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力一直都不好,忘了自己的本名,也忘了自己活了多久,隐约记得原本短及耳畔的发,如今已被一条金色的龙筋松松散散的束缚在脑后,我一直都很好奇这龙筋是谁的?奈何怎想也找不到任何一点记忆。
剥除龙筋之痛我不知,我只知晓那定是切肤之痛。我着实想不起这是何人的龙筋,为何在我身上?
几百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我自己的印念,可始终没有半点线索,仿佛世间从未有过我的存在,空白得骇人,全靠身边童子清音告知我关于我的事,至于金色龙筋他也不知从何而来。
世人都唤我一声拾荒上仙,而我却知,我只是一个拾荒者罢了。拾荒者并非和凡世间里的所谓拾荒者一样,我拾荒拾的是散飞或被人遗忘的印念,而凡间的拾荒者拾的是他人遗弃的物品。
而我所拾的所谓印念也就是世人常说的印记,我是一名拾荒者,所拾之物便是世间的印念.
所谓印念则是世人所说的记忆,印念可分为三种,一种为人的前世今生的欢愉印记,一种为人的前世今生的悲愁印记,一种是被妖又或人残害留在害它之人身上的印记,而拾荒者拾的便是这三种印记。
一个人活在世间总会有他的印记存留,而拾回的印念用名为浮生的树叶裹挟,重回轮回。
一切苦厄,照见五蕴皆空度。
我抽身立于南少林寺佛门前,望着眼前金色铝身的佛祖,故作诚恳的跪下磕了个响头,响声太大,惊得和尚们脸色有些惊慌得发白,连忙把方丈唤来。
长长白色眉毛的老方丈无奈的挽着檀香佛珠,袈裟带着烟香,慈目平静的弯腰扶起我,我心虚的把弄垂下肩的龙筋,“阿尼陀佛,施主,佛主自知你的心意,乃请施主切勿伤到自身。”
凡人要度苦厄,了生死,成大觉,非从自心下手不可。
忽悠方丈后,只身前往禅院后,四方八角的檐角,高大的袒胸弥勒佛石像,一时间的香烟缭绕,倒是颇得佛祖的庇护,不然…
我眯着眼仰望眼前高大的榕树,它的怨念太重,印记存在许多的不稳。我用指尖划过它的枝干,树枝摇摆得有些激烈。
我嘲笑的拂开衣袖上的尘埃,挑眉看着那着实处于暴燥状态的榕树,语气有些戏虐道:“小树妖,你身在佛门,却有如此重的怨气,怪哉。”
我话音刚落,榕树原本粗壮的枝干化作细小的藤蔓朝我甩开,脚尖轻点地面,朵朵血莲瞬间绽放将我托起,我挥袖拂开藤蔓,脚尖点着雪莲略用力,整个人腾空坐落在禅院里的石板上
“本想怜惜你修炼不易,奈何你煞气太重,会伤及人命,勿怪。”指尖幻化出血莲,食指一弹,血莲所到之处冒出了血色,我有些犹豫的看了眼禅院,佛祖勿怪勿怪。
榕树化为人身的模样,扫了一眼,挺清秀的女子,怎有如此重的怨气和他人的印念?我甩了甩发酸的手臂,“佛告须,卒摩挲,应如是降伏其心。”
撇开视线,看榕树精痛苦打滚的模样,也就放弃了要询问她缘由,好无奈,本不想动武伤它。只得忍痛咬开食指,将血液喂进榕树精的嘴里,“回去又该补血了。”
“你,为何要救我?”小树精疼痛难忍带着哭腔问我,我低低笑出声却没有回话,她僵硬的神情有些变软。
拾荒者,向来任性妄为,做事从不需理由,何况救一只小妖。
待到榕树精的神情稍缓,我舔干指尖的血迹,从榕树精身上收出不属于它的印记,撇了眼禅院,“方丈,你说何为杀戮何为凡尘?”
“老衲也不知。”方丈微微低头手中缓缓推着佛珠
将小树精托到半空中,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方丈,弯了弯双眉“大概万物皆为佛吧。”
“施主果然不是凡人,老衲受教了。”
方丈捏着佛珠站在台阶处,仍是一脸的慈祥,我轻松的拍拍手,唤来了祥云,将小树精带到祥云上,“佛门本清净之地,恕拾荒扰乱之举。”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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