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佑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群人,为了达到杀人的目的他们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而且他们显然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更不怕伤及无辜。所以到人多的地方去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现在去的地方应该是适合自己隐蔽的地方。
进可攻,退可守。
但是要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也并非易事。
他在座位上凝神想着,前排的司机回过头看着他,语气里带了些焦灼,“老板,不好了,堵车了。”
刑天佑抬眉看向车窗,两边的车窗里都是汽车的身影。
他开了车窗,有雪花飘了进来。冷空气与暖气混合着,让他的鼻子感觉有些痒。他忍了又忍,才将喷嚏忍了下去。将身体向车窗外探去,他见一排排的车辆整齐划一地在街上停着,没有一点挪动的迹象。
关上车窗,刑天佑决定耐心等着。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机会,至少那人要杀他时会跟他一样举步维艰。
这玻璃可是防弹的,他笑着敲了敲车窗,一派悠闲的神色。
再次按下了喇叭,温沫离脸上的焦灼变成了愤怒,愤怒又转变为了无可奈何。
她看着视线里如长龙一般没有尽头的车辆,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打开车门,她跳了下去,沿着车辆间的间隙奔跑起来。
“夫人……”魏明被这变故一惊,他喉头一紧,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
夫人这是要跑过去?他不禁在心里给她鼓掌。
咽了咽口水,魏明也跳下了车,追随着温沫离的步伐。他一边跑一边通知身后的保镖让留下一个人开他的车,这种大堵车的情况下,他们的车要是留在车道里不动那就等同于扰民。
温沫离以前在组织时训练,经常会负重跑五公里。跑步对于她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现在是雪天,路滑,她的速度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她们的车从郊区开到这里,离市区还有十五公里的距离。温沫离刚刚又跑了五公里,她看了看手表,这五公里她跑了将近二十分钟。
这比她负重时的速度还慢。
她皱了皱眉,放松了一下肌肉,正准备继续跑步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反射性地伸出手要将那人一个过肩摔摔出去,她动了动,耳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诶,诶,夫人,夫人,是我。”
这声音非常熟悉。
温沫离转过头,魏明一张气喘吁吁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放开了他的手,略惊讶的说:“魏明,看来你是深藏不露。”
魏明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也是练过的。”
更何况,他可是精英。刑家的精英是文武双全的。魏明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有把这句话直白的说出来,他可不敢在温沫离面前卖弄。
话一说完,两个人再次奔跑起来。
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焦灼的喇叭声也在耳边不断地响着,这些声音在温沫离的耳边叫嚣着,冲击着她的思绪。她的心情此时却格外的平静,没有受到它们的影响。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快赶到杨氏,去到刑天佑的身边。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要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步伐终于停在了杨氏的门口。
跑了十五公里,温沫离基本没有怎么休息过。她现在的体力算不上透支,身体的肌肉却酸软的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空气冲到肺里引的她一阵猛咳。
魏明见状,准备进去接杯热水给她。
温沫离站在原地,等咳嗽终于止住了,她给刑天佑打了一个电话。
在看到门口没有刑天佑的身影后,温沫离知道他应该是有一番部署不想坐以待毙的。
电话很快的通了,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安娜。”
他那边的环境似乎特别安静,温沫离能够情绪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到杨氏门口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温沫离一边跟他通话,一边观察着杨氏周围的环境。
如果那个人的目标是刑天佑,那么杨氏周围最适合隐蔽和能够把刑天佑一击毙命的地方是哪里?她思考着。
“我现在在淮西路。在往市区去。”刑天佑看了以下周遭的环境回答道。随即他又看了下手表,现在距离他们上一次通话不过才一个小时十分,郊区应该正堵着车,她不会这么快到。他皱了皱眉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正堵车吗?”
“我跑步来的。”她的气息已经完全平稳了下来,“那我过来找你。”
话说完她就要挂电话。
刑天佑的眉头比先前更紧了一些,声音也带了些冷意,“你还要跑步过来?”
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她揉着眉尖,语气温和,“这是最快到达你那里的办法。”
“你不用过来。你就在杨氏门口等着,我过来找你。”不待那边的人说话,他已经挂了电话。
“那不行……”温沫离的话被急促的忙音隔绝在喉。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有棘手,倒不是说背包男有多厉害,而是刑天佑这个当事人不怎么肯配合她的工作。
她再次打了电话过去,决定这次对他的态度要强硬一点。
结果刑天佑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他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魏明此时端着杯热水走了出来,“夫人。”
他把杯子递到了温沫离的眼前。
“谢谢。”温沫离接过,只喝了一小口,身体里的冷意驱散了不少。
看着温沫离喝下一口水后,魏明才问:“您跟老板联系过吗?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淮西路,那边肯定也在堵着车。我想过去找他,结果他不同意,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既然刑天佑才是那人的目标,那么他这么过来未免有些太招摇,魏明赶忙摇头,“老板那边就算有人手保护他的安全,他这样做未免有些冒险了。”
“所以我们要快点赶过去。”温沫离放下了水杯。
在谁去找谁这件事情上,刑天佑今天的表现非常的不理智。
温沫离让他留在原地等他们为的就是不暴露他的行踪,他执意要过来无疑是把自己放到了敌人的枪口之下。她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听劝告非要过来找她,无非就是怕她跑的太多身体负荷不了。
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是很清楚的,一个跑步想要了她的命根本不可能。
叹了口气,温沫离朝淮西路跑去。
此时的淮西路,车辆正在缓慢地移动中。
刑天佑下了车,保镖也相继下车朝路边走去。
他们三三两两的走着,看似无意地把刑天佑包围在了中间。
刑天佑低着头,脚下的步伐尤其快。他的心脏有问题,跑步这种剧烈运动无疑会要了他的命。这个时候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体,这个不健康的身体拖了温沫离的后腿。
想到这,他又加快了步伐,动作有些小跑的趋势。
街上,一辆随着队伍缓慢移动的黑色越野车的车窗向下开了一点。
司机没有看前方,而是看向斜对面的一行人。
他把方向盘固定住,脚下踩着油门,拿出了放在副驾驶的狙击枪。
对准了街边匆忙行走的那个人,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那人的头颅。
他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带动了他全身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的狰狞,阴险,但又跟他平和略显笨重的五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刑天佑在走了不到五分钟发觉了不对劲,他不是天生的猎手,却也不是任何宰割的猎物。他敏锐地察觉了有一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这道视线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他回过头,原本跟随在他身后只有几十厘米的保镖的头颅忽然爆开,鲜血混着**有不少洒在了他的身上。
还有一滴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身后有路人看到这一幕开始尖叫了起来。
闻声回头的保镖们立刻往回走想要把他护在身后。
“都站住!”他沉声命令道,“保持原有的队形,不要乱。”
保镖这个时候把他团团围住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在给敌人树靶子,让敌人往这个方向攻击。
得了他命令的保镖没有再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刑天佑继续走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擦干了脸上有些干涸的血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帕上那炫目的红色,随后把那手帕放进了口袋里。
在他的身后,一些行人已经围上了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的保镖。
雪花不断地飘落着,比刚才似乎更大了一些。
黑色越野车上的人见刑天佑只回了一下头,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还真是冷漠。”
“那么。”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冰冷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笑意,“这次你还能这么平静吗?”
他再次用狙击枪对准了那一行人。在扣动扳机的同时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身前的人忽然倒下,更多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刑天佑的脚步只是一顿,随后他再次拿出了之前用过的那块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街边那辆黑色的丰田越野有问题。”他冷冷地下了命令,对着身后的两人说:“你们去看一下,注意安全。”
刚才死了一个保镖之后他就开始留心周围的环境,虽然只看了一眼死去的保镖的伤口,他的心里对敌人的位置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
他可以肯定那人就在离他们十米的范围以内。
随着车流的流动,他发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那辆只有那辆黑色的越野车的车窗开了一个小的缝隙,那缝隙上方的黑色洞口分明就是枪的洞口!
他攥紧了手中的手帕,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沾染了白色的大雪带着刺骨的寒意。
冷声地下了命令,保镖一边找着掩护一边朝着那辆车走去。
在保镖离车不到五米的距离时,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忽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红黄色的火光像要把雪点燃。
刑天佑站在街边,看着那辆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汽车,手慢慢地纂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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