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是在严家看过不少利益斗争的人,虽然见惯了这种事,但她对刑天佑身边有内鬼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最可恶了。你们找出那人了吗?”
“有怀疑的对象,目前还没有确定。”温沫离摇头,她的语气相对平淡,也有点无奈在里面,“天佑当时在知道仓库里面多了东西以后就觉得不对,知道这件事后,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就让我偷偷去了一趟那里。他唯一信得过的只有我,而且,我去的话不会惊动太多人,他们会以为天佑并没有发现仓库的问题。我去了那里之后,发现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账本,就把它们搬了出来,找了一个地方把它们全部烧毁了。做完了这些,我告诉了天佑里面的东西确实是用来陷害他的假的账本,天佑知道后很愤怒,同时我们想了一个对策试图引出这个内奸。”
“温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严霜现在的重点没有放在那个有可能是内奸的人身上,“那个老人知道仓库里多了东西,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仓库里哪些东西是多出来的?还有杨氏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放东西做什么?把这个仓库处理掉不是更好吗?”
严霜的眼里带着渴求跟不解,温沫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而不是故意在找茬。她微微有些汗颜,以后在讲故事的时候一定要把逻辑捋清楚了再说。这个时候她也只有瞎说,“箱子不一样。那个仓库里的箱子都已经很旧了,而且微微有些潮湿,放着假账本的箱子虽然也跟仓库里的箱子差不多,但它的颜色更新一些,老人看了这么久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到这里,她喝了一口红茶,关于仓库的部分她决定实话实说,“至于你说的那个仓库为什么不处理掉,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我拿东西的时候也顺便看过了,那里面都是些过期的洗护用品跟旧衣服。”
听温沫离说到仓库里面的东西,严霜瞬间露出了一点鄙夷的神色。她凑近了小声对温沫离说:“温姐姐,我知道那个仓库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温沫离也有点好奇,严霜在C市长大,严家在这里又十分有影响力,她可能真的知道那仓库是用来干什么的。她好奇地挑眉:“那你说说看。”
“我以前听父亲说过。”严霜把手放在脸旁,挡住了自己的嘴,她这个姿势一看就知道是有悄悄话要说。再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她说:“杨氏之所以没落不仅是因为他们家族内部矛盾激化,没有一个得力的继承人,更重要的是杨氏出过丑闻。他低下的百货公司把假货当成真货卖,而且还把过期的东西重新换一个日期继续卖。这件事还是杨氏手底下的员工说出来的,虽然没有闹大,但杨氏损失了一大批VIP客人,这之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你跟刑天佑说那个仓库还是尽早处理了吧,不然被有心人闹出来,杨氏恐怕真的完了。”
温沫离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个这样的故事。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我会告诉他的,谢谢你提醒我。”
“我算什么提醒,要是你不给我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件事。”严霜吐了吐舌头,没敢居功。
温沫离有点愧疚,她骗了严霜,但又庆幸,在仓库的事情上她选择了说真话。一时间,她的情绪矛盾异常。
严霜察觉她的不对,她好奇的问:“仓库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之后呢?你们想的局是什么?”
温沫离回过神,继续说:“我跟他经过这个事知道肯定有内鬼以后,天佑决定让我们两个一起演一出戏。假装真的账本还在,在我去仓库的路上无意间向低下的人透露那边的仓库有问题,还说他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然后他就让人监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的举动。我就带着零食跟肉开向高速公路装出一副畏罪潜逃的样子。不过你们的人行动效率实在不高,我还在加油站特地等了你们一阵子你们才跟上来。”
严霜闻言呵呵一笑,“我还不是想给你制造一点逃跑的机会,这万一要是真的怎么办?”
温沫离这才知道原来是严霜故意拖延了一阵,那些人才来迟了。严霜会为她着想,这是意料之在的事情,她笑了笑说:“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差一点就破坏了你的计划。”严霜摇头,语气里带着懊悔,“幸好我们还是赶上了。不然被我爸爸知道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我肯定会被骂死的。魏明也一定会生气。”
说到魏明,严霜的双眸黯了下来,温沫离看在眼里,知道她今天找自己过来多半是她跟魏明的感情出了问题。可是她也不是情感专家,她跟刑天佑两个人也是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来,颇为不易。
对啊,她想到这,低下了头,她跟刑天佑能走到今天,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他们两人经历了那么多还能走在一起,这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眷顾,或许她不该执着于一些小细节。身体里的血液忽然间沸腾起来,像是有什么堵着它的东西一下子被打通了,温沫离豁然开朗。她看着面前的严霜,主动抓住了她的手问,“你跟魏明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严霜受宠若惊地抬了眼,看着温沫离纤细修长的手,有些感动。她知道刚才她的话里或许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才会让她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她笑了笑说:“是有一点问题。”
“怎么回事?其实我对感情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你今天找我来说这些,我真的还是觉得有些……”温沫离想了想,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感觉。她是想说惊讶的,但是又觉得这个词太显出两人的生疏。
严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直接说:“你很惊讶,是吗?”
温沫离点了点头,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坦荡,“说实在的,我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说心里话的地步。”
“我知道。”严霜握住了手中的咖啡杯,诚实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对我也没有什么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在你眼里不过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而已。可是我除了找你说话也实在找不到一个人能说心里话,很奇怪对吧,才见过几面,我就想对你交心。我也觉得奇怪。可能在我心里你是值得信任的,也是值得深交的,你对朋友很仗义。”
温沫离的性格很少被人夸奖,跟她相处过的人都觉得她性格中有很多的缺陷。严霜是个例外,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了。温沫离很感谢她的赞赏,“其实我这人有很多缺点。不说我了,既然你是来找我说心里话的,你就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虽然我不能够保证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嗯,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现在能对你说出来其实你就已经帮到我了。”
温沫离没有说话,她只点了点头,示意严霜继续说下去。
“我跟魏明吵架了。”严霜咬着唇,眼底划过一丝红意,“说真的,以前我们两个没把话说开的时候,我爱缠着他,是因为我喜欢他。可是后来我们两个偷偷摸摸在一起之后,我不爱缠着他,我害怕事情暴露,爸爸会针对他。可是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之后,他又去了欧洲,我这时才觉得自己很想他。但是他又忙,两边又有时差,我们能够联系的时间其实很少。”
她说到这里,温沫离大概也能猜出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两个遇到了异地恋的情侣都会碰到的情况,两个人因为距离的原因无法良好的沟通。可是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化解,只好听严霜继续说下去。
“然后昨天他没有接我电话,我就有点生气。也是因为这段时间我跟他打电话,通常都是说不到几句就挂了,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后来他给我打电话过来,那边声音挺嘈杂的,我还听见有女人的声音,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说他没听见。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在外面应酬。我知道男人的应酬是什么,这些天积蓄的怨气就爆发了,我就忍不住吵他,结果他一点不生气,还安慰我,我吵都吵不起来。我最讨厌他这个样子了。”严霜咬着牙,双眼通红,看起来的确是气极了。
刑天佑也有这样的时候,她怎么吵那个男人都不生气。温沫离每次碰到这种情况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她很能理解严霜的感受,“后来你怎么做了?”
“后来我就说要不分手算了。”严霜憋嘴,快要哭了出来,“魏明当时也就生气了,他说我要分手就随我好了。欧洲这边的事他也不打算管了,准备回来继续给刑天佑当助理。我听到他这么说更加生气,就说他要回来就随他便,我又不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后来我就把电话挂了,今天早上我听到父亲说魏明真的要从欧洲回来了,他要继续给刑天佑当助理。他真的要跟我分手了,我给他打电话过去,他就关机了。他从来没有关过机。”
话说完,严霜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温沫离没碰到过女人在她面前哭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有拿着纸巾给她让她擦眼泪。
等她不哭了,温沫离说出了她思考良久的解决办法,“既然魏明要回来,你就跟他在C市好好谈谈。不过分手这种气话真的不可以随便乱说,挺伤感情的。”她以前就爱说这种话,只要她一说,刑天佑必定炸毛。这两个字后来也就成了她轻易不会说的字,因为她知道真的说出来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她也未必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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