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宫朔,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将关系整得这么僵!”辛久夜缓缓转身,面色恢复平静,有气无力道。
“你刚刚还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商宫朔嘴角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弹指一挥,四周狼藉迅速恢复如初。
“好吧,是我口误,我们之间是……是萍水之交!”辛久夜此时此刻非常极其地后悔住进了这太子府,不该贪图一时安逸享乐!
商宫朔瞟了辛久夜一眼,一声不吭地原地消失了。
“诶,你……”辛久夜飞速伸手欲拦截商宫朔,可是只能捕捉到他的一丝晃影。
辛久夜收起碎风剑,挑开幕帘,坐在榻上,凝神打坐,准备养精蓄锐,破解这妖术,可是饥饿感令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昏昏沉沉地倒下睡去。
这一觉睡得沉,再次醒来时,四周昏暗,借着月光,看到陌生的床帐和四周摆设,以及身上的薄被,立即起身,才发现头发披散,发带不知所踪,一推开滑门,才知这里是弈鸣阁的二楼,是商宫朔将自己挪到这屋子的?辛久夜蹑手蹑脚地都近商宫朔的卧房,探寻到他的妖气,他应该在睡觉。辛久夜一扭头,发现厅堂桌案上有糕点,嗖的一声掳走糕点,快速消灭干净,顿时满血复活。
哼,不放我走,我就搞事情!辛久夜掏出吉他,坐在厅堂内,开始弹奏激荡人心的乐曲,听得辛久夜自己都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可是对面卧室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辛久夜改变策略,放大招,摆出钢琴,将世界十大悲伤钢琴曲挨个弹奏了遍,声声凄怆,痛心伤臆,听着辛久夜本人都快百感交集、抑郁落泪了,可是商宫朔连个哼声都未发出!
辛久夜累了,收起钢琴,垂头丧气地转身回屋,刚走两步,就撞上一道人身肉墙,一抬头,是商宫朔!一身白色中衣,一头微乱散发,像是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模样!他终于被吵得现身了!。
“你若不放我,我就让你永无宁日!”辛久夜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威胁道。
“看来你精力充沛,以后这膳食就免了吧,吃了也是浪费!”商宫朔睥睨而视,丝毫未将这威胁放在眼里。
“你真是……人面兽心!”辛久夜搜索自己的词汇量,都找不出更加贴切的词汇来形容商宫朔的可恶。
“我本来就不是人,故而,你可别逼我做出些禽兽之事。”商宫朔暖声低语,一手挑起辛久夜胸前长发,动作轻柔地撩到她的身后。
这暧昧的言行在辛久夜的眼里就是隐晦的威胁,她越发住摸不透商宫朔的心思,但可以确定,之前他的道貌俨然、作古正经、成熟稳重皆是装出来的,而近日的他才原形毕露,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暴露本性!
“我这是反抗,出于求生的本能!你敢压迫,我怎么就不能反抗了?”辛久夜瞋目扼腕,双脚却不由地退后一步。
“我何时压迫过你?”商宫朔一手拉近辛久夜,扣住她的手腕,面色在阴暗之下显得更加阴沉。
“呃……”辛久夜疼得叫出声来,脑中灵光一闪,挤出几滴眼泪。
商宫朔见辛久夜居然疼得哭了,立即松开了手,转身离去。辛久夜瞧着他的反应,突然有一种想法,对付商宫朔这样孤傲且自以为是的妖怪,得以退为进!
次日,辛久夜一觉醒来,隐约听到楼下的交谈声,声音模糊不清,妖气分辨不出,应该是被拂尘锁影响所致,始作俑者八成就是商宫朔。辛久夜欲下楼一探究竟,可是被拂尘锁牵制在房间内不得出去,应该是商宫朔以防他人知道她的存在,故而将她控制在这里。
待楼下的交谈声和妖气消失后,辛久夜推开滑门,发现自己能出去了,于是来到楼下,空无一人,却听到弈鸣阁外有陌生声音,欲开门瞧看,结果被红光弹了回来,商宫朔这是不想让她与这陌生的妖怪碰面!
辛久夜回到楼上,穿上白衣女装,绑上发髻,系上发带,上了点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弱无害,贤淑可人,然后来到一楼窗阑边看书。外出归来的商宫朔见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微风徐徐,撩起辛久夜的长发,莫名心头一阵酥麻,仿佛那浮动的发梢拂过的是自己的心尖……
“殿下!”一旁的九凡见商宫朔居然对人类女子失了神,大声唤醒。
商宫朔瞬间回神,辛久夜像是被惊扰了般,转眸与之对视,商宫朔一惊,不着痕迹错开目光,转身向长案走去。九凡瞥了辛久夜,目光包含威慑,随即跟上商宫朔。
“你退下。”商宫朔一坐到椅子上,就转眼看向九凡。
“殿下,卑职还得侍候您……”九凡余光瞄了瞄窗边的辛久夜,神色凝重。
“你最近越来越喜欢顶撞本宫了!”商宫朔蓝眸一寒,声音冷彻。
九凡一听自家主子自称都变了,知道他动了真火,于是乖乖退下。辛久夜见九凡退出了弈鸣阁,面露倦色,合起书本,起身走向楼梯。
“你过来。”
背对着商宫朔的辛久夜一听这命令声,勾嘴浅笑,缓缓转身,却已面无表情,款步走近商宫朔,问道:“什么事?”
“磨墨。”商宫朔看着案牍,看都不看辛久夜一眼。
辛久夜故作迟疑片刻,商宫朔抬头冷目射来,她才动手磨墨。片刻后,墨汁见满,辛久夜收手,转身准备离去。
“我让你走了吗?”商宫朔提笔写字,专注的神情好似刚刚不是他在说话。
辛久夜转回身,心平气和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奏乐。”
“你想听什么风格的?”辛久夜柔声细语,自己的双臂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商宫朔提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辛久夜,面不改色道:“让我心平气舒的乐曲。”
故意找事?辛久夜取出埙,坐在一侧,吹了首佛系乐曲,保证让商宫朔心平气舒,反省己身!可是商宫朔貌似丝毫未受埙音的影响,专心致志地奋笔疾书,辛久夜一曲结束后,便没心情再吹了。
“继续。”商宫朔盯着书页,突来一声。
“我累了。”辛久夜无精打采,起身上楼。
商宫朔转头看了眼辛久夜的背影,眸光迷离,片刻后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傍晚时分,辛久夜出来觅食,只找到一些糕点,感觉比较新鲜,貌似是商宫朔特意摆着厅堂让她吃的,可是辛久夜却不明白,商宫朔为什么不给她吃正餐?
次日辛久夜老毛病发作,躺在床上懒得动,昏昏沉沉不知深睡或疼醒了多少次,要不是看了手机上的时间,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某次辛久夜醒来,却见商宫朔坐在床边给她传热,四目相对,辛久夜习惯性说道:“谢谢。”
“你这道谢没有诚意。”商宫朔突然收回了手。
“之前我还觉得你胸怀宽广,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斤斤计较?”辛久夜坐起,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之前是伪装,现在是本性。”商宫朔斜眸一笑。
辛久夜越看商宫朔这笑,越不自在,岔开话题:“我饿了。”
商宫朔一伸手,手上瞬间多了个食盒,放在一盘的案几上,随即离开了房间。辛久夜望着食盒,陷入沉思,商宫朔囚禁她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消遣解闷,而是别有目的。
这几日,商宫朔都会定时给辛久夜传热、送食,还将之前厢房内的衣服和妆奁送了过来,辛久夜感觉自己成了千金小姐,被商宫朔无微不至地伺候着。辛久夜有种错觉,商宫朔这是消磨她的意志,让她安逸现状,没了逃出去的念头。辛久夜不解,商宫朔为什么连这些小事都亲力亲为,不假借人手,不觉得有失身份吗?难道说,他的目的是隐瞒所有人,但除了亲信九凡,将她隐秘地养着,有朝一日出其不意,在某件大事上发挥作用?那为什么不把她单独关在某个隐蔽的地方,看管起来,而是安排她与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无论商宫朔目的为何,辛久夜肯定的是,此地不宜久留!
恢复后的辛久夜装作乖顺的模样,商宫朔让她干嘛,她就干嘛,没有丝毫怨言,目的是让商宫朔对她放松警惕。商宫朔对待辛久夜的态度明显好转,还要求辛久夜与他同桌就餐,抚琴品茶。可奇怪的是,商宫朔将她隐藏得更深,弈鸣阁外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将她困在二楼的房间里,不见天日!这些日子,辛久夜除了商宫朔,连九凡都未曾见到一面。
“殿下,我回来这么多天,怎么没见到九杉?”坐在长案边上的辛久夜翻了翻书,问得随意。
“九杉有任务在身,你想见他?”长案对面的商宫朔展开一卷竹简,也问得随意。
“有点想……”辛久夜用书脊抵着下巴,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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