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两人吵架,刑天佑摔门而出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温沫离闭上眼睛,张开手臂,背对着床上倒了下来。
他温柔起来游刃有余,冷漠起来却是不留余地。
一想到刑天佑那些控诉她的话,温沫离心乱如麻,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对她积压了那么多的不满,看来她今天的决定是对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刑天佑真实的想法。
也幸好她做了这样的决定,才能在彼此的感情消磨干净前离开,以后还能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越想越觉得难受,温沫离掏出手机给米小琪打了个电话。
“怎么?”电话那端的米小琪的声音听起来睡意朦胧。
“我……”温沫离不是个什么话都要对别人说的人,不过米小琪不一样,对于这种生死与共的朋友,温沫离基本不会隐瞒什么,不过感情这种东西自己处理不好要找朋友是一件让她觉得很尴尬的事,捏紧了手机,温沫离说:“我跟刑天佑吵架了。”
“哦。”米小琪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们不是经常吵架吗?”
在米小琪的记忆里,这两个人和谐相处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米小琪这见怪不怪的话语让温沫离备受打击,她跟刑天佑经常吵架?现在想想确实也是这样。
“可是小琪,这次不一样。”温沫离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蓝天说:“这次我跟他可能真的要分手了。”
“为什么?”这样的消息并没有给米小琪的大脑起到任何刺激的作用,她奄奄地耷着眼皮,快要睡了过去。
听得出来米小琪的困意,温沫离那一肚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咬住了唇,堵住胸腔里那股泛滥的酸意,温沫离简明扼要的说:“他要跟他未婚妻结婚了。”
即将要睡着的米小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音调也提高了几分,“刑天佑要弃你而去,怎么可能?他可是你的忠犬。”
忠犬这两个字比米小琪那骤然提高的语调更让温沫离觉得刺耳,她垂下眼睛,苦笑着说:“是呀,今天我看到他跟他的未婚妻,两个人手握在一起,那个女孩一脸娇羞。”
身为一名法医,一直走在犯罪现场最前端的米小琪来了兴趣。
她坐直了身体,如一条猎狗,敏锐地锁定了目标,“你是在哪看到的?”
“咖啡馆。”
“里面还是外面?”
米小琪怎么突然开始纠结这个?温沫离困惑的同时回答道:“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的。”
“那个女孩一脸娇羞,那刑天佑什么表情?”
“他背对着我,我没看到。”温沫离实在是不太能适应米小琪把她当成个犯人一样审问。
“那你看到他们两个握着手后,你有冲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没有,当时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
不等温沫离把话说完,米小琪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问:“也就是说你只是看到了那女生一脸娇羞你就断定了刑天佑有问题?安娜,警察破案是讲究人证物证的。刑天佑有没有问题我们先不说,就说他有问题,那他们一个是主犯一个是从犯,或者两个都是主犯。你只凭一个犯人的表情就给另一个犯人断罪,这是不是不太靠谱?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你们就因为这个要分手,刑天佑没有跟你解释?”
温沫离心中本来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忽然米小琪的话又在暗示她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是很固执的一个人,刑天佑说的没错,把电话换到了另一边,温沫离说:“他有跟我解释说是他未婚妻当时听到退婚的事哭了,他拿纸巾给她,结果他未婚妻就握住了他的手。刑天佑因为这两次退婚的事对他未婚妻本来就有些愧疚,因而他也就任由她握着,其实……”其实这些也不是关键,温沫离还没来得及吐露真正的心声,米小琪已然打断了她的话。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安娜,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听我分析。”捋了捋头发,米小琪开始盘问,“你说那女孩子一脸娇羞,你是凭什么断定的?”
“她低着头,在笑,脸颊是红的。”温沫离回忆当时的情况。
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温沫离哭笑不得,不过她目前也只有满足一下米小琪一颗想要破案的心。
“那笑容是什么笑?”
“很浅的一个笑容。”
“好。”米小琪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来说刑天佑说是那个女人哭了。你要是哭的话你肯定也不会抬着头对刑天佑哭吧,你肯定要躲一躲,低头这点就能解释。笑这点我还想不明白。不过脸颊红,哭久了或哭的比较用里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对不对?所以,刑天佑说的可能没错。”
“那笑呢?她哭的话,她笑什么?”
“可能刑天佑遇到了一个心机婊。故意在刑天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取得刑天佑的关注后,她得意的笑了。”说完,米小琪自己点了点头,她觉得她说的很在理。
米小琪的这一通的解释在温沫离看来简直就是胡扯,更何况,她真的不是那样小气的女人,握手只是个借口。
不过现在要是把这话说出来估计会被米小琪怪她说话不说清楚,温沫离叹了口气,决定挂掉这通电话:“算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先挂了。”
“喂,安娜。”温沫离这语气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为了防止她一个人在纽约钻牛角尖,米小琪在温沫离挂电话前匆匆说了几句:“说真的,感情这档子事,对或错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去看的,你要是非这么钻牛角尖,以后就别指望我凌晨接你的电话了。”
她是人民的公仆,又不是那些零点情感节目主持人,每到这个点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守在电话旁妄图用一两句话拯救生无可恋的失恋少男少女。
温沫离是她的朋友,她才会扯这些有的没的,为的不过是她能够幸福,在温沫离告诉她刑天佑跟他的未婚妻有奸情时,米小琪就明白,温沫离的这通电话不是在求安慰而是在求支持。
可米小琪不明白,安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一点小事就要上纲上线,看来女人真的不能谈恋爱,不知为何,想到谈恋爱米小琪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人,晃了晃脑袋,米小琪把这人甩出了脑海。
扔掉电话,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发出幽幽的光,米小琪这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看的短信,发信人是莫子淳,上面写着:到家了吗?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米小琪翻了个白眼,丢掉手机又开始睡觉。
没睡几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
米小琪也没看,她直接接起电话问:“你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电话那端沉着的男声吓得米小琪一个激灵。
她皱着眉头:“怎么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莫子淳的声音不那么愉快。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米小琪说:“反正不是你,你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我给你发短信,你没回。”在那平静的声线里夹杂着些许的怒气。
米小琪底气不足的回答:“我睡着了,没看到。”
“你之前还在跟人打电话。”
是肯定句。
米小琪挠了挠头发,“我打电话跟你回不回你短信有关系吗?我现在回你,我到家了,要睡了,我挂了。”
态度跟动作都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米小琪直接挂掉了电话。
月光落在窗前,米小琪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也没能睡觉。
她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电话里最后的那通电话,该死的莫子淳!
气匆匆地冲出房间,刑天佑正好碰到了刚在酒店吃了午餐在开房门的魏明。
“老板。”这个时候碰到黑着脸的刑天佑,门外的保镖又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魏明心里了然,夫人肯定跟老板吵架了。
皱着眉,刑天佑点了点头,命令道:“快点给我开门。”
打开门,两人进了房间,刑天佑径直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周身散发着冷意,让久跟他身边的魏明还是感到了不适。
现在坐在这里生气的刑天佑是皇帝,魏明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端了一杯水给刑天佑,站在沙发旁问道:“老板,您吃过午饭了吗?”
“没。”刑天佑紧抿的薄唇里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魏明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说:“那我现在给您点餐?”按了号码,他装作无意的喃喃了一句:“夫人现在怕是也还没有吃吧。”
沙发上的刑天佑抬了抬眼,蒙着薄怒的眼睛闪过一丝关心。
“你不用点餐,我现在不饿。”烦躁地皱了皱眉,刑天佑开口。
魏明挂掉电话,也是不太明白刑天佑的这一举动。
老板这是要跟着夫人一起饿肚子?既然老板这样关心夫人,完全可以点了餐跟夫人一起去吃,这两个人还真是固执,魏明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魏明的这一声叹气声,刑天佑更加的不爽。
他转过脸,语气焦躁,“魏明,你说女人都在想些什么?”看魏明被他问的一愣,刑天佑摆了摆手,嫌弃的说:“算了,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懂。”
现在这年头这么爱歧视单身狗了?也不是我让您问我的啊?
魏明不太能够接受刑天佑的说的话,欲哭无泪的看了刑天佑一眼,魏明说:“老板,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夫人我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鼓励地看着魏明,刑天佑示意他继续说。
“夫人是个内心跟外表都很强大的女人,这样其实也是说明她很冷漠。这样的女人不爱你还好,爱的话必然至死方休。夫人表面上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那是因为她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所以她看上去也没什么情绪。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伤害夫人的大概也只有老板您了。老板,夫人再怎么强大,她其实也还是一个渴望被爱被保护的女人。”
是这样吗?刑天佑的手不自觉放到了裤包里,他打开了盒子,看着这枚戒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苦笑,下一秒,面无表情的转头:“你很了解她。”
“……”这种醋真的有必要吃吗?魏明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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