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两个人一人提着手电筒就往里走,我跟冰冰说,“你记住,一定要站在我身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挡一下。”
她硬是把我拉到一旁,“不行,你有枪吗?”她拍着腰间。
我说,“你不是傻吗?佩枪条例没看清楚吗?又没穿警服,又没有带警用标识,既不执行任务又不干嘛,你配枪违反纪律。”
冰冰一点都不在乎,“总之你在我身后,有什么事情我就拿枪招呼。”
我俩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这里的杂草永远是乱糟糟的,我们必须将对方跟得死死的,最后干脆拉起手来,因为有的时候一个转身,一个愣神,就可能和对方失之交臂,如果一旦分开后果不堪设想。
在出城之前我还特意买了几块儿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放在挎包里,所以晚上走不出来就只能在这过夜了。
我们渐渐的走进了荒地,而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一切和我预料的不差,走进去之后就迷路了,虽然一路看着北极星的方向反着走,但仍然没办法转出这一小块地方。
“一毛,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点点头,“很正常,前几天我和老孟也是转了四个来回。”
“妈呀,这个地方怎么这么邪乎?早知道到应该拿着手机导航。”
我呵呵的笑了,“你拿手机出来看看有没有信号吧?”
她仔细一看,一格信号都没有,不禁骂了一声,“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盲区。”
我说,“移动联通又不是吃干饭的,附近一户人家都没有,基站的钱谁出?”
终于在将近三个小时之后才来到了案发现场,我们看到附近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被刨开了,为了找出一百多具尸体,原长宽两公里的范围几乎被刨了个遍,到处都是翻出来的泥土,而且还透出那种腐臭的气息。
照理说这泥土里还是比较干燥的,为什么尸体会是湿润的?我和冰冰百思不得其解,再往前走有一个白杨树林。
当时小周和后来的老黄都是在某一棵树上吊死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中了邪,又或者是那活尸的魂魄经久不散,蛊惑了两个人自己吊上去。
我初步是这么考虑的,否则就很难解释,冰冰看我仔细的查看了现场,她在旁边发问,“现在周围又没什么人,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既然都跟我同闯龙潭虎穴了,看来也没什么隐瞒,“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明着跟你说吧。”
于是把那天在酒吧的经历,以及后来和郭明几名同事来到这里查案,最后到他们死亡,然后到酒吧的摄像头记录通通说了出来。
这件事惊得冰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我倒是看过很多超自然现象的科学记录片,没想到会发生在我们身边,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这些鬼怪之说似乎也没有什么证据。”
冰冰推测着,一边想,“一定是某个犯罪集团在故弄玄虚。”
“但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和空气聊了一个晚上。”
她转动着眼珠,“这也很好解释啊,说不定有人在酒里下了什么迷幻药,我知道在南美洲有一些迷幻药有致幻成分,你喝了那些酒之后就可能会产生幻觉。
“你说我一切都在胡说八道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很不满意。
冰冰赶快解释,“没有没有,这只是一种推测,我只想找一种合理的方式来尝试解释一下,不管它是对是错都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仔细的沉思了一下,难不成真的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药没有发现吗,这不可能,那活尸和骷髅怎么解释?难道那天晚上的生死搏斗也是假的?
“我亲眼看到她身上冒青烟,最后化为一句白骨。”
冰冰说,“这也不能代表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有的时候大脑就是这么神奇,从中构思出一件能够欺骗自己的东西。”
和她走到那棵白杨树下,只见白杨树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栽种历史,一半的树干已经枯死了,一半的树干却有新芽长出来,老树开花代表了什么呢?
那红色的缎子早已经被法医带走,成为证据,树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树下却是杂乱的脚印,同事们在这里采集证据的时候留下的。
忽然一只乌鸦飞过落在枝头,嘎嘎的叫着,我心里顿时没了底,这叫声如此突兀,我一下把冰冰抱在胸前。
“哎呀,怎么啦。”
“小心点,我看有什么异常。”
冰冰被我突然一抱脸红脖子粗,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但是她似乎非常享受,但又警惕万分地将手插在腰间的枪上,随时可以拔出来。
大概十几秒钟后什么也没发生,“要不咱们再回到张斌遇害的地方看看。”她提议。
我点了点头,穿过芦苇荡一直向前走,突然听到草丛中有悉索的声音,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蹲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声音并不像野兔或者田鼠之类的,倒好像是什么大型动物,声音向我们渐渐靠近,我跟冰冰是这个颜色,让她蹲下别动。
正当的东西探出头来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抱摔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没想到对方也相当的老练,那只手一掐我的脖子就差点让我窒息,随后他剪刀脚搅在一起一个翻滚,我就被压在脚下。
“不许动。”冰冰抽出枪来顶住对方的头。
对方霎时间就愣住了。
“老陈。”冰冰惊叫起来。
而老陈同时也发现了我们两个,“竟然是你们,乔一毛?”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说老陈呀,三更半夜你过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打什么招呼?你现在还没恢复工作,能通知你吗?”
我们两个拍着身上的土,“怎么?你发现什么新动向了?”
“就是没发现所以想过来看看,今天晚上就想在这蹲守,一连好几天发生命案,我想对方很可能会回到现场,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啊。”
老陈转身问,“你们呢?”
“我们来这也不过一个小时。”
“怎么来的?走着来的吗?”
“没有,哪能呢,冰冰开着所里的车。”
“车呢?”
冰冰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惊动犯人,所以把车开进了芦苇荡里。”
老陈点点头,“要注意安全,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侦查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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