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诊那日,辛久夜积极前去惠民堂,问问慕容行舟可有缓解孕吐的方法,却发现坐诊的人换了,一打听才得知慕容行舟摊上事了,与棕发女子有关。
辛久夜细问后得知,棕发女子名为昙希,五日前她突然发狂,见人就咬,还喝人血!慕容行舟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将她治好,而且昙希双眼渐渐没了眼白,只剩空洞的眼黑,被大家怀疑她不是人而是妖怪!于是请来宸山修行者鉴定,还真是妖怪,之后昙希在慕容行舟不在的时机被抓走了。
慕容行舟得知后绝不相信昙希是妖怪,怀疑她只是中了邪而已,于是动用了王爷的权利,找到了那个宸山修行者,当面对峙,让对方逼出昙希的妖怪原形。宸山修行者说自己无法逼出昙希的原形,还给出解释,可慕容行舟不管不顾,坚决带回了昙希。但是隔日之后,慕容行舟因被咬伤而血过多,且命垂一线、昏迷不醒,而昙希不知所踪。若不是沉芳及时赶到,及时救治,慕容行舟就要与世长辞了。
辛久夜变回本来面目,未打听出慕容行舟所住住处,只能捕捉他的气息,来到了一处民宅,虽是民宅,但是比一般的民宅高大上,类似于现世的别墅。
辛久夜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沉芳,他一见到来人,当场目瞪口呆,最后在辛久夜的问好声中清醒过来,不问对方的来意,立即请她入门。
沉芳带辛久夜来到厅堂,止步侧身,说道:“主子他身体不适,刚刚服用了汤药,不可劳神……”
“我不会打扰太久。”辛久夜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沉芳让辛久夜稍等片刻,离开厅堂后再出现,直接带她进入后院,进入一间厢房。
辛久夜绕过屏风,见到正坐在榻上的慕容行舟,他面色憔悴,愁容满面,一身素白长跑,衬得他仿佛置身于惨雨愁云之下,辛久夜不用猜都知道他此时的精神状态与昙希有关。
“你来看我,是因为听到有关我的风声,知道我出事了……”慕容行舟说到后半句,突然变得声音低哑。
“能与我说说昙希的情况吗?”辛久夜听慕容行舟口上说的是自己,但心里想的是他人,于是直奔来此主题,貌似毫不顾忌对方此时此刻的黯然神伤。
“你也怀疑昙希她……”慕容行舟蹙眉,目光偏冷。
“我就是难以置信昙希是妖怪,所以多问几句,试图找出真相。”辛久夜对慕容行舟的抵触神情能够理解,面不改色道。
慕容行舟感觉言之有理,神色一缓,回忆道:“五日前,昙希在制作药丸时突然陷入癫狂,冲出药房,见人就扑上,然后咬住他们的肩膀,喝他们的血……”
“她当时的外在模样有何变化?”
“双眼布满血丝,双唇嫣红……后来眼瞳无线放大,像是吞噬了所有眼白,双唇发紫……”慕容行舟眉头紧锁,陷入回忆的压抑情绪中。
“她可有说了什么话?”
“疯癫时的她很少说话,即使说话,说得也不是汉语。”
“她出事前,可曾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辛久夜现在开始排查外在原因。
“出事前半个时辰,她去了集市一趟,那天我们一起吃得早膳,至于她是否还吃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辛久夜忽然上前一步:“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慕容行舟面露几分尴尬之色,辛久夜解释道:“我看看伤口,可以间接判断是否是妖怪所为。”
慕容行舟神色一振,没在犹豫,敞开衣领,露出左颈肩,因坚信昙希不是妖怪,让辛久夜检查也无妨。辛久夜凑近观察,见其只是牙印很深,但不同于吸血鬼的獠牙,随后抬手抚于伤口,除了残余的戾气,没有丝毫妖气。
“从伤口上看,我觉得昙希不是妖怪。”辛久夜避实就虚,得此结论。
慕容行舟一听,面露欣然之色。
“没有逼出原形,那宸山的那个修行者是如何判断昙希是妖怪的?”难道是妖气?昙希一直带了什么法宝掩饰了气息?辛久夜见过昙希几次,从未发觉她身上人类气息的异常,若她真是妖怪,那咬人的伤口或多会少会有妖气弥留,除非有内行人将这妖气清除。
“你的伤口被谁处理过?”
“只有沉芳和我自己。”慕容行舟不解辛久夜为何有此一问,疑惑道:“这伤口有何端倪?”
“没看出端倪。”正因为没看出端倪才是问题,难道还有什么新奇的方法判断昙希有妖气?辛久夜好奇道:“你找宸山的那个抓走昙希修行者时,他当时给了什么样的解释?”
“他说他看到昙希的真身,说她生前是女巫,因为自甘堕落,变成了吸食人类精气的魔鬼。”慕容行舟一脸的鄙夷不屑,对宸山修行者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辛久夜估计那宸山修行者也没发现到昙希身上有妖气,又逼不出原形,于是给出了这么个别具一格的解释。因为魔鬼不同于妖怪,他们是魔化的鬼魂的实体,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只不过是比一般的鬼的戾气及煞气更重,他们的求生欲来源于他们的无穷无尽的邪欲和贪念,以残害人类为唯一生活方式,吸食人血或者吸**气就是最直接的欲望表现。
但是,魔鬼幻化成人的能力远不及妖怪,因为他们定力较差,混在人类生活圈中,是忍不住暴露自己的欲望,从而现出原形,故而他们极少与人类接触,只有“觅食”时才主动接触人类,而且一般都是趁着夜黑风高,人类防备能力最薄弱时期出手,尽量保持隐蔽与低调,不会四处张扬,以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昙希若是魔鬼,那也一定是个疯了的魔鬼。”辛久夜一本正经地调侃道。
“何意?”慕容行舟只听出字面意思,以为辛久夜认同了宸山修行者的说法,顿时神情紧张。
“就是不合常理的意思,我得亲眼看看昙希的状况,再做最后判断。”辛久夜平淡的语气里,保留了质疑,没有一丝一毫的偏颇之意。
“若她只是中邪或者被诅咒之类的,你能救她吗?”慕容行舟站起,眼底满是期许。
“我还不知道昙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明确保证自己有能力救她,但是我会竭尽全力。”辛久夜即使被对方的眼神打动,但依然保持自己的严谨态度。
“多谢。”慕容行舟淡下目光,真诚谢道。
“客气了,我先想办法找到昙希……”辛久夜习惯性地回了一句,突然想起某个疑惑:“你为什么不找一些修行者朋友帮忙寻她?”
这里是宸山附近,修行高手比比皆是,慕容行舟若是急着找回昙希,大可动员所有人脉找人,毕竟昙希又不是什么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找到她应该不是什么艰难之事。
“我……未有相熟的朋友是修行者。”慕容行舟面上闪过一丝难色。
辛久夜难以置信,这大召国的修行者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慕容行舟又没有社交焦虑症,活了半辈子,怎么可能没有结交修行者朋友?何况就算他真没有,也可以花钱请修行者帮忙啊!不管慕容行舟事出何种原因,既然自己答应了帮他,就着手办正事吧。
“你可有昙希的贴身之物?”辛久夜看他们俩这关系,没有什么定情信物是不可能的吧。
“这……”慕容行舟目光游离,开始回忆,然后起身翻了翻柜子,最后找出一枚戒指。
辛久夜接过戒指一看,这戒指指环是黄金,宽约半厘米,底座镶锲一颗金绿猫眼石,直径约一厘米,猫眼石正中央眼线较为狭窄,界线清晰,但显有灰白色的活光仿佛是一只失去灵魂的眼瞳,被困于了这宝石之中。
“昙希是哪里人?”辛久夜这么看这戒指都觉得不是凡品,不禁怀疑昙希的身份。
“罗刹国。”
“她怎么来了中原?”罗刹国与大召国中间还隔着一个北国,辛久夜不由地好奇昙希不远万里,跨越北国,来到中原有何目的。
“她被人贩拐卖至此。”慕容行舟听出辛久夜的疑虑,垂下眼睑,淡然地回了句。
辛久夜见对方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似乎是在对自己的疑惑表示抵触,由此可见,慕容行舟对昙希的感情真是不一般啊,于是压制内心的其它疑问,等找到人,有机会再询问。
辛久夜握紧戒指,凝神施法,感应到昙希的气息,很微弱,稍不留神,这气息就会被途中气流冲散。片刻后,辛久夜施法在方圆百里寻找昙希气息的痕迹,比较幸运,很快找到。碰巧的是,根据昙希气息的弥留踪迹的方向,她很可能在宸山,而且她的气息是突然被中断,说明是被人有意掐断。昙希正处于疯癫状态,自我抹去行踪是不到可能的,很有可能是他人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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