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刑天佑站在门廊处,他自然地挽过温沫离的手低头在她的耳边说:“老婆,魏明今天一定有问题。”
温沫离虽然不怎么了解魏明,但也知道他一向是以事业为重的。像今天这样忘记了刑天佑嘱咐的事的确罕见。
她点头,握住男人的爪子说:“你觉得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我怀疑他……”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就打开了。魏明站在门口一脸歉意的笑着,“老板,夫人,抱歉。我今天睡过头了。”
刚开始就怀疑他有问题的两人此刻都用一种探究的神色打量着他,那眼光如探险灯,要把他的底细都看透。
魏明被盯地发慌,他侧开身子迎两人进来,一低头就看到了鞋柜旁放着的那双高跟鞋。他只觉得一口气没有吊上来,胸闷的很。
温沫离在观察微表情这方面眼光毒辣,在看到魏明的视线放到她身旁的鞋柜时瞳孔蒙地一缩,她知道那里肯定有问题。她故作不知地走进了房间,随后用余光瞟向了鞋柜。
站在一旁的魏明看到两人进了屋,立刻将身体移到了鞋柜旁,他站的那个位置刚好挡住了温沫离的视线。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温沫离却坚信魏明绝对有问题。
其实这件事是稍微一动脑就能想明白的事,在看到魏明有意瞒着鞋柜旁的东西温沫离就觉得那里放着的可能是一双女士的鞋。不然鞋柜旁还能放什么?女士内裤?魏明不会是这么猴急的性格。
想明白了这件事,魏明的形象倒没在温沫离心中打折扣,反而变得有趣起来。
她回过头,带着了然的笑容,“睡迟了没什么,你才刚回来,这两天一定很累。我跟天佑今天过来,是他惦记着你的红酒。”
刑天佑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点,他还想好好拷问拷问魏明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自家老婆一句睡迟了没什么就把这事轻飘飘地揭过了。他只好跟着附和道:“你这两天没休息好,我也不怪你。只是你应该记得我今天上午过来的目的吧?”
魏明如蒙大赦,他点走领着两人直接往酒窖里走。
在他的身子离开鞋柜的那一刻,温沫离看到了那双裸色的高跟鞋,昨天晚上她在严霜的脚上见过一双一模一样的。偷偷地扯了扯刑天佑的衣袖,示意他看到去。
男人在看到那双高跟鞋后跟温沫离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很默契地笑了笑。
到了酒窖,刑天佑直接搬完了一个架子的红酒。魏明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给红酒装箱。温沫离看着那些红酒的牌子跟年份,不禁暗暗赞叹,难怪如风会惦记了。
装了四箱的红酒,刑天佑跟魏明两人一人先抱了一箱出去,温沫离本来也想干点活的,不过刑天佑阻止了她,“这种体力活由男人来干就好了,老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做。”
她也没再坚持,就在酒窖里转着。等两人回来了,他们把剩下的红酒抱出去后,温沫离才跟着出来,锁了门。
她回到一楼的客厅,从这里的落地窗就能看到刑天佑跟魏明两人正抱着酒往车库里走。刑天佑走到半途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头朝她咧开嘴笑,温沫离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做完这个,她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傻气,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关门的声音夹断了她的思绪。
回过头就见二楼的楼梯口严霜正穿着一件男士衬衫愣愣地站在那里。
那件衬衫宽大,刚到严霜的大腿根,只把内裤遮住了一半。
温沫离看着她笔直修长的白腿,觉得魏明艳福不浅的同时又庆幸刑天佑没有在这里,不然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还是严霜先反应过来,她慌张地捂着衣服,跑进了房间。
温沫离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严霜在他们走之前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她有这种感觉。
把红酒全部放入了后备箱,刑天佑拍着魏明的肩膀说:“多谢了。名单你拟好了吗?”
“老板,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实在没什么好谢的。公司没了,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魏明摇头没有居功,“名单我都拟好了。不过您找到人做这件事了吗?”
送礼这种事要找个机灵的还要找个跟杨氏看起来毫无关联并且能保守秘密的人,要找到符合这个条件的人还有点困难。
“当然找到了。”刑天佑胸有成竹。
魏明有点好奇,“是谁?”
刑天佑睨了他一眼,调侃道:“你先告诉我你屋里藏着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找到的人是谁。我其实还真是好奇到底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你起不来床。”
魏明不在意地咳嗽起来,“老板,我的房间里没有人。”
“哦。那双高跟鞋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魏明死不承认,“高跟鞋?我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高跟鞋?”刚才他跟刑天佑两人搬酒的时候他特意走在前面把那鞋提到了鞋柜底下,为的就是不让刑天佑跟温沫离发现。
“那看来我必须得给严霜打个电话问问这件事了。”他不承认,刑天佑也不能逼着他承认,只有采取迂回对策。
说完他掏出手机,喃喃自语,“我肯定不能打电话向严霜问这件事,那么只有让安娜去问问她。不,不行。”他接着摇了摇头,看向在一旁神色尴尬的魏明,“你觉不觉得我还是要先问问严叔叔严霜昨晚回家没有?她要是没回家还好,回了家的话……”
面对着自家老板意味深长的眼神,魏明真的很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这哪里是老板,分明就是狗仔。也不知道是刑天佑太过咄咄逼人,还是魏明真的怕这件事闹到严沐那里,他最后点头承认,“老板,我家里的不是别人,就是严霜。”
刑天佑再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含着责备,好像在怪他没有把这件事如实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可是在老板面前他又实在没有什么喊冤的立场,只得岔开话题,“老板,你说的合适的送礼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们的夫人。”男人扬起了下巴,语气里满是自豪。
魏明对自家老板妻奴的本性了解的很是彻底,一听他这语气更觉得老板是彻底栽在夫人手里了。
想到温沫离那双冷静中透着洞悉一切事物的犀利双眼,他倒也赞同温沫离去干这件事。不过这事到底不是光彩的事,魏明担心会把温沫离牵扯进来,“只是老板,夫人干这件事虽然合适。不过我不赞同让夫人去做。”
刑天佑抬了抬眼,对魏明的反对很吃惊,“怎么说?”
“我们这是去送礼,打点关系的,这是脏活。”
脏活,这两个字刺痛了刑天佑的耳膜,也让他清醒冷静了许多。
如果不让温沫离去做这件事,他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要让他老婆做这所谓的脏活,他也有些受不了。
思来想去,刑天佑看已经走到了门口,为了避免温沫离听到,低声说:“这事不能让安娜来做,我们必须从长计议。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莫子淳现在也在假装跟刑家合作套取信息,杨氏还能撑一段时间,送礼这件事暂时只有压下来。”
他口中的那边指的是刑家的旁支。
这支人在刑家一直不怎么出彩,受到的关注度不高。直到后来旁支疏通关系让刑家在非洲被查封的矿场重新开了起来,这旁支才入了老爷子的眼,对刑家的一些决策有了参与权。
当时很多人眼红旁支只当是他们运气好才把那早就半死不活连家族都要放弃的地方救了过来,没有人知道旁支当初能做成这件事其实是刑天佑在背后支的招。
那时刑天佑还不是刑天佑,是刑如风。他当时无心参与继承人之争,行事非常低调,也没有人知道这支旁支的崛起靠的是他。
当初旁支想要在老爷子面前露脸,他看这家人有几分本事又跟刑家各支关系处理的不错,了解家族很多的事情,他这才想帮他们一把,助他们做成了矿场的事情。
后来这支旁支也就成了他的心腹,不过为了避免别人的怀疑,他们一直没有怎么联系。后来他离开刑家也没想动用他们,只是这次老爷子真的把他逼狠了。
魏明也知道他口中的那边是刑家的旁支,刑天佑把这支势力隐藏的很深。跟那边的联系一直都是刑天佑亲自进行的,哪怕是像他这样的心腹也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
点了点头,魏明恭敬的说:“知道了。”
温沫离在房间里就听见了两人说话的声音,不过那声音很小,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看到两人走了进来,她走向了刑天佑,“东西都装好了?”
“都装好了。”他笑着握住她的手,“都放在了车里。我跟魏明马上要去上班,你自己把车开回去,把东西放好。先不要动它们,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让人处理。”
“不是说要送礼吗?”温沫离看他话里似乎没有让她去做这件事的意思,她脸色一变,声音跟冰渣子一样又冷又锐利,“你是不想我去做这件事了?为什么?”
他们早上都已经说好,由自己来做这件事。现在刑天佑临时变卦,她有点接受不了。好像自己又被他耍了一次,这让她想到上次去跟踪汪远的事,那次她就是这么主动的自作多情。
刑天佑没想到温沫离会突然变脸,魏明也被她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
前者正在思考怎样解释自己的变卦,后者已经低下头做鸵鸟状。
这件事虽然是魏明挑起来的,但他的本意是好的。说到底还是刑天佑自己立场不坚定,临时变卦才惹怒了温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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