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阿湛,也分明的感觉到这气氛的变化,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辙事情。
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与他针锋相对的沧澜。因为他知道,沧澜不管是在哪一方面来说,对人始终都这般。只是这般的她,到了皇的面前,恐怕事情会有变。
而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皇所创作的一切的伟业因为沧澜而变得一塌糊涂。而今日里,他必定要借机先打压一番沧澜,让她知道,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会败在她的嘴皮子底下,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她的一句话而改变任何的看法,让她别痴心妄想。
“如此说来,曾经的九王妃,如今凤朝卧病在床的皇后,是已经忘记了曾经入住到九王府的拓跋公主了吗?”
阿湛嘴角琴笑,似乎沧澜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是他想的那样。
只可惜,沧澜又怎么会入了他的道呢!饶是以前,她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去满足敌人对自己的幻想,而今,经历了那么多,便是更加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回答了。
“我又怎么会忘记贵国拓跋公主在我们九王府所发生的一切?”沧澜眉间微动,即便拓跋公主真的对凤朝有恩,那又如何,她沧澜只记得那次云亭和红袖的婚礼上,这拓跋楚烟到底是有多好心的给他们上演了一处精妙绝伦的戏!
阿湛双眉紧蹙,心想这沧澜怎么是如此一个城府之深的女子,不过想来也是,拓跋皇都能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她,想必也不是池中物。
而就在此时,双目涣散的夜力猛地冲到寒烟身旁,从后缓缓托起她的身子,用几近呜咽的嗓音说着:“寒烟,你……”
寒烟被阿湛施以诛心,再加上被现实的猛烈冲击,此时的她俨然已经虚弱的很,虽说只是封了喉,只是让她没有办法再正确明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可是,阿湛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重伤沧澜身边的人的机会。
这视觉,在夜力看来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即便他之前是真的计较寒烟倾情于东方傲天,但那是因为他付出了多少,最后又得到了多少,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不得不心灰意冷。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眼前这个虚弱、嘴里振振有词却表达不清的女人心里是有他的,似乎分量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和想象的了。
在沧澜指桑骂槐般的点醒他之后,夜力原本是拒绝的,可是爱又如何能让人这么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呢!
“哈哈哈!”
天桥山庄四周忽的传来三声大笑。
这声音,即便是化作灰,沧澜都能够瞬时认得。
虽然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沧澜也只是心里暗自琢磨罢了,又怎么会真的问出来呢!
“沧澜,你可有想我呀!”拓跋夜哲似是从半空中瞬间出现,稳稳的落在阿湛身前,笑意盈盈的看着沧澜。
沧澜看着笑得一脸欢愉的拓跋夜哲,心里暗自度量,这诛心术是他北国秘术,想来他作为拓跋皇自是有解决之法的吧!
“拿来。”沧澜丝毫没有别扭,直接摊手在拓跋夜哲面前。
拓跋夜哲挑眉,轻扯嘴角,他自是知道沧澜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扫了一眼天桥山庄牌匾下半趴着的夜力和正处于呆傻状态的寒烟,眉头微蹙,似乎是嫌弃这场景脏了他的眼睛。
但随即再看向沧澜只是,却又是换做一副笑意嫣然的模样。
“阿湛的诛心已是我朝目前无人匹敌的程度,即便是我。”拓跋夜哲稍作停顿,颇有意思的看了一眼沧澜,又道,“即便是我也是没有办法超越的,所以这诛心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解。”
自拓跋夜哲出现之后就一直没出声的阿湛听到他这么说,倒是冷不丁的抱拳道:“皇。”
拓跋夜哲很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身后,抬手示意其不必再说。
虽然拓跋夜哲说他没有办法解阿湛给寒烟下的诛心术,但是沧澜直觉他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毕竟,他刚刚说的是--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解这诛心。
那也不一定他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解这诛心术。
对于这种不肯定,沧澜自然是选择拓跋夜哲一定是知道解诛心的方法的。
曾经,寒烟为了东方傲天,几度三番对自己使绊子,但是现在,她是她的朋友,不是么?
“说吧,你要什么?”沧澜冷静开口,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肯定会抓紧机会跟她谈条件的。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在拓跋夜哲耳里却是那么的动听。
“我们家沧澜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拓跋夜哲轻咳一声,笑笑。
听了拓跋夜哲对自己的称呼,沧澜丝毫不为所动,似乎眼前这个自大的男人口中的沧澜并不是她。
沧澜微微蹙眉,没必要为这点事惹得拓跋夜哲不高兴,失去解寒烟的诛心的唯一机会。
冷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被夜力抱在怀中的寒烟,心想,若是再拖下去••••••
沧澜忽的觉得自己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说吧。”沧澜皱眉。
此时她的语气平稳,但是心里却是已经焦急的很了。
只见他拍拍身上转折的长毛裘衣上莫须有的灰尘,慢悠悠的道:“我朝皇宫里倒是有那么一味药引可以缓解诛心,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要想救那丫头,沧澜可得自己去一趟北夏国将其取来。”
一听还要前去北夏国,沧澜沉下长卷的睫毛,她心底是抗拒的。
但是为了寒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走一趟。
只是••••••
沧澜地下眉目,看了看自己已经微凸,却被藏在宽厚的袍子下的小腹,蹙眉。
她跟傲天的孩子再过六个多月就要出生了,所以,沧澜必须在六个月之内就从北夏国取回解决之法。
“我可以去。”沧澜抬眼,轻瞥拓跋夜哲。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在北夏国度过,呼吸的被一口空气都不再是凤朝的,沧澜就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憋闷的很,不过实际上让她在凤朝能够留恋的也只是她在乎的那些人而已。
“好。”见沧澜算是已经答应去北夏国,拓跋夜哲忽的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就连刚刚说话的语气也是轻快的。
话音刚落,拓跋夜哲从腰间取出一颗雪白的药丸朝寒烟走去。
随意的捏开寒烟的下巴,没有规章的就把那颗药丸扔进她的嘴巴,惹得寒烟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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