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寻找美人珠,夜凌就把彼岸楼建在湖上,此湖也唤彼岸湖。
时间长了,住在彼岸湖上的人也变得水润了。
唐酒酒抱着一坛美酒,高高兴兴地跑了进来。
夜凌正埋头做账,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唐酒酒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毕竟,账目差错会找她的麻烦。
她坐到角落里,拿出碗,拿出糖,一边喝酒一边吃糖,说真的,像她这种左手举觞右手举糖的人已经不多了,差不多到唐酒酒这里快绝种了。
唐酒酒一口烈酒,一口糖,辛辣甘甜尽在其中。
通过美人珠舞嫣的结局,唐酒酒似乎有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感触。这爱情,好像不像她去送真爱那么简单粗暴,也不像送真爱这么狗血淋漓。
真正的爱情,好像除了甜蜜,还有血腥的一面。
但这个问题不是唐酒酒该去想的,她又喝了口酒,抿心自问,自己对爱情,可谓是专家,可看到别人对待爱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可能未有参破。
喝的微熏时,唐酒酒扭头看了一眼认真做账的夜凌,他红艳艳装扮,静坐在那里,就像一朵灿烂妖冶的鲜花,带着幽香,带着魅惑。
唐酒酒嘴角微微一勾,心想“我此生最理想的夫君,该是夜凌那个样子的,貌美肤白,有钱有长相。”
虽然这种要求很肤浅,但唐酒酒就是一个肤浅的人。
好吧,可能喝醉了,又说混蛋话了。
唐酒酒又自娱自乐,自己喝酒,自己喝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虽然说,这辈子存的钱没有买到还魂票。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结果一分一毫都花费在了夜凌这个麿人的小妖精身上,想一想,倒也值得。
男人尚且可以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她唐酒酒为何不能风流一世?
说起那点可怜的理想,唐酒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虽说自己是被夜凌迷得无可救药,一直都在被坑的路上,享受他的施虐,听起来很不要脸的那种,但是,她的理想,还是理想,理想是神圣的,不可玷污的。
唐酒酒又饮了一口酒,她觉得,美人珠尽早找到,待到归还给司命上神之时,便可求他,给自己一个窥视生前之因的机会。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唐酒酒跑到夜凌的面前,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夜凌放下手中的笔,仰头瞧着她,一个脸红耳赤,眼神迷离的醉家伙,他说:“亲一亲1万币,抱一抱1万币,举高高1万币,如果你要我连起来完成亲亲抱抱举高高,可能会增加到4万币。”
唐酒酒掰着手指,却怎么也数不过来,小脸很红,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夜凌这回答,显然是唐酒酒非常不要脸的跑过来要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夜凌真是一个要钱不要节操的人!
唐酒酒数来数去,怎么算也算不出这4万币是怎么来的,她就坐在了夜凌书写的案上,一只手放在了夜凌的肩膀上。她说:“夜凌,我喜欢你!”
夜凌面不改色,他笑了笑:“喜欢我虐你?”
唐酒酒摇摇头,借着这酒劲,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夜凌的肩膀上,现在的动作,差不多就是双手环在了夜凌的脖子上。
“喜欢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你可知道,这种喜欢已经深入到了骨髓,无法自拔的体会吗?”唐酒酒好歹也是一个情话王,可是在夜凌的面前,她说不出口,她只想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清楚。
夜凌慢慢的挑开唐酒酒的双手,他红袖鲜艳,笑意不明,只道:“你说这话,可知肉麻两字怎么写?还有,一颦一笑的形容是什么鬼?”
夜凌这个不正经,就知道给唐酒酒泼凉水。
唐酒酒现在是不太清醒,以为这是梦境,所以她就为所欲为,又将双手抬起来,这次直接捧住了夜凌的脸,指间穿过了夜凌长长柔和的发丝,每一丝落在掌心,发出细细柔柔的摩擦,仿佛,将热量渡遍了全身。
她盯着夜凌的眼睛,深情款款,十分认真。
夜凌被这种认真的态度和神情怔住。
唐酒酒说:“夜凌,我喜欢你。”
夜凌垂眸,眼底的笑意越看越深,不知何故。
他又抬起眼,瞧着眼前醉得有些可爱的唐酒酒:“九十九,我脾气上来了。”
唐酒酒不管,她就捧着夜凌的脸,恨不得摘下来,贴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夜凌的脾气就真的来了,唐酒酒的后果非常惨。
那日,夜凌施暴的程度已达上限,唐酒酒被他扔进水里,呛了好久,最后是清醒了。
关于她醉后表白夜凌的事情,唐酒酒表示,根本不记得。
夜凌也从不把这事当一回事儿,就当唐酒酒那日是欠揍,故意逼他的。
也是那一日,彼岸湖里沉入了一具尸体,那尸体鲜血淋漓,而且,心脏被人挖走了。
唐酒酒看到那具尸体后,吓得三天三夜没有喝水,没有吃饭,就连睡觉都是在夜凌的房间打地铺的。
唐酒酒包着厚厚的被子,在地铺下面问夜凌:“到底谁这么狠心,把这么漂亮的美人心脏给挖掉?”
夜凌不说话,因为他觉得唐酒酒在他房里打地铺很危险。
他坐在床边。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答非所问,道:“九十九,你晚上会不会趁我不注意时,跑到床上来睡我?”
唐酒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夜凌,咱们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事情?像这种情况,这种时候,我哪有心情,哪有时间去睡你?”
夜老板,你当真是多虑了。
“不行,咱们要把价钱谈一谈,万一你上床睡了我怎么办?”夜凌严肃脸,觉得这件事情比彼岸湖出现女尸更重要。
唐酒酒无语,为了让夜凌安心,她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唐酒酒要是睡了你不肯认账,就让我分分钟去投胎做猪,行了吧?够毒吧?”
夜凌正色,严肃脸:“到底多少钱?”
夜凌觉得这个不够,还是要钱来凑!
唐酒酒差点就想扑上去把夜凌给睡了,他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到底是哪来的骄傲?
唐酒酒虽然喜欢他吧,但也不至于恶心到只想睡他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唐酒酒这是实话,她是真的没有钱。
“既然如此,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进我房间打地铺?”夜凌站了起来,缓缓轻盈,他走到唐酒酒的面前,直接挥手,扫她出门。
这是多么惨烈的结果,唐酒酒想,早早和夜凌绝交,终止劳务关系,方是上上之选。
言归正转,那女尸到底是谁?
可有故事?
没过几天,果然有一个年轻且高贵的男子来寻她。
这女子叫于仙仙,是美人珠之一。
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记得,那一年,那一天,外面下着大雨,繁华的街市显的冷冷清清,一位素衣裹身的女人拉着一个8岁大小的女孩在雨中奔走,女人几次跌倒都努力爬起,女孩哭着说:“娘,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雨吧,您身体越来越虚,大夫说不能这样折腾。”
女人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黑血,面容极其憔悴,应该是病入膏肓了吧,她拉着小女孩继续跑,没有理会女孩的话。
女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在自己死前找到范冲。
她与范冲曾经相爱过,8年前她为了范冲的前程,下嫁给一个卖猪肉的小斯,范冲在她成亲那天拦住花桥。
曾拉着女人的手当着众人的面说:“青青,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娶承相之女梳儿。你知道的,在我范冲心里除了你已经容不下别人,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新娘子早已哭的稀里糊涂,面对这个男人,她还是狠心的打了他一耳光:“范冲,今天是我成亲之日,请你清醒的看看我,这一身嫁衣是为阿远而穿。”
说完,女人面无表情的上了花桥,最后敲锣打鼓的从他身边穿过。
于青青在封闭式的桥子里抚着心口痛哭。天知道,她是为了他的前程,只要她嫁了,范冲就会忘了自己,听从他父母的安排娶承相之女梳儿。
一年之后于青青生下一女范冲心灰意冷最后娶了梳儿从此迁居华城,还做了华城的侯爷。
两人就这样失去了联系,虽然这样,但阿远还是觉得于青青心里想着范冲,常常打骂她们母女以消心头之恨,他们成亲不到五年,阿远便离奇死去,她变成了寡妇,在镇上,她是茶后闲谈的话题,背负着杀夫的嫌疑。
于是,她决定带着女儿仙仙离开,还把女儿的姓改成于。
在这个世上,她已经错过了范冲,剩下的只有仙仙,女儿是她最重要的。
母女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后来青青染上了瘟疫,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便四处打听范冲的下落,最后得知他在华成做了侯爷,便带着女儿一路往华城赶,好不容易到了华城,病情再次加重,已经有了吐血的的症状。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走到了侯爷府,外面把守的侍卫将她们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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