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是没有看见拓跋夜哲的,知道他回来,只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北夏国皇宫宫人们紧张的气氛,从前的一丝不苟,现在更加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多走一步,多动一下,就会惹来拓跋夜哲对他们的非人处罚。
拓跋夜哲一直都是狠戾肃杀的模样,唯独在沧澜面前,他才会拿出自己并不擅长的温柔的一面。
此时,沧澜是打算再次去那条窄深的巷子最深处的裘府找裘雨璃的,他昨天说了不用着急,但是事关寒烟的命,试问沧澜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急。
“沧澜,你是又准备去裘府么?”远远地,拓跋夜哲敛去原本一身的阴郁气息,换上一袭阳光温暖的模样,看着刚从清心苑出来的沧澜爽朗一笑。
一听这声音,沧澜便知道自己又遇上那令自己讨厌的男人,只见她微微蹙眉,冷然道:“嗯。”
明明之前说了让她在皇宫自由出入,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她的行踪,但现在可倒好,这许诺的当事人率先问起来了。
本来沧澜就因为东方傲天的悄然离开,心里颇为难受,要不是在拓跋夜哲的皇宫,她有必要跟自己的相公相处都跟做贼似的么!
“裘雨璃现在可不在北夏国。”
正当沧澜脑海里飞速的旋转,搜索着一切不带脏字的能够呛声拓跋夜哲的时候,后者竟负手在沧澜面前站定,慢悠悠的说道。
听完,沧澜皱眉,明明昨天还在都城内的,一天之间,裘雨璃竟然已经不在北夏国了,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他的实力的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他似乎不只是裘家现任家主裘雨璃这么个身份而已吧!
这些问题在沧澜的脑海中接踵而至,但她最后还是把重点定在了“裘雨璃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北夏国?”上。
“他去哪儿了?”沧澜下意识的问道。
“去他该去的地方。”拓跋夜哲说。
拓跋夜哲一收到昨天都城外八百里远的一座重要城池忽然间被两名男子挑的乌烟瘴气,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去处理,等他到的时候,榆林城已经是一片狼藉,好不容易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安排好一切,那两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还优哉游哉的又出来嘲笑一番才离开。
而他却因为眼下的情况,无法抽身离开,要是换做平常,拓跋夜哲誓死都要去讨回面子的。
没错,昨天那两个男人就是东方傲天和裘雨璃。
正是因为拓跋夜哲知道了捣毁榆林城的那两名男子的身份,他今早回宫的时候才会那么气愤。
一个是他情敌,一个是他从小在北夏国的死对头。
而且,关键还是他们三个无论从哪方面实力来看,都是不相上下。
即便眼下气愤之极,想要反身教训一番,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对于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想要扳倒彼此,那都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更何况,东方傲天跟裘雨璃可是已经合伙了的。
沧澜不知道,仅仅是眨眼间的时间,拓跋夜哲心里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一回想的一番。
沧澜皱眉:“什么是去他该去的地方!”
这种要说不说,说了又不说明白的情况,沧澜是最受不了的。
“……”拓跋夜哲莫名的看着沧澜,没有说话。
面对拓跋夜哲如此神态,沧澜忽然就觉得事情有那么些奇怪。
她记得,昨天东方傲天刚到清心苑,跟自己说拓跋夜哲不到翌日午时是绝对回不来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笃定,似乎拓跋夜哲昨晚没有在皇宫的事就是他安排的一样。
啊!
沧澜原本疑惑中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灵光。
她猜到了。
猜到了昨晚肯定是东方傲天伙同裘雨璃给拓跋夜哲制造了什么麻烦,才让他不得不连夜去处理。
一直看着沧澜的拓跋夜哲,自然是将她刚刚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
他笑笑,他拓跋夜哲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无用呢!
你看,刚刚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家沧澜丫头可是将事情的发展经过猜的**不离十了呢!
“你昨天说的事可还作数?”沧澜没有挑明自己刚刚猜测的事实,而是转移话题到昨天跟东方傲天商量过的事情上。
饶是精明腹黑的拓跋夜哲在听到沧澜这么没来由的一个问题,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愣神。
不过很快,他便挑眉笑称:“那是自然。”
“好,我答应你。”沧澜说,“但我只是答应为官。”
这时,沧澜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拓跋皇只要给我一个须有其职的位置便可。”
原来如此。
拓跋夜哲恍然大悟的微微点头,还是小沧澜想的周到呢!
“我们家沧澜果然与众不同。”拓跋夜哲爽朗一笑,看起来心情倒是美丽的很,“沧澜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安排好的。”
“不过……”拓跋夜哲稍作停顿,骄傲自傲的语气,“即便是我将朝中重要的事情安排在你手上,那些朝臣有意见也是不能那你怎么样的!他们可没有那个胆量质疑我的决定。”
听完拓跋夜哲这番话,沧澜低眉冷哼。
这就是拓跋夜哲跟东方傲天的最本质区别。
东方傲天有资格骄傲,但是他懂得在适当的时机运用自己的权利,而不是像拓跋夜哲这样盲目的以自己的职位和自傲去强制的压制那些为自己卖力的人们。
眼下,朝臣们或许会因为畏惧和敬意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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