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指尖摩挲着鎏金酒盏的缠枝纹,忽然将盏重重磕在青玉案上。酒液飞溅在鲛绡桌布上,洇开大片暗红,如同未干的血迹。他冕旒下的眉峰蹙成冷硬的弧度,睨着阶下的李晏冷笑:"倒是贤弟主意多,本王若不听,倒显得刻薄了。"
话音未落,他已执起银壶,琥珀色的酒液在壶嘴悬成半弧,落入盏中时发出清脆声响。鎏金酒盏递出时,指节上镶嵌的墨玉戒面折射出幽光:"来,敬贤弟这份玲珑心思。"
李晏双手接过酒盏,玄色广袖垂落如帷幕。他仰头时喉结滚动,却将辛辣酒液含在口中,借着躬身回礼的动作,暗将酒水尽数吐在袖口内衬。
待他重新抬眸,脸上已堆满恭顺笑意。
李晏:敬皇兄。
魏王眯起眼,看着李晏喉间起伏的假象,忽然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酒盏倾斜的刹那,冕旒流苏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琥珀色酒液顺着嘴角滑入绣满蟒纹的衣襟。
当空酒盏重重砸在青砖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他盯着李晏泛白的指尖,眼底翻涌着洞悉一切的森冷。
他将酒盏重重顿在青玉案上,溅起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贤弟该明白,本王的耐心,比这盏中酒更易见底。"
只见魏王缓缓抬手,那宽大的袖袍随之轻轻拂动,宛如风中的流云。而后,他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准了。
此事犹如闪电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周围敌我难分的众人,皆还沉浸在惊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只见长庚如离弦之箭般骤然发难,身姿矫健得好似野兔跃起、鹘鸟俯冲,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就要取人性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声“住手”同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
翟颂:住手。
丞临:住手。
局势本就剑拔弩张,李晏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的眉头瞬间皱得像拉紧的弓弦,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死死盯着长庚,只见长庚双眼泛红,举止癫狂,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李晏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警铃大作。
李晏:这个模样……
李晏:像中了胡人的毒药。
几乎是同一瞬间,几把东洋长刀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众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拦住长庚那凌厉无双的剑风。
那刀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丞临向前迈出一步,一身黑袍,稳稳地挡在众人面前,将长庚护在身后。
丞临:放肆!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众人耳边回荡。
紧接着,丞临又厉声质问道。
丞临:这就是你们对我家香先生的尊重!
为首的男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争辩道。
“您误会了,小兄弟。我们……”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一旁的了然和尚此刻才如梦初醒,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了然:(长庚头天晚上威胁说要戳死我的那些话居然是当真的)
长庚双手如铁钳般紧握住长刀,那刀刃之上寒芒闪烁,恰似夜空中冷冽的星芒,透着摄人的寒意。
他对着众人呵道。
李旻(长庚):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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