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皇觉寺内,老和尚浑浊的目光扫过两个幼童。
当“天煞孤星”的谶语落在顾昀身上时,木鱼声骤然急促。
而轮到李晏时,那声“活不过七岁”的断言,几乎碾碎了幼年皇子所有的期盼。
七岁那年的高热如汹涌潮水,他在滚烫的被褥间数着残余的生命,却在昏迷三日三夜后,以违背预言的姿态重获新生。
此刻望着眼前僧人低垂的眉眼,李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晏:所谓天命,终究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海风卷着浪涛拍击船舷,恍惚间似是应验了那句“遇难成祥”的吉言。
太子李丰登基后,对这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幼弟,总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疼惜,那份怜爱如同春日暖阳,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李晏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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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修长的手指轻挑纱帘,腕间玉镯泠然相撞,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灌入舱内的刹那,他突然用力一甩。
素白纱帘如退潮的浪,轰然垂落,将甲板上暗潮汹涌的窥视、长庚眼底流转的警惕,连同东瀛人腰间泛着冷光的刀刃,尽数隔绝在外。
褶皱间光影明灭,仿佛一幅骤然合上的画卷,把所有剑拔弩张的隐秘,都锁进了这方摇晃的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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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猛地掀开舱帘一角,丞临下意识抬眼望去。
刹那间,李晏的面容如惊鸿掠影——苍白脸颊染着薄淡血色,微扬的唇角勾出半抹笑意,似戏谑。
细碎的发梢扫过凌厉眉眼,在月光下投下晃动的阴影,还未等她看清眼底神色,纱帘已轰然垂落,只余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如飘散的雾气,隐入船舱昏沉的烛火里。
长庚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垂眸掩住眼底锋芒,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实则将周遭情形尽收眼底。
李旻(长庚):(他们不知道已经暴露了么)
甲板上的东瀛人往来穿梭,人数远超预想,个个腰悬长刀,刀柄缠着暗红绦子,在海风里猎猎作响。
有人弯腰搬运货物时,铁腕扣擦过木板发出冷冽声响,绑在小腿外侧的飞镖若隐若现。
其中一人装作不经意地侧身,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海盐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沾染过鲜血的刀锋,在海风中经久不散的气息,昭示着这群人绝非普通护送商旅的镖客。
海风陡然一滞,甲板上木质纹路突然发出细微的呻吟。一道黑影如鬼魅自桅杆跃下,银黑面具下猩红的眼孔泛着冷光,未等众人反应,淬毒弯刀已裹挟着腥风,直取顾昀后心!
长庚反应奇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铁钳扣住葛胖小与曹娘子的衣襟,旋身闪至立柱后。
他余光瞥见丞临足尖轻点栏杆,袖中软剑如银蛇破空——
却被蒙面男子一招拦住,恶斗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长庚身形如鹤,未出鞘的剑匣横挡在顾昀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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