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酒摇摇头,她突然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
那些什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谎话,都是害人害己的鸡汤。
要不是自己那么执拗,法海哪里会变得这么狼狈?
“不要!”唐酒酒痛哭的喊着,
少林弟子见了都不敢再拦法海。
因为拦着他,法海就会动手,他一动手,伤口上的血就会流的更多。
“师弟,别再走了!”师兄们都看不下去,心疼的说。
法海没有理会,他一步一步朝着唐酒酒走来,每走一步,地砖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唐酒酒被人控制,挣扎无用,人生最无奈,最绝望,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吧,她眼睁睁的看着法海不顾一切奔向自己,而她却无能为力改变什么。
她崩溃的跪在了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有千千万万的话想要对法海说,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有一句。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唐酒酒悲呼着。
和尚见到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忍心,最后,他们放开了唐酒酒的手。
法海来到她面前,手中的木棍落在了地上,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后还是跪在了地上。
唐酒酒伸出手,触摸着他伤口的位置,粘粘的鲜血沾在她的指尖,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翻江倒海的奔流着,视线里的一切显得模糊不清。
“疼吗?”唐酒酒盯着法海胸前的血衣问。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她知道,伤口一定是疼的。
法海的沉默,只是让她更加心痛。
她又问:“你恨我吗?”
唐酒酒想不起来是如何伤的法海,但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想,法海应该恨她。
“施主,贫僧不恨你。”法海开口道,鲜红的血自他嘴角溢流。
唐酒酒的手指在颤抖,终归是奈何不了这天命。
“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里,并不希望是这种结果。”唐酒酒的手缓缓攀上法海的脸,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水。
“这是命数,不怪任何人。”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唐酒酒。
法海从衣袖中掏出一支棒棒糖,这是他上山时,唐酒酒送的那支。
他笑着说:“贫僧要感谢施主,曾以五彩缤纷的样子在贫僧的世界里出现,此生,算是无憾。”
唐酒酒握住他递来的棒棒糖,上面染了他的鲜血,唐酒酒拿在手中,颤抖不已。
佛说: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唐酒酒现在经历的正是这种犹如梦幻泡影的爱情,一切,皆是虚妄。
法海归天那刻,唐酒酒尤恨自己的鲁莽。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法海自始自终都没有心甘情愿的还人俗,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悟出了更大的道理,所以,他去了他该去的极乐。
可是,唐酒酒失败了。
“不!不!不要!”她怎么可以轻易的认输呢?
“那我欠你的呢?又当怎么算?”唐酒酒搂住了法海。眼泪滴落在手腕上的镯子中。
有血的地方,便有彼岸花开,唐酒酒和法海处在一片彼岸花丛中,当着少林弟子的面,这样凭空消失。
时光倒流,于是北宋末朝,金人大举南下,最动荡的年间为限。
唐酒酒是魔教分坛的坛主,与武林正派为敌,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之一。
或许是所谓的天命,或许是夜凌给自己织的最新副本。
这一次,唐酒酒和法海的身份是对立的。
起因。
少林寺的高僧,法海禅师,为救宋钦宗赵桓,他率少林弟子一路南下。
未知,他会遇上魔教分坛唐酒酒的伏击。
正魔之间,大战了一天。法海为保少林弟子,他被坛主俘虏。
此事已经过去了五天,坛主与法海大战受了伤重,以至于昏迷了整整五天。
唐酒酒从软软的狐毛毯上醒来,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只见一个黑衣侍女走了过来:“坛主你醒了?”
“坛主?”唐酒酒喃喃问。
侍女的衣服是传统的交领汉服,已经不是清朝的短旗装。
“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唐酒酒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场景转换的太快,她几乎跟不上节奏。
侍女面露尴尬之色。
“坛主,你是玄衣教第三十四位分坛之主啊!难道是,坛主与少林寺的法海大战了一场,伤到哪里了?”侍女一时拿捏不准唐酒酒的具体情况。
唐酒酒沉默片刻,方听这侍女说,自己是玄衣教分坛之主,好像还和少林寺的法海大战了一场。
难道,她们都穿越了?
“你说法海?他现在在哪里?”唐酒酒拽住了侍女的手,激动的问。
“他被关在禁室之中,等侯坛主发落。”侍女说着。
“带我去见他!”唐酒酒管不了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走下来便嚷着要去见法海。
侍女给她拿来一件玄色长袍,披在了唐酒酒的身上。
唐酒酒心中一阵嘀咕,玄衣教的衣服,这应该是个特色吧。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衣服的款式,穿好了,便跟着侍女去禁室。
厚重的石门被打开,唐酒酒看到法海。
他身着白色的僧袍,不食人间烟火,脖子上挂着一串菩提佛珠,一看便像高僧。
唐酒酒的嘴角微微一勾,心想:这一次,他竟然不再是少林寺的小和尚,而一位少林高僧。
想起前世种种,唐酒酒的心莫名的疼了。
法海的双手被铁链锁在铜墙铁壁上,白色的僧袍染了淡淡的血迹。
“把他放了。”唐酒酒说。
侍女一愣,她的表情不止是讶异,还有担心。
“坛主,法海武功高强,若是现在把他放了,恐怕想要再擒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侍女提点道。
唐酒酒看着法海的眼睛,这个人,还是清朝时期见过的法海,他的样子没有一比改变,淡漠的眼神也没有变。
“法海,你还记得我吗?”唐酒酒考虑到法海是否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试问道。
法海闭目,一副入定的模样,根本不想理会唐酒酒。
唐酒酒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是唐酒酒啊,你还记得吗?”
法海微微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唐酒酒:“贫僧不记得。”
如此淡漠的语气,就好像当初他赶自己离开时,情景,心情,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唐酒酒从衣服里摸出一支棒棒糖,她举在法海的眼前,问:“那这个呢?可还记得?”
她想,法海应该记得这支棒棒糖,那是他的死的时候,掏出来,告诉她,她是他世界里最缤纷的色彩。
法海摇头,他说:“虽然贫僧不知道施主为何语无论次,但贫僧只有一句话想要告诉施主,善乃福之基,恶乃祸之兆。如今天下大乱,金兵入侵,贫僧不想去管正魔之间的江湖争斗。”
“你把贫僧放了吧...这天下,不能落入金人手中。”法海的眼中多了一丝对世人的怜悯,更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场,他现在只想尽快的赶去燕京营救当今皇上。
这就是法海修成高僧的原因吧,他再也没有清朝时的那么懵懵懂懂,再也没有那么难取难舍。如今的他,早已成佛,心中系着的是天下苍生,眼中,再无他在乎的唐酒酒。
“你一个出家人,管那么多事做什么?易朝换代,本是世间常态。”唐酒酒苦笑着,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她所理解的出家人,不问世事,一心修佛。虽然,历史上也曾出现不少为国家效力的大师,但唐酒酒不希望是法海。
“难道施主不知,唇亡耻寒的道理?”法海反问唐酒酒。
这么大的道理唐酒酒当然知道,可她只是一个女子,她要的不多,心里能装的人和事更不多。
她说:“我知道,可我要的是你,这跟天下没有关系。你说过,善乃福之基,恶乃祸之兆。可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唐酒酒没有一丝恶意,她只是不想让法海再去涉险,以身试天下!
她更不能再次失去他,因为,她要成为他在红尘里唯一的牵挂。
法海愣住,他不知道唐酒酒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施主......”
唐酒酒的眼眶一红,是她太激动了,才会说这么多。
这个法海已经忘了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
唐酒酒生硬的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想明白了,你就留下来,哪儿也别去。”
这是威胁,也是唯一可以留下法海的办法。
唐酒酒走出了禁室,天上艳阳高照,她的心却是凉凉的。
原来这个世界的法海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她需要重来,在他的心上重新种下一个唐酒酒,并且,阻止悲剧重演。
这三天,唐酒酒亲自去给法海送饭,聊的话也并不多。
无非就是,江湖如何,天下如何。
最后一天,法海主动问她:“你既然是玄衣教的人,为何不把贫僧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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