离开了两米站立,“江少,说起来,咱们也快是熟人了,您何不就卖我一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呢?”
江以淮目光晦暗,“你叫浩子?”
浩子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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